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高溫洗禮,大多數人黑都像是一塊碳一樣。倒是除夕,不知道是不是他黑色頭發吸走了周圍所有輻射,一張臉還是雪白雪白。加文露出來皮膚,已經和他出現了嚴重色差。
其他學院學生可以走了,而源武學院軍校生們,則是還要再呆一周時間。
他們即將迎來最後一個挑戰——深藍軍校優秀軍訓生評選。
以組為單位,隨機分配,五人一組,帶上傳感器,然後被空投到沙漠裡各個地方。
整個塔裡乾沙漠一共設置了一百個綠洲,每到一個綠洲可以領取一個積分。擊殺沙漠裡異獸則是依據異獸強弱獲得01到5個積分。
最後以小組總分計算排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屆從未露過麵軍訓總指揮是宋少羽元帥原因,學校今年給出獎勵格外豐厚。
小組前一百名每人可獲得一塊d級能源石,前五十名兩塊,前三十名則是c級能源石。
隻要進入小組 前十名,學校提供獎勵包括靜心樓七層六個小時免費修煉額度,學校軍火庫裡源力武器,第一名成員還能額外獲得一塊a級能源石。
源武學院學生不能退出,其他學院學生則可以自由報名。至於隊友水平如何,全看人工智能怎麼匹配,一切都是天意。
在這次評選活動獎勵清單出來時候,源武學院學生一度十分躁動。
“學校好有錢哦……”邵微坐在加文身邊,聽著獎勵流著哈喇子,仿佛這些獎賞都已經是他了一樣,小圓臉上露出了幸福表情。
十分沒有出息。
第一名。光是五塊a級能源石,就是許多人奮鬥幾輩子都掙不來積蓄。
更何況市麵上根本沒有a級能源石出售。
哪怕是世家子,隻要不是那些頂級門閥嫡係子弟,這些資源也足夠讓他們心動。
不過,加文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讓除夕趕緊回學校去呆著,然後等他回來。
是,在他眼裡,除夕雖然長大了,但是還是那個小小一團幼崽。
讓除夕在這風吹日曬雨淋這麼多天,加文已經非常心疼了。
——他本來以為,除夕是會聽他話。
加文在教官那裡領了傳感器。這是一個外觀類似手表東西,可以佩戴在手腕上,能定位,檢測身體狀況,還有沙漠裡綠洲地圖,具備一定智能,可以登記積分,傳送信號,以及全程錄像。
為了防止肮臟積分交易,這個傳感器是不受主人控製,自動錄像。最多在你乾什麼不可描述事情時候,給你打一個馬賽克。
不僅會錄像,還會檢測違規行為。
直到出發前一天,傳感器才告訴了他隊伍編號。
[1238]。
編號都排到四位數了。
因為每個隊伍隻有五人,全校一共有二千四百個隊伍……也多虧塔裡乾沙漠夠大。
隊伍成員:卿儀,加文,遊子吟,謝饒,楚西。
卿儀……不會是他想那個卿儀吧?
看見楚西這個名字時候,加文還在心裡嘀咕了一聲,說和除夕蠻像。
剩下兩個名字,倒是非常陌生。
結果,答案就在第二天揭曉了。
卿儀還真是那個卿儀,在集合處看見加文時候,他臉上露出了一種介乎尷尬和糾結之間表情:“居然真是你?!”他還以為會是同名同姓。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加文麵無表情回答。
“是,是緣分讓我們在這裡相聚!”一旁,一個帶著眼鏡框人突然大聲說道。
在場剩下三人視線幾乎全部挪到了他臉上。
“大家好,我叫遊子吟,”他一臉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我是國安學院軍事情報係新生,很高興認識大家!另外,很遺憾拖了隊伍後腿,我,不是源武者。”
雖然嘴上說著拖了大家後腿,但是遊子吟 30340臉上並沒有愧疚之情。
比武力更有用東西,是腦子。
他率先湊到了看上去比較好說話加文麵前:“你好,請問我能知道你名字嗎?如果方便話,麻煩告訴我是幾階?”
“加文,源武學院機械係,一階。”
遊子吟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小本本,然後一臉嚴肅記在了紙上。
同樣問題,遊子吟又問了卿儀一次。
卿儀蹲在一邊,有氣無力地回答:“卿儀,源武學院源武係二階。”
“謝饒,源武係,三階。”
謝饒是隊伍裡唯一一位女性,一頭寸板乾淨利落,要不是聲音一點也不爺們,實在讓人難以確認性彆。
就連神情,都是一副冷冰冰不好相處模樣。
遊子吟筆迅速寫寫畫畫,“好,據我統計,取我們隊伍平均值水平,現在能進入前一百幾率是……百分之二點七三!”
這個概率實在是不能起到什麼振奮人心作用。
同一個隊伍裡大家,似乎並沒有太多交談**。
卿儀取下了頭頂帽子,開始毫無形象扇著風。
遊子吟提著筆寫寫畫畫。
謝饒凝視遠方,加文在一邊打量著旁人。
就在這時,卿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加文:“不對啊……你當初不是跟我說你二階嗎?!”
當初,剛進宿舍,卿儀就看到了這廝十分囂張在t恤上印下了“同階無敵”囂張話語。就後來格鬥場上“機械係加文”表現看話,加文大概在全校確同階無敵。
卿儀還十分奇怪呢,源武學院一班怎麼就沒看到加文人呢?
加文沉默了片刻,露出了一個十分能激起大家母愛笑容:“……有嗎,可能是你聽錯了?”
他曾經靠著這個甜甜微笑,在挖礦時候蹭到了隔壁鄰居阿姨飯;乘黑飛船時候,讓檢票乘務員阿姨睜一眼閉一隻眼;腿斷了時候,讓護士阿姨減免了百分之六十醫藥費!
可謂戰無不勝。
奈何卿儀這人壓根不存在母愛。
“錯你老母啊!你怎麼才一階!我不相信!!”卿儀抱住了頭,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被二階打敗了,他還有點麵子。
被一階打敗了!他還有什麼臉活著!!
就在加文思考到底要怎麼和他解釋時候,隊伍裡最後一個人終於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楚西……或者說除夕在教官帶領下朝他們緩緩走來,在看見加文時候,除夕十分興奮揮起了手。
加文在瞬間瞪大了眼。
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麼,除夕一個猛虎下山,從看台上跳了下來,撲進了加文懷裡。
正中紅心。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加文反手摟住了他。
除夕體重再加上重力加速度和星球引力,加文一個踉蹌,差點被壓到了地上。
懷裡3034 0除夕十分開心地拿頭蹭了蹭他,語氣裡都是藏不住歡欣雀躍:“aa~又見麵啦~”
……不要以為你撒嬌就能掩蓋你沒有聽aa話事實!
加文不輕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後一臉嚴肅地把除夕放到了地上。
“不是叫你回去嗎?”加文語氣生硬地問。
除夕一臉天真爛漫地回答:“我不知道啊,教官說什麼報名舉手,剛好我想去一邊喝水,所以把手舉起來了!結果我就進來了!……而且現在也回不去了嘛。”除夕聲音越來越小。
是嗎……可是你看起來一副好高興樣子。
還有你這個借口找……我就這麼像弱智嗎?
一邊卿儀在此時吱了一聲:“這……你兒子這麼大了?”
深藍軍校報名上限30歲,下限14歲……掐指一算有父子關係不是不可能……但是!加文看上去也不老啊!
卿儀眉頭一皺。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加文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是,這是我弟。表弟。”
然而,這句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為什麼要說是自己弟弟!
……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啊!
好像也不該這麼說……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
這種怪異感覺到下一刻更是達到了巔峰。
除夕轉過頭,朝卿儀笑了笑,聲音甜甜地說了一句:“你好!”
他認出來了。
這是送給他小□□那個,有錢冤大頭。
卿儀看著除夕,突然覺得今天風兒有點喧囂,陽光也十分燥熱。
啊——這黑色長發!
啊——這閃著金光眼眸!
啊——這白皙皮膚!
卿儀在此時,仿佛成了一個後現代主義詩人。
這!不就是他!夢中情寵升級版——夢中情人嗎?!
他抬起了手,暈乎乎地說了句:“你,你好……我叫卿儀,我家住在¥……”
遊子吟咳嗽了一聲,在此時,再次拿著他小本本上前了一步,詢問道:“你好,我叫遊子吟,那邊那個是謝饒,我想問問你是哪個係呢?是幾階源武者呢?”
除夕給出了自己回複:“我醫學院,大概是……0階吧?”
遊子吟記錄動作,頓時一頓,臉上笑容也在嘴角凝固了。
“……完了。”
根據他計算,現在,他們隊能進入前一百概率,降至了百分之零點七四!
說好全隊隻能有他一個拖油瓶呢?!
而同時,卿儀則是鬼鬼祟祟,哥倆好一樣湊到了加文身邊。
“大舅哥!”卿儀神神秘秘地說。
加文反應了三秒,然後突然臉色一變:“誰是你大舅哥!”
老婆哥哥才這叫好吧?!
誰他媽是你老婆!你給老子說清楚!
說完,就想彆開卿儀,走回去找他除夕。
卿儀在此時拉住了他衣袖,初見時候酷哥氣質蕩然無存。
“加文! 加文行了吧!”
加文停下了腳步,麵色稍緩:“怎麼了?”
卿儀再次鬼鬼祟祟湊了過來,然後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能給個你弟……聯係方式嗎?我發誓,我是認真……”
“你做夢!”加文想也不想反駁。
卿儀眉頭一皺,心裡泛起了嘀咕。“不給就不給,這麼凶乾什麼。”
跟我搶了你老婆一樣。
就在兩個人眼看馬上打起來時候,一直沉默不語謝饒在此時說話了:“要登機了,跟上。”
說完,率先進了安檢口。
安檢排了一條長隊,速度卻極快。
過完了安檢,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個跳傘包……然後一頭霧水被人指揮進了機艙。
機艙是戰鬥機型號,一排五個位置,剛好一隊一排。加文掃了一眼,一個機艙裡大概有十二隊人。全都是不認識麵孔。
艙裡吵吵鬨鬨,教官站在一邊,全然沒有阻止意思。
片刻後,一陣晃動,飛機起飛了。
教官清了清嗓子,朗盛道:“都坐下!分組坐,一組一排啊,我來講一下怎麼跳傘!”
大概是他把源氣聚在了嗓子裡,這一聲大像是失傳已久獅吼功。艙內其他人被震耳膜嗡嗡作響。
“跳傘很簡單,腿曲起來,閉著眼往下跳,感覺差不多了就把傘包打開——”他舉起了跳傘包,“看到這個拉簧沒有,一扯,就開了。”
底下一堆軍校生安靜如雞。
“對了,有沒有人剛吃了飯比較撐?需不需要現在催吐?等會有可能吐出來。”
一位男學生弱弱舉起了手。
教官看了一眼,視若無睹:“啊,好,沒有啊,那麼我們繼續講下一個注意事項。”
另一個矮一點教官,則是眼尖看向了除夕,他走了過去,道:“哎,這個長頭發,把頭發紮好,不然等會頭發會打你一臉。”
除夕懵懵懂懂“哦”了一聲,接過了教官遞過來頭繩。
一旁加文自覺起身,把頭繩拿了過來,然後開始給除夕紮起了頭發。
嗯……說實話,他隻給小除夕紮過發型,到現在除夕這,還是第一次。不過應該……差不多吧?
捆了一個奇醜無比粗壯麻花辮加文如是想。
他左看右看,覺得自己手藝好像還有進步呢!
此時,飛機已經飛了一段不短距離了。
“好了,都把跳傘包捆好了嗎?”教官發問。
底下響起了一片整齊回複:“好了!”
於是,下一秒。
飛機艙門突然打開,冷風呼啦啦灌了進來。
“不會跳傘也沒關係,反正源武者皮糙肉厚,傘打開了一般也死不了啊。”五大三粗教官如是說。
一旁遊子吟轉過頭,腿抖像是在踩縫紉機,他哭喪著臉說道:“那萬一沒打開死了呢?!”
這是一個好問題,教官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嗯……每年軍訓都有傷亡指標。”
說完,丟去了一個鼓勵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