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特助表情冰冷,顯得他兩道法令紋更加深重,給人一種無名的壓力。
蕭瑟瑟有種要背鍋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他就開始訓人了。
“蕭小姐是否忘記了訂婚前您親口保證的要履行照顧好白先生的承諾,如果您忘記了,我不介意給您三天時間在房間裡好好回憶回憶。”
“……”蕭瑟瑟委屈望天。
她無言以對,她就是個無情的背
鍋機器。
張特助見到她這個表情,微微皺眉,又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麵無表情地念道:“蕭小姐這一個月內,隻有剛開始的那個星期才按時為白先生做了飯,剩下的三周,您經常省掉早餐和晚餐,昨天更是一整天沒給白先生進食,如果不是我們發現及時,白先生很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到那時蕭小姐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不用不用。”蕭瑟瑟連忙搖頭,表明態度,“張特助,我知道錯了
,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白先生的。”
“白先生情況特殊,如果不是他隻願意與你接觸,我們不會做這樣的安排,也希望你擺正自己的定位,彆做出讓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
這一句句冰冷的警告讓蕭瑟瑟有些沒臉,但好在沒多久就有醫護人員來打破窘境。
“張特助,我們已經在給白先生輸送液態葡萄糖,白先生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好的多謝,請問病人醒來之後有什麼注意事項?”
“病人醒來後可以先喂一些易消化的食品,比如米粥之類的食物,以後多注意調養,按時進餐,應該不會給身體留下不好的影響。”
聽完醫生的叮囑,張特助轉過頭來看向蕭瑟瑟。後者立即就反應過來:“懂了,我現在就去熬粥!”
“……”
確定了白顧黔沒什麼大礙後,醫護人員和張特助很快就離開了彆墅。
沒多久,蕭瑟瑟就熬好粥端到了二樓臥室。
彆墅裡恢複了冷清,臥室裡更是靜得出奇,白顧黔還處於昏睡中沒有醒來。
他整個人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塑,躺在昏暗的室內一動不動。
蕭瑟瑟打開臥室的燈,放下手中的碗後,開始打量床上的人。
雖然已經從原主的記憶中見識了白顧黔的相貌,但真正目睹到本尊時,蕭瑟瑟還是難免被驚豔了一把。
臥室裡昏黃溫暖的光線給男人的臉上暈出一道光輝,讓他輪廓淩厲的眉眼如油畫一般,而額頭上遺留的事故傷痕又令他多了一種脆弱的美感。
這位白家二少其實比蕭瑟瑟還年長兩歲,可看起來卻比實際年紀小了很多,整個人乾淨得像個未長大的少年,即便處於昏睡狀態,也帶著出生上流社會的優越貴氣。
這讓蕭瑟瑟不得不感歎一句天妒英才,如此優良的家事和外貌,居然因為一場車禍就變成了智商隻有五六歲的傻子,還要被原主這個不善良的女人虐待,真是個倒黴蛋啊。
然而再想想她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前輩子英年早逝就算了,穿越以後還要替原主背黑鍋,以後說不準就要呆在這一輩子了,人生還沒開始呢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蕭瑟瑟幽幽地歎了口氣,決定先同情一下自己。
正當她沉浸在憂傷的氛圍中不可自拔時,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在耳邊炸開。
蕭瑟瑟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臥室裡還有一個同款電話,拿起來一看,又是一串短號,沒猶豫便接通了。
“喂?”
“喂?蕭小姐請問您現在有空嗎?大小姐想與您通話。”電話那頭是道陌生男聲。
大小姐?
蕭瑟瑟迅速在腦海裡搜索關於此人的信息,然而卻少之又少。
可不等她疑惑,電話那頭就響起一道明快悅耳的聲音。
“蕭小姐你好,我是阿黔的姐姐,阿黔現在的情況有好轉了嗎?”
“額……”蕭瑟瑟被問得一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後隻好模糊道,“白先生目前還沒醒過來,不過醫生說沒有大問題。”
那頭倒吸一口氣:“這麼說來阿黔還是沒恢複了……淩詹這個混蛋!說好的讓阿黔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康複呢……”
女子顯然是產生了誤會,開始氣急敗壞地抱怨起來,雖然後麵越說越小聲,卻還是被蕭瑟瑟捕捉到。
她忽地一愣:“等等……淩詹?”
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蕭瑟瑟皺起眉頭陷入回憶,半響過後,腦中劃過一道白光,雙眼睜得老大。
“白、白小姐,我能冒昧地問一下您的全名是什麼嗎?”
電話那頭默了半秒,才響起她帶著歉意的聲音。
“哦,不好意思,我太擔心阿黔的狀況,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白詩璃,是阿黔的親姐姐。阿黔出事的時候我
還在國外,最近才回了國,所以你可能沒見過我。”
隨著對方話音落下,蕭瑟瑟的心臟也像被重重敲了一下,咯噔一聲,碎成了三瓣。
“白詩璃”、“淩詹”、“阿黔”
全中……
厲害了,這他媽哪是穿越,分明是穿書啊……
蕭瑟瑟下意識看向床上的人,卻不防撞進一雙淡褐色的眼眸裡,乾淨澄澈的瞳孔映出她此刻驚魂未定的模樣,然而卻一派寧靜、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