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兩位大宗師對坐喝著悶酒,也不知喝了多久,夫子從門外走進來。掏出隨身帶的酒壺給他倆一人倒一杯。
;夫子,咱們沒本事。安師乾掉杯中酒道。
;是沒本事。夫子點點頭說。
柳師撓撓頭:;那陛下也...
;你也沒本事。夫子指指柳師,然後又給倆人倒滿酒。
看著倆人再次喝掉,夫子道:;看開點。這世道總有世道的道,有時候他需要一些事情來改變什麼,咱們不能總想著什麼都好。咱們大宋也好了上百年了,該讓人們清醒清醒。國子監還有咱們青天閣的學子們,那些年輕人們,你們沒看見他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嗎?以前他們是多麼的不可一世,現在,眼裡常閃爍著憂愁和惶恐。你們看,這也並非就是壞事。
;可百姓是無辜的。安師忽然道,;夫子,如果能製止這場劫難,您卻袖手旁觀,學生...學生真的不明白。
;好,說的很好。夫子嗬嗬一笑:;我能看著大宋多久?能一千年一萬年嗎?
;能看著一天,您就應該救他們。安師有種豁出去了的想法。
;我隻救自救之人。
;百姓無辜。
;百姓有罪。
;不是所有百姓都有罪,那些老人孩子都有罪嗎?
;孩子的父母有罪,老人有罪,所有人都是老人教育出來的。所有人都是從孩子長大起來的。
安師沉默良久,吐出兩個字:;或許。
夫子抬手在安師肩膀輕輕一拍,這位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大宗師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來。
柳師大驚,當即上前要去扶安大宗師,夫子再順手又在柳宗師肩膀上一拍,柳宗師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然後夫子長身而起,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
留下一句:;我去雲遊啦。
柳師和安師爬不起來,但聽聞此言皆如遭雷擊。夫子這是要走了嗎?是要上天還是...他們不敢想,他們竭力想爬起來追上夫子。
可他們卻無法起來。
然後他們的意識就漸漸模糊,當他們再次醒來後,他們第一感覺就是真氣更加充沛了,氣脈二海和靈識中的感覺讓他們有種突破境界的前兆。
他們已經是季秋境,秋境的最後一重。現在他們感覺好像來到了一層薄薄的東西麵前。
隻要捅破這層他們就能邁入冬境?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也沒興趣知道。他們隻想知道夫子去哪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飛身出去尋找夫子的蹤影。
他們在學院樓,教習樓,宗師樓,慎獨樓...以及後山的每一座山丘,每一片樹林每一條河流尋找夫子的蹤跡。
一直找了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