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1 / 2)

兩天後,季家。

“鈴——”

書房裡,刺耳的鬨鈴聲響起,季鳴霄趴在桌子上,不舒服的掙紮了一下,還是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吐出一口氣。

季柏在那天之後,已經被接回了家裡。從那天以後,他情況雖然沒有惡化,卻也再也沒有動過,要不是他的手指確確實實的改變了位置,季鳴霄多半也會懷疑他前幾天是不是看錯了。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後,阮特助推門走了進來:“老板,已經有人到了,要見他嗎?”

季鳴霄睜開眼:“請他進來吧。”

過了幾分鐘,一個戴著紫色頭紗的長發女人跟著阮特助進了房間。

她乍一眼看上去平平常常,但周身卻有一股莫名的氣勢,讓人不敢小看。

郝梅微微抬起頭,從頭紗下隱蔽的打量著這次的雇主,對他做出一個初步的評估。

他們這種走江湖的人,做生意也講究個望聞問切——不過這個望聞問切是在事前先看好主顧是什麼人,家裡條件如何,容不容易受騙,到時候也好“對症下藥”。

她的師父從小就告訴她,在江湖上混,一雙招子最有用,及時抽身最要緊,遇見不好騙又不好惹的人,還是最好快點溜之大吉。

從她的觀察來看,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眼裡血絲密布,看上去十分疲憊,但仍然擋不住一種屬於上位者的居高臨下。

“季先生。”

郝梅衝他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嘀咕——這人看上去可不好騙啊,看來今天隻能見機行事了……

她在打量著季鳴霄的同時,另外幾個人也相繼到了。阮特助領著人到了書房,就迅速的退了出去。

集合的幾人互相問了聲好,麵麵相覷。

他們就算不是什麼難請的大師,也還算是業內聞名。每個人來的時候,都以為這次的主顧隻邀請了自己一個人。

現在這幅還要競爭上崗的架勢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彼此驚疑不定的打量中,都帶著一點疑惑與不忿,季鳴霄卻並不體諒他們的心情,公事公辦的敲了敲桌子。

仿佛下一秒就要在這個書房開個例會。

他簡要的解釋了一下季柏現在的情況,說:“我自從前幾天察覺到不對之後,就一直在尋找像各位大師這樣的人才,今天還要麻煩大家幫我看一看,我弟弟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還有沒有救?”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如果各位大師有辦法,我們這兒也會奉上該有的誠意。”

大師們麵麵相覷。

像季家這樣的家庭,他們說的該有的誠意,那必然不會變少,隻會更多。

再者說,雖然季家從前沒聽說有人有燒香拜佛的習慣,但這次他們小兒子出事了,往後自然就不一樣——說不定解決事情之後,還能扒上他家,要點長長久久的香火錢?

大師們腦子裡轉悠著相似的主意,自然就把在場的其他人當成了自己的對手。

到場的一共四人。一個僧人打扮的中年人悄然打量了一眼旁邊的道士,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道士與道童肅然而立,看上去倒是很可靠。

在場還有一個長□□猾的小老頭,他倒是一直笑眯眯的,碰上郝梅的眼神,還向她含笑點了點頭。

郝梅麵上不顯,心裡更加疑惑。

究竟是什麼疑難雜症,要讓這些出名已久的大師們放下身段紛紛出手?

要知道,像她這種手頭沒有“尖貨”的下九流,消息其實往往更為靈通。

菩戒法師和陸道長都是連她都有所耳聞的高人,手上確實有兩把刷子;那個中年男人叫奎大,據她所知是業內有名的神漢——也就是請神上身的人,十分靈驗,信徒眾多。

季家連這三個人都能請來,真是讓人咋舌。

季鳴霄見沒人反對,繼續開口:“方便的話,諸位這就先去看看我的弟弟吧。”

郝梅心裡要溜的預感越來越強,暗自咬了咬牙,出列,幽聲說到:“我先看看小公子吧。”

她知道,這種時候反而不能虛,越是第一個上,能看出來的東西就越多,能說的東西也就越多。

反正她給自己立的人設就是精通術算,到時候大不了就說自己雖然看出來是什麼在作怪了,卻修為低微,無能為力,也不算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板。”

阮特助再次敲響了門:“又來了一位……,我帶他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