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兮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手下一帶,她整個人身形一錯,就被他直直地帶進懷裡。
柔軟的身軀撞上堅硬的胸膛,秦姒額頭磕到他下巴的位置,有些疼,因而不滿地皺眉。
她瞪著眼看他,想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腰身卻直接撞上他手臂。
虛虛地搭在她腰上,卻很不容易掙脫開,她有點惱怒:“你乾什麼?”
“我站穩了,你可以放開了。”
“嗯。”他低低沉沉地應著,手下動作卻一點沒動。
兩個人貼的極近,她鞋尖都碰上他鞋子裡側,腿跟他腿彎貼近著,他身上的酒氣和著清冽的味道灌入鼻腔。
秦姒手撐上兩人之間,跟他拉開半拳的距離,“你喝醉了?”
他低著頭目光久久鎖在她臉上,像要瞧出什麼,眼神裡似乎確實帶了點迷蒙,半晌開口:“我醉了,你送我回去?”
“什麼?”秦姒不明所以。
“醉了不能開車。”
“要開車那你還喝……等等,”她下意識接過話後才皺起眉,“你醉不醉關我什麼事?”
手重新撐住他壓過來的胸膛,她試圖推開他,現在的姿勢讓她很不舒服,且,有很強的壓迫感。
“你先放開我。”
“嗯。”他應著聲,態度很是順從,然而圈著她的手臂,卻越發地收緊起來。
整個人被帶的更靠近他,兩人的距離縮短到幾乎可以忽略,被徹底桎梏的秦姒想翻個白眼,他這說一套、做一套的到底是跟誰學的?
不過,他似乎真的有些醉了,看著她的眼神完全不像平常那樣禁欲又疏離。
此刻的他,像褪下了層偽裝的外衣,情緒更加外露起來。
秦姒的外套本是寬鬆的樣式,此刻一折騰,更是隻虛虛地掛在身上。
他的手,直接順著柔和的半身裙線條,朝上,環上了她的腰。
本來就是低胸高腰的上衣,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擋的作用。
他漸漸不滿足於單純地摟著她,帶了點涼意的手一路向上,直接觸上了她腰間裸.露的皮膚。
秦姒全身過電般的戰栗,脫口而出一聲低低的“彆……”
“今晚,玩的很高興?”
許是酒精麻痹神經,他像完全沒注意到她的抗拒,頭低下來,下巴幾乎抵上她的額頭,沒頭沒尾問了句。
“還可以啊。”她隨便地開口。
沒多高興、但也沒到克製不住要發火的程度。
他不過也就是在眾人麵前讓她有點沒麵子,但,給她麵子、接受她的示好和暗示,也不是他的義務。
她早過了瑪麗蘇地覺得全世界男人都該愛我的年紀,隻不過就是時間短到,她還沒來得及接受他曾經和現在態度上的落差。
但,再大的落差,用四年也能解釋清楚了。
一眨眼,他們都分開四年了,隻有她還覺得像昨天。
他估計早不知道忘哪裡去了吧。
想到這裡,她又擰起眉毛。
好看的眉眼在前額打了個軟糯的結,但看在傅承兮眼裡,還是可愛的,一點不像是……
玩弄人心的妖精。
他本來就低著頭,鼻息都噴灑在她耳側,秦姒覺得熱乎乎地,想躲。
他卻沒那麼容易讓她躲過去,低啞著聲音,薄唇快要湊上她的耳垂,“很開心跟宗仲南玩?”
這熟悉的態度成功讓秦姒抬頭朝他看了過去,以前他就這樣站自己課桌邊,質問她“翹課開心嗎”的場景又無端地浮現在腦海。
她凝視他半晌,晦暗不明的走廊燈光下,他一張俊臉除了薄紅,看不出彆的什麼。
秦姒晃晃腦子,晃走他的影像的同時,也晃走自己腦子裡的水。
她勾著唇笑,“傅承兮,你現在是喜歡管這麼寬了嗎?”
不說他跟她現在沒關係,就算有關係,也管不著她跟誰玩吧。
腦海裡一閃而過方才在包廂幾個人打鬨的情景,秦姒推著他補了句,“沒空跟你胡扯。”
許妍還等著她回去給開門呢。
說完,沒等他開口,她手突然捉住他撐在自己腰上的手,往一旁推。
他猝不及防,被她脫了身。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手腕又被他攥住,他眼神裡盛著濃霧看她,“沒空跟我?但有空跟他鬨?”
呼吸低沉。
秦姒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裡的“他”,指的是誰。
她擰著眉抬起一張小臉看他,盯了半晌,猶疑著開口,“傅承兮,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吃誰的醋?她跟宗仲南嗎?這未免太可笑了吧,秦姒唇角輕勾起來,弧度帶著點諷刺。
宗仲南跟她那可是從光著屁股滿地爬的時候,就玩在一起的,要是真能有點什麼,還輪的上他?
這副樣子望在傅承兮眼裡,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手重新捉緊她錯落身側的手腕,聲音低低沉沉地,“你笑什麼?”
秦姒剛跟他拉開距離,又重新被他拉到身前。
這一次,他扣著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抵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手撐上她兩側,他高大的身影幾乎全部籠罩住她,秦姒胳膊動了動,根本掙脫不開,然後聽他低低問了句,“很好笑?”
“是不是真那麼喜歡他。”
不止剛才,在包廂她笑得那個開懷,不止他,一屋人全看的一清二楚。
一整個晚上都對他沒話找話的衛宛,還側身過來跟他指了指,“秦姒對宗仲南,看著挺有意思的呢。”
有意思?
是啊,沒意思能親上去嗎?
方才在包廂裡,傅承兮坐的位置其實不大能看清楚兩個人是否親了上去。
隻是清楚看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
一旁起哄聲、口哨聲一片,猜也能猜到,是什麼樣的場麵。
男人跟女人,還能是什麼樣的場麵。
麵前的秦姒,還一臉坦然,幾乎被他搞地煩了,半皺著眉有點一貫吊兒郎當的樣子看過來,“喜歡啊。”
不喜歡能一起玩這麼多年?
青梅竹馬四個字也不是隨便就能用的,她跟宗仲南關係鐵圈裡眾所周知。
隻是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此話脫口而出,帶了點挑釁,和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故意。
話音落,秦姒成功看到傅承兮黑了臉,連聲音都帶了點危險意味,他手勾著她下巴迫她抬起頭,動作莫名地曖昧,“那我呢?”
“不是前幾天還找我複合呢麼。”
複合?找他?也勉強算……是吧。
秦姒皺皺眉,“這不是你對我沒意思麼,還管我找彆人?”
“找彆人?所以,你真想找他?”
宗仲南他不怎麼熟,不過聽唐季德提過不少次。
女朋友基本上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換,跟她倒真是般配,兩個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自從“般配”倆字撞入腦海,就像是纏繞不去的蚊蠅,傅承兮的臉色很快陰沉下來,他低啞著嗓音,更靠近她,“秦姒,才半個月不到,你目標變的是不是也有點快?”
秦姒看著他突如其來的脾氣,滿腦子莫名其妙。
生氣?
他憑什麼生氣?本來該生氣的是她吧。
蔥白的手指直接戳上他的胸膛,“傅承兮,你是不是覺得,我看上你,就得一輩子死纏爛打等著你啊?”
不是這麼想的,還能問出剛才的話?他都拒絕自己了,還讓她這麼不要臉?
就算是中二病,也早過了該有的年紀了吧。
其實秦姒的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裡麵包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委屈。
小小年紀跟他的那一段,隻牽了牽手,她卻無端記了那麼久,對比著重新遇到後他這半個月莫名其妙讓她找不到北的態度,又可笑,又諷刺。
“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就非你不可啊?”不然能自戀地問她這樣的話?
她梗著小腦袋,此刻完全沒了剛才急切想走的樣子,大有直接跟他乾一架的架勢。
傅承兮根本不知道她心裡何想,他滿腦子都還是剛才她在包廂時,肆無忌憚湊上去跟宗仲南親的畫麵。
就算淺嘗輒止,都讓周身血液凝滯。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頭,他直接扳過她的小臉,“那你現在還讓我抱?”
兩個人的姿勢著實曖昧,秦姒幾乎整個人被他圈禁在懷裡,呼吸時,她胸前柔軟就若有似無擦上他衣衫。
她還敢該死地,穿著低胸衫。
傅承兮眯了眯眼,看著秦姒跟發怒了的小獅子一樣,瞪著自己,“傅承兮,你要點臉?”
不是號稱清冷禁欲的好男人嗎?就是這樣隨便對著個女人又摟又抱的?還有臉反過頭來怪她。
秦姒一臉難以置信,“你能不能清醒點?”
“清醒?”傅承兮嘴裡重複著這兩個字,他現在確實有點不清醒,看到她親彆人,他理智都快沒了,好不容易控製住揍人的衝動,還想讓他怎麼清醒?
走廊燈光閃爍,她微微抬起的小臉上,紅唇瀲灩,似乎在勾引著他。
傅承兮手臂隨意抬了抬,手指撫上她嬌豔的紅唇,“玩的這麼開?”
是說遊戲。
一點猶豫也沒有,還這麼主動,他們倆之間,反倒是那個叫宗仲南的,比較抗拒。
秦姒沒懂他話的意思,然後,下一秒,等回味過來,也不需要懂了。
因為,他鼻息靠近在她耳側,低低道了句不清不楚的話,就直直朝著她,吻了下去。
一直算是乖學生形象的他,也會來這套?
震驚混合著一股酥麻感傳到大腦皮層,秦姒周身像過了電一般。
他的吻來勢洶洶,帶著勢在必得和洶湧的怒意,一手掌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一手製住她纖瘦的腰。大有愈吻愈深的架勢。
她小手推拒著,毫不意外地,動作儘數被壓製下去,這很符合他一貫的形象。
傅承兮。
他一向是不做則已,真想做什麼事,就是勢在必得。
秦姒乾脆閉口不讓他得逞。
他卻非常的好耐性,一邊輾轉廝磨著,手一邊在掌控住她的腰,吻的慢條斯理,然後瞅準時機,輕咬了下她的下唇。
秦姒吃痛到張口,於是又被他趁虛而入,舌尖卷上她柔軟的舌,勾得她與他癡纏。
檀口被入侵,周身都是他不容忽視的氣息,他似乎很有策略與技巧,一個人掌控著所有的節奏,儘數掠奪她的呼吸。
秦姒開始還掙紮兩下,但身手跟他比,顯然不夠看的。
最後被迫著柔順地屈服,任由他放縱放肆著,徒留麵紅耳赤。
宋慕時出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身形高大的男生困著玲瓏有致的少女,將人完全圈禁在懷裡,低頭放肆地親吻著。
場麵又**,又讓人移不開眼。
女孩長發垂落到腰間,手攥著對方的衣服,誘惑又順從。
雖然看不清臉,但一晚上不知道身影在腦海中過了多少遍。
宋慕時幾乎隻消看上一眼,就確定被吻著的女生是秦姒。
而傅承兮,他真是太過好認。
不說身高在全班算是上成,就是挺拔的身形,放人群裡,也足夠紮眼。
俊男美女的出色外形碰撞到一起,構成一幅讓人臉紅心跳的畫卷。
而此刻,他卻隻剩下麵紅耳赤。
自己一晚上的主動,果然像是個笑話。
不消說她跟宗仲南的親近關係,本來被她一口否認的傅承兮,竟直接被他撞上兩人就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放肆的擁吻。
全是矜貴圈子裡的。
宗仲南家有錢眾所周知,傅承兮才轉係來幾個月,周圍玩在一起的全是富二代。
果然,自己就像個傻瓜。
他手攥緊了緊,扭頭往走廊另一側走去。
……
秦姒被傅承兮放開的時候,腿軟到幾乎要站不穩。
她氣息不穩地呼吸著,手攥緊著他衣袖,被他手臂支撐住身形,才堪堪不滑落下去。
小臉紅透,眼裡水波蕩漾,開口了個“你”字,就再也沒有話能說出口。
因為他又不知饜足地,再次吻了上來。
這一次,目標卻不是唇瓣。
他好耐性地湊到她耳邊,親著她耳側,那處白皙又敏感,噴出的灼熱氣息炙烤著她,秦姒感覺知覺都已經不屬於自己。
周身滿溢過電流和酥麻。
雖然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但其實她不怎麼習慣這些親昵,距離上一次接吻,都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
“彆……傅承兮”她想喊停他,推拒上去的手卻被他牽引著,環繞到他脖頸。
於是一場單方麵的品嘗,變成了兩廂情願。
他節奏和尺度掌控地太好,秦姒所有的敏感處都被他肆意侵占著,伴著她一陣陣的抖,他終於滿意地咬了一口她頸窩處,稍微停頓下來,看向他迷茫的小臉:“還要麼。”
“什麼。”
他忽略掉她的問題,未說完,薄唇又湊了上去,秦姒後知後覺懂了他的意思,慌忙拿手擋在他壓落的唇前。
她眼睫毛抖動著,一張小臉掛著誘人的紅暈,話說的磕磕絆絆,“傅、傅承兮……你為什麼親……我。”
他低笑出聲,這時候還能想到問自己這個問題,不知道是說她聰明、還是遲鈍。
“你覺得呢,”他動作很是親昵,雖然嘴唇暫時放過了她耳側,白皙修長的手指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撩著肩膀上掛的淩亂的發,然後慢條斯理地給她掖到耳後。
一向冷峻的眉眼,被走廊溫潤的燈光映射地,柔和了下來。
“你是,想跟我和好麼……”她想了半天,才問出來這句。
聲音有些低,旁邊一側的包廂恰好喧嘩起來,聲音漫溢出門外。
這句話浸在熱鬨中,也不知道傅承兮是否聽到。
半晌靜默,他隻是手牽住她的手,“開車送我回去,嗯?”
他還惦記著這個?
這可不像醉的樣子。
秦姒低著小腦袋,心裡腹誹兩句,沒吭聲。被他牽著手拽著往前走。
兩個人來的時候都隻帶了手機,傅承兮從兜裡掏出來,撥了個電話,低聲了說了幾句。
秦姒還在為剛才的事失神,隻隱約聽到了句“轉錢給你”,就被他牽走。
一直被他牽著走進上下的直梯,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傅承兮,我還沒跟他們打招呼說走。”
畢竟剛才大家都鬨在一起,不說一聲就走,他們不會以為自己出事了吧。
話出口,她手被攥緊了兩分。
“嗯,我已經電話裡說了。”他側著頭看她,兩個人挨得很近。
旁邊的小女人一反常態少有的順從模樣,小臉紅撲撲地映在電梯鏡子裡,很乖,看著讓人很有,**。
傅承兮喉結滾動兩下,將視線挪開。
不急,來日方長。
……
那天後來的事情,秦姒再想起來的時候,覺得有點魔幻。
她被他拽著上了車,卻塞進副駕駛座,直到他開上了高速,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他酒駕。
“傅承兮,你喝酒了也敢開車?”秦姒手拽著安全帶,不安地扭頭看他。
雖然許妍也經常開車開的像飛機,但跟酒駕還是兩種性質。
瞥見她緊張的神色,握著方向盤的男生隻是輕微扯了下唇,聲音一反常態地柔和,“怕我出事?”
還有心情開玩笑?果然像是喝多了。秦姒瞪了他一樣。
傅承兮聽她不吭聲,半晌聲音低下來,像是解釋,“放心,就喝了一點,基本沒度數。”
似乎真地在安撫她,他車速刻意放慢了些,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這點酒還不至於醉到讓我反應遲鈍。”
秦姒聽了,舒了口氣,目光放到另一邊車窗外。
看著窗外華燈初上、車流彙聚,遠處高樓如同盛著螢火蟲的小方盒子,她後知後覺地想起:
所以剛才他那個醉的胡言亂語的樣子,都是裝的?
但無論如何,這個時候她是沒有臉主動提起“剛才”了。
不過幸好,最後,他倒也真的安安穩穩把她送到了樓下。
然後,兩人大吵了一架。
秦姒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那麼讓人臉紅心跳的旖旎氛圍中解脫出來的,隻記得他送她走到公寓樓電梯口,從始至終都沒提及任何要和好的話。
這時候,她心情就有點急躁起來。
然後,在將要跟她進電梯前,他之前所有的曖昧態度,就隻變成了“你乖一點”、“離宗仲南遠點”這些無足輕重的話。
她徹底被點著了火。
記得當時,她直接瞪著眼睛反問他:“我跟他十幾年的交情,為什麼要離他遠一點,你算我什麼?”
其實她這句話一開始隻是氣話,為了諷刺他完全沒理會自己和好提議的態度,隨便地找點茬。
但,他的反應她卻始料未及。
“所以,你就這麼舍不得他?”身材頎長的男生冷著臉反問著,神色越發低沉下來。
就在半小時前,她還在他懷裡被親到臉紅,現在就開始舍不得宗仲南了?
傅承兮手攥緊。
於是一場爭吵升級。
傅承兮向來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因此他們兩個人的“爭吵”,大概就是他冷著臉,她也冷著臉,非常簡短地針鋒相對了一兩句,到她直接甩臉走人,告一段落。
秦姒走進電梯的時候,望著鏡子裡倒映出的自己紅撲撲的小臉,在心裡鄙視了兩番自己。
還沒答應就被親到腿軟,果然是會被吃了不負責任的命。
許妍正在公寓樓頂層餐廳,那邊咖啡廳、電影院、健身房一應俱全,她倒是不難打發時間。因此秦姒先直接上了頂樓,準備跟著她一起下去。
秦姒見到許妍的時候,她人有點憔悴,捧著一杯熱飲在喝,看見秦姒走過去,她有點驚訝,“我以為你要更晚回來?”
“確實本來是會更晚。”
現在班裡那些同學,估計還熱鬨著呢,這種晚上的聚會,一般是不鬨到十二點過後不罷休的。
“對啊,我剛跟宗仲南聊微信,他說他還在ktv。”許妍放下喝完的熱飲,起身走到秦姒身邊。
“是嘛。”秦姒挽上許妍胳膊,兩人就一起往電梯裡走,“我被人拽回來了,還吵了一架。”
“嗯?”秦姒對上許妍望過來好奇的眼。
其實對於許妍,她跟傅承兮那些過去也沒什麼好瞞的,許妍跟唐季德那麼熟,就算她不說,不出幾個月,唐季德也能給許妍科普個遍,就是她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開口,都像是自己比較忘不掉他似的。
癡情人設,她現在沒興趣。
“就傅承兮啊,”她一邊照著電梯裡的鏡子,整理著稍顯淩亂的外套,一邊用著隨意的口吻開口,“不知道發什麼瘋。”
“哦?”許妍果然睜大眼,“他怎麼你了?”
秦姒看著她湊過來的臉,心裡感歎一句,所以說什麼人淡如菊的,那都是人設,八卦的魅力,連旁邊這個大學霸也逃脫不了。
秦姒對著她歎了口氣,像自言自語,“你說,他該不會是在玩我吧?”
若有似無、若即若離。
又讓人亂想,又不輕易說什麼。
其實這些花樣她不是沒玩過,她玩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啃單詞書呢。
不過,他那個死樣子,怎麼都不能讓她相信,他也會對著女生來這套。
“算了,好煩。”電梯下行,秦姒頭靠上許妍肩膀,閉上眼。
許妍眼尖,一眼看到她領口下方,“這什麼。”
她手點上去那處紅腫,直接了當地開口。
“嗯?”
秦姒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嘴角抽了兩下。他什麼啃到這個地方的,她都沒注意。
“可彆跟我說蚊子叮的,”許妍在她再次開口前,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這是吻痕。”
“哦,”秦姒看著她嚴肅的神情,無所謂地聳聳肩,“那現在幼兒園的小朋友,懂得還挺多的哈。”
許:“……”
晚上兩人湊到一起,照例是窩在床上看劇聊天。反正她今晚肯定沒心情寫作業,許妍更彆提了,壓根沒帶作業過來。
臥室的燈被調到幽暗,鬆軟的大床上,許妍手在筆記本觸摸板上滑著,指著一部電影回頭問,“看這個行嗎?”
秦姒小腦袋湊過去,看了眼封麵,搖搖頭,“給我來個恐怖刺激的行不。”
“那看電鋸驚魂?”
許妍基本不看恐怖片,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幾個,還都是零幾年的老電影,也就這個係列,她依稀記得好像還在更新,最近還有新片上映。
“算了算了,”秦姒擺著手,“那個根本不恐怖,隻能算血腥疼痛,我現在想找個那種心裡層麵的,能嚇到一晚上睡不著的那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