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天因為不怎麼怕,或者說懶,所以他很少值夜,可能頭天晚上說好了下半夜換他來,但他一覺睡可能就天亮了,另一個同學或者就自己守一夜,或者是另一個人起來的時候,就替了他。
第二天起來時,陳樂天嘿嘿笑笑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回頭多請你們吃幾頓飯表達下歉意吧。
“你家廚子不一定有我手藝好呢,吃飯有什麼意思。”楊越山這麼說。
“我家廚子也不差。”李成俊這位相府公子也極少的說了句不謙虛的話。
陳樂天則撇撇嘴說:“你們一個自己做的的確好,另一個家裡的廚子我知道也的確厲害。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們沒有,那就是做出來的飯菜裡的那股子煙火氣。
你們都是那高高在上的貴族子弟,家裡的廚子也沾染著這種高高在上的味道。做出來的東西肯定不僅好吃而且好看,但是總歸是缺點市井的味道。這得在咱們天河坊在我家那客棧裡才能找到。
那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的地方,是這麼多年,是幾十年積累下來的東西,也隻有那裡才有。
你們聽明白了嗎?”
“咱們說好吃就說好吃,彆扯其他的。”
“沒錯,一碼歸一碼。”
李成俊和楊越山兩人當然不會聽陳樂天大吹牛皮。
在山洞中,時間過得並不快,但也不是特彆的慢。因為他們現在既不希望時間過得快,也不希望時間過得慢。其實他們甚至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是否就會被淘汰,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被淘汰。他們心中都沒有底。
因為他們所要麵對的對手是夫子甚至很可能還得加上那些大宗師啊,因為他們心中沒底是正常的。
不知道要麵對怎樣的未來的時候,人就會有種不知道時間是過得慢好還是過得快好,總之,就是一種類似於引頸就戮的感覺。
這刀,到底是砍在我的脖子上還是彆人的脖子上呢?不知道。
時間又過去了兩
天。
這天,夫子忽然出現在了陳樂天他們的山洞裡。
這是夫子第二次來了。上次來的時候,夫子一句話沒說,就在他們身邊坐了一個時辰,然後就走了。那一個時辰,無論陳樂天說什麼,夫子都不說話,就好像忽然成了啞巴。
夫子走了之後,他們三個麵麵相覷,都看見了對方頭上的汗,以及各自長舒一口氣。
這天早上,夫子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