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來說,這種說法真是聞所未聞。一件東西的價格,好像就是天經地義的啊,要多少,你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總有人買嗎。怎麼還有什麼均衡價格,什麼所有人討價還價的結果?
但他們再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是如此。
尤其是做了半輩子生意的應勝於厚,在他們做生意的經驗中,他們知道價格就是如此,原本所以為的這就是天經地義的,就是這麼樣的。但是聽了東家所說的話,他等於是從原本對於事實的通透,升華到了對於這種表現背後的深層原因。
原來,我隻知道刮東風就要下雨,刮西風就要晴,但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刮東風就要下雨為什麼刮西風就要晴。
可以說,受教最深的就是應勝於厚兩個商人了。
做了半輩子的生意,聽過各種各樣的生意經,但好像一直都囿於一個非常固定的範圍內,直到被東家這一席話給點的明白了許多。
“多謝東家指點。”應勝於厚互相望望,然後不約而同跪下來給陳樂天磕了幾個頭。
陳樂天嚇一跳,連忙把他們拽起來,道:“彆動不動給我磕頭,我還想活到一百歲呢。以後都注意點,尤其是你倆,再胡亂磕頭我就揍你們了。”
應勝於厚雖然被拉起來,但他倆並不認同東家所說的,道:“我倆被東家這均衡價格道理給激發的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東西,幾十年沒明白的背後原理明白了,磕幾個頭是應該的,謝謝東家。”
陳樂天還能說什麼呢,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第二天陳樂天一行人就從客棧搬進了新宅子。
因為人手多,再加上又請了一批專門開荒打掃衛生拾掇新宅的人,所以隻花了一天的工夫就連搬帶打掃的全部弄好了。成了煥然一新的宅子。
當陳樂天站在院子裡環視這處占地至少有二十畝的宅院,在可以算得上寸土寸金的成都城,打心眼裡覺得花一萬兩銀子買的這棟宅子太值了。
成都城雖然比不上京城人多達官貴人多,但蜀地向來富庶,又因為很多年沒有戰事,民間積蓄了大量財富,有錢人更是多的數不勝數,而作為天府之國中的天府之國,成都的繁花可想而知。
所以成都的地價宅價當然也是水漲船高。幾乎天下所有富人都會以在成都擁有一處彆苑為榮,可以作為炫耀自己有錢的重要象征之一。
一萬兩銀子用李萱兒的話,普通家庭得存三百年,幾乎是九成九的人絕無法想象的。
所以此時此刻陳樂天確確實實感覺到自己真的很闊氣啊。而且花的銀子還不是他從家裡帶來的,是從曹縣令,哦不,應該說是階下囚曹琳那
坑來的。
十萬兩銀子啊,陳樂天後來想想自己當時真是敢要。曹琳也是真的敢給。真以為十萬兩銀子就能買到陳樂天不跟他作對了。其實陳樂天壓根就不是跟他作對,陳樂天想做的是改變蜀地官場的現狀,他曹琳隻是個添頭罷了,說到底根本就不在陳樂天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