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苦笑道:“大人儘管問吧,能說的我都會說。”前兩天他來總督府,都是跟總督大人單獨麵談,所言內容也都是圍繞著怎麼儘量減小罪名。那時候曹縣令還是勝券在握的,跟總督大人甚至隱隱有種平起平坐的感覺。
但是今天,旁邊多了更多的人,陣勢也正規多了,再不像是之前的私交朋友之間交談。
而且總督大人說話的內容也發生了改變,一開口就讓曹縣令感覺到一種秉公執法的感覺。
在被衙役們看起來是陪同實際上是押送來總督府的路上,曹縣令想了很多,也想的差不多了。
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為今之計,隻能咬住自己是被迫聽從鐵頭幫吩咐這一條。也唯有這一條是他能控製的,畢竟總督府不可能去把鐵頭幫抓來問一問情況。
隻有始終讓自己站在受害者的立場上,才能或許能保住自己的腦袋,以及全家的腦袋。
退一萬步說講到底,自己的腦袋保不住都沒關係,全家人的腦袋和仕途不受影響才是他最在意的。
曹縣令想了一路,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總督大人了,沒想到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黑幫信誓旦旦保證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沈掌櫃絕不會騙自己,沈掌櫃也再三保證他找的人絕不會有問題,所以基本上最後辦事的成都城的這個黑幫肯定也是儘心儘力,而且選擇的關押地點也肯定是很隱秘的。那麼做到如此隱秘,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讓總督大人找到了。隻能說明一件事,總督大人在成都的黑幫裡有著巨大的關係網,如此才能做到以這樣快的速度找回總督夫人。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已經是籠中之鳥了。陳樂天的那些證據讓他根本無從辯駁,原本倚仗的總督大人對律法的解釋權和對他隱藏在台麵下的傾向,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成了孤家寡人,連一直信任有加的心腹都跑了。
這天下午的盤問,就成了眾大人單方麵對曹縣令真正的審問了。
進行到快結束的時候,魏大人讓人去叫陳樂天來。
陳樂天在總督府另外的一間辦公室裡等著,魏大人跟總督打了個招呼,就不再繼續看縣令大人巧舌如簧,但難掩心中的恐懼。
魏大人來見陳樂天。
陳樂天拱拱手。
魏大人道:“陳同學,你把證人請來吧。來回估計又要半個月,但你不用著急,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曹縣令,哦不,曹疑犯已經開始交待了。”
陳樂天道:“人證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估計還有兩三天就都能到了。”
魏大人有些驚訝道:“哦?真不錯,陳同學真是心細,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