第二天五更末,陳樂天帶著劉大明,應勝、於厚和四個侍衛,從水路出發,坐船向成都總督府。
總督府跟蜀王宮廷都一樣在成都。
從官職上來說,總督府是受轄於蜀王府的。
這是蜀地自治的必然製度。是朝廷賦予蜀王的特權。不過在蜀王這裡,總督府是獨立的,或者從蜀王府的角度來說,他們基本上不對總督府發號施令。總督府有事情都是直接上報朝廷,雖然在上報朝廷的同時也會抄寫一份送進蜀王府,但隻是個形式而已。
不過因為蜀地高度自治,在自治中的特殊一例總督府,所要做的公文並不多,雖然他不受管製,但他也沒什麼權力。他最大的權力其實就是向朝廷報告蜀地所發生的事情。
巴蜀道總督府的存在,是整個大宋最為獨特的一種存在。
三言兩語想要說清他到底負責哪些,哪些東西他是明麵上負責實際上不負責,哪些東西是必須管的,那些東西是不必須但也要管的...很難一兩句話說清楚。
不過陳樂天他們要去擊鼓鳴冤,是絕對可以的。
大宋律例中有個鐵的規定,那就是下級百姓可以越級向上擊鼓鳴冤。
譬如一縣的百姓如果覺得上告無門,可以往州,州再覺得無門,可以上京告禦狀。
甚至所有人原則上都可以直接上京告禦狀。
但是不能瞎告。比如說你上京告禦狀,你得有合理的原因。比如說涉及縣令親戚,或者涉及州郡長官,以及可能存在的危險,導致告狀的人不得不越級上告。
這樣的情況下更高級彆官府才會受理,否則是不受理的。
陳樂天去總督府就是越級上告,他的理由很正,要告的就是縣令,所以狀告的資格上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從水路去往成都,一路上風景倒也秀麗,蜀地水域兩邊的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春色盈眼,讓陳樂天心情大為暢快。
跟他們一起的,還有最後臨時被李萱兒派去的應勝於厚兩人。這兩人對李萱兒是言聽計從,打心底裡把李萱兒當做師父。
甚至跟對陳樂天比,他們更聽的還是李萱兒的話。
陳樂天為此還笑話過李萱兒,說你這兩個徒弟也太忠心耿耿了吧,你到底對他們下了什麼降頭?
李萱兒皺眉說,瞎說什麼,他們是崇敬你才對我忠心呢。
陳樂天大笑說,蒙我?我剛來的時候,他們就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我又不是沒看到。
李萱兒則說,你一出場就把兩個殺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個照麵就讓我這兩個徒弟傾慕不已。
這次,李萱兒非要讓這兩人跟著陳樂天。其實存著磨煉兩人的心思,雖然李萱兒沒有明說,但陳樂天心知肚明。李萱兒是想讓這兩個商場叱吒的人物多出去走走,儘快把悶在胸中這麼多年的濁氣給散掉。
無論是什麼人,多年來的夙願無法完成,胸中都會積著一股濁氣。這股濁氣是非常不好的,無論是對身體還是對精神都有巨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