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秦姒(2 / 2)

為你摘星 明火執仗 12544 字 9個月前

秦姒此時心中反反複複地,隻剩下這三個字。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重新再見他,這麼猝不及防地,過了這麼久,以這樣的方式。

如此,什麼反應都顧不得做了。

她本推拒著梁恩澤桎梏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一張小臉上混合著驚喜、驚訝,以及欲言又止。

半晌,方勉強找回知覺,唇張了張,“傅……”

不遠的走廊拐角,樓梯上一連串腳步聲響起,由遠至近,打斷女生未出口的話。

“傅承兮,你特麼走這麼快,趕著投胎啊,以前上C++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趕過……”

伴著有些惱的低咒,樓道拐角口,又一個男生出現。

同樣高高瘦瘦,但他沒穿校服,一身休閒打扮,襯衫領口很隨意地敞著,露出一截白頸。

看到麵前三人,來人腳步略有停頓,而後,俊臉上閃過玩味。

——都是老熟人。

秦姒看沈濯言不緊不慢收斂起鬆散的神色,視線從自己身上

滑向一旁的梁恩澤,開口道:

“巧啊,梁大少。”

“這麼……有情趣?”

他笑得有些壞,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調侃,視線再次打量上二人這不遠不近的動作,而後才站到傅承兮身旁。

秦姒感覺自己動作都僵硬了,手什麼時候攥緊了毛衣袖口都沒注意到。

她還兀自沉浸在震驚之中,不錯目看著眼前人。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隔著漫長的時光突兀出現在她麵前,像是聖誕老人提前送到的禮物。

出乎意料、又令她措手不及。

好歹給她個梳洗打扮偽裝起來的機會啊。

秦姒感覺自己曾在他麵前努力塑造的形象漸漸裂出縫隙,最後,轟然倒塌。

她低下頭揉了下太陽穴。

算了,他是轉係又不是轉學,這就意味著,他大一就在A大了。

自己那響亮的名頭,想沒聽過都難。

而另一側的梁恩澤,卻是應著沈濯言的話音,表情錯愕了兩分。

他眼神在方才打斷自己好事的“肇事者”臉上來回晃了兩把,帶著不確定。

麵前的男生自己確實不認識,也不知道學校有這號人物。

不過看他樣子,跟沈濯言倒是相熟。

這就不得不讓他深思了。

沈濯言其人,身家富貴在圈子裡出了名的。

據說家裡頭還有軍方的背景,爺爺是抗戰時期立過赫赫軍功的老首長。

而他混的圈子裡,一幫公子哥大小姐也個個非富即貴。

他雖然跟他們玩過幾次,但對於他的底細,也沒很清楚。

他目光再次遊移,落在兩步遠處麵容清冷的傅承兮身上。

他一身寒涼,臉上冷意昭然,這麼再細看之下,確實像是不好惹的。

梁恩澤幾番思索,終於身形錯錯,鬆開了秦姒,兩人間讓出過道。

意思明顯:他退讓了。

秦姒被放開,腳踩著高跟鞋向後退了兩步,退到牆邊。

此刻她才顧上注意到他目光一丁點、一丁點都沒落在自己身上,仿佛不認識一樣。

他這是根本沒認出來她嗎?

無人注意處,少女垂落身側的指尖收緊。

“傅承兮,”秦姒低低地開口,還沒喊出聲,麵前的男生眼睛抬都沒有抬,身形堪堪一錯,就已經與她擦肩而過。

徒留

秦姒手碰上自己肩膀一側,那裡,留著他衣袖擦過的餘溫。

等到人早走開到幾步,沈濯言“哎?”了一聲追過去。秦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竟然真的連聲招呼都不打,裝不認識?

他怎麼可能?

他怎麼敢?

胸口裡那一絲傷感慢慢地被氣急敗壞替代,秦姒視線逡巡,在走廊晃了一圈,最後,落上一旁梁恩澤身上。

嗯?敢欺負她?

少女舌尖舔了下後槽牙,而後咬上紅唇。

下一秒,高跟鞋抬起落下,伴著樓道裡一聲慘烈的低吼,秦姒慢慢收回鞋尖。

被堅硬的鞋跟踩上整個腳麵,梁恩澤嗷的一聲,身子下意識後退一步,臉上不可置信,“秦姒,你瘋了?”

追她之前,兄弟們告誡過他,但他想著,妞再凶,還能要人命?

“操,出血了,”梁恩澤看著秦姒,又痛,又無奈,隻能可憐地彎下腰扳起腳,哀嚎著:

“好歹給你端茶送水了一個月吧,就剛才,就碰到了你一片衣角,至於麼?”

“跟你說啊,你現在打電話給我叫救護車還來得及,不然……”

“不然……”他諾諾地,半晌沒“不然”出個所以然來。

看他扳著腿齜牙咧嘴的樣子,活像一隻猴子,站在一旁的秦姒心裡才舒服了一點。

……

走廊另一側。

快到門口,沈濯言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輕嘖了聲:

不愧是傅承兮啊,不光要de最難的bug,還要泡最火辣的妞兒。

海城秦家,略有耳聞——

礦業巨頭,秦家黑白兩道都混,小輩裡頭的,就這麼一個女孩,千嬌萬寵,性格驕縱。

想到方才的一出鬨劇,沈濯言扭回頭去,輕笑著對上身旁人,“這都不管?”

意思明顯:身後就是大小姐和她的不知道男友還是前男友的。

以他對傅承兮的了解,不信這他也能看的過去?

沈濯言看向身旁人一如既往的冷漠側臉,細微處,下頜線條卻隨著自己的話微微繃緊。

他臉上掛上得逞的笑意,出聲揶揄:

“承兮,為著人家轉係,連劉教授手頭大好的項目都二話不說扔了,就為著過來,甩個冷臉?”

“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傲嬌。

最後倆字沒出口,被

他低沉的聲音打斷:

“宋老最近,倒是忙得很。”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似隻是咂摸,意味不明。

沈濯言有點摸不著頭腦,一瞬間分神,待思緒回籠,就看到他人已走到門邊,正推開門。

門開的一瞬,淡漠的下半句話飄出:

“你要真的很閒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替你找點事做。”

沉默半晌。

“操啊,”被無情甩開的沈濯言對著後門板,咒罵出口,“衣冠禽獸。”

宋老頭就宋老頭嘛,還學什麼彆人文質彬彬地叫“宋老”,讓他半晌沒反應過來。

宋廣旻其人,就是他們隔壁項目組的組長。

帶的課題死難,手下冤魂無數。

就因為這個,長期招不到人乾活,手頭僅有的幾個被騙進坑的,還不死半殘。

因此,就虎視眈眈盯上了一牆之隔的他。

開玩笑呢。

他跟的老教授講解細致、項目簡單,還能拿獎,他又不傻。

就這樣,他把手頭項目處理放慢了幾個度,生怕一不小心乾完活被借調過去。

但,還是在昨天,項目完成了。

這麼狠,這人是想一天都不讓他休息嗎?

沈濯言暗歎:果然女人是第一生產力。

這才轉係過來一個月不到,一個記筆記都一絲不苟的好少年,連威脅人這一套,都自學成才運用到爐火純青了。

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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