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秦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沒等她轉身,身後的人已經笑鬨成一片。
顯然紅毛手下的人都沒將他們兩個放在心上。
因為是臨時決定出來,秦姒衣服穿得非常舒適休閒,沒什麼氣場在,加上她剛才一副著急拽傅承兮走的模樣,更讓紅毛一眾人篤定他們兩個不是什麼厲害貨色,因此下起手便無所顧忌起來。
一眾古惑仔笑著笑著,便有不知輕重的上前想拽秦姒的衣服,一個矮胖子手最快,他剛才就打量上秦姒身材嬌俏,比他們平日裡會所發廊玩的那些小姐妹不知道好多少,這下眼前的美人被老大澆過去的酒水淋透了衣衫,更是身材畢現,他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於是色心驟起,沒等想清楚後果,手就斜喇喇地伸了出來。
秦姒本來就沒走出去兩步,因為被酒潑到,此時正蹙眉回頭看,正好給了胖子可乘之機,他一把拽上她那件薄外套的一角,先咧開了一個放肆淫邪的笑,手下就想用力拽。
然而這個笑還沒達到眼角,就被“啊——”的一聲痛苦淒厲的慘叫代替。
胖子臉皺成一團抬頭看,不期然撞進方才他一直不怎麼在意的少年深邃的眼。
他驚訝地瞪大眼,像是完全沒預料到對方力道會這麼大。
傅承兮身高夠高,但皮膚較白,眉眼看著也比他們混社會的年輕了不止一點,因為他剛才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個半大小子。
——誰能想到半大小子出起手來這麼快!
胖子一邊慘叫,一邊費勁想撤回自己的手,沒動兩下,骨頭清脆的碎裂聲就在耳邊響起來。
彆看胖子平時人好色愛惹事,其實拚起武力來最慫,他聽到這聲音立馬嚇得腿都軟了,眼淚都差點滾出來,一百五六十斤的漢子一邊嗷嗷嗷地慘叫,一邊齜牙咧嘴地跟旁邊幾個兄弟示意幫忙。
他身後幾個人看到同伴這樣,登時互相對視一眼使了個顏色,一同蜂擁而上,在秦姒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酒瓶摔到地上的碎裂聲伴著椅子落地的碰撞傳過來,幾個個子矮的已經被傅承兮身手利落地撂翻。
他不像紅毛的那些手下們隻懂得用蠻力,而是身形非常輕巧,一邊利落地閃避過他們的攻擊,一邊四兩撥千斤用差不多七成的力道將人撂倒,內行人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身手。
此時剛才的矮胖子已經捂著手腕躲到後麵吧台嗷嗷直叫,紅毛被他叫的心煩,狠狠上去踢了一腳,然後看著傅承兮的眼神發狠起來。
“一群廢物,都他媽給我上,躺地上挺屍呢嗎?老子養你們不是讓你們白吃乾飯的。”
紅毛看著被撂倒的手下沒好氣地叫罵起來,顯然恨鐵不成鋼,被他罵的小嘍囉聽見老大的話,費勁瘸著腿從地上爬起來,“老大,這小白臉看著白白淨淨跟大學生似的,身手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啊,哎呦喂——”他一邊彙報一邊撐著腰慘叫,樣子滑稽地讓人想笑。
紅毛此刻卻沒有能笑出來的好心情,他抬手一把揪起小嘍囉的衣領,將人拎到自己麵前,一邊惡狠狠地開口,“操他媽的,這宗仲南到底哪裡找來的小這白臉?這麼會裝?哄得老子一愣一愣的,還守法,我操他娘的。”
他一邊罵,眼神不經意晃過剛才手腕被掰斷了的矮胖子身上,心裡出來了個主意。
此刻宗仲南那個白癡手下早知趣地上去幫忙了,因為有傅承兮這一個頂好幾個的在,兩方人堪堪打成平手,反而是人多勢眾的紅毛一方眼見著快落敗下來。
紅毛眼神由陰狠變成算計,手快速地在手機上按了一串號碼。
“喂,陳叔嗎,是我啊,張建強啊。”
“都挺好的,就是嘿嘿,在城東酒吧這邊跟人起了點衝突。”
“對,傷到了倆弟兄,我尋思著還是要知法守法,這才麻煩到陳叔您這兒……”
“好嘞,我等著咱梁哥來,麻煩您了。”
“……”
他講完電話,臉上陰鬱漸消。
說來也是湊巧,最近執行例行檢查的一隊公安人馬正好在附近,這一個電話過去,估計不消十五分鐘就能到,紅毛想到對方的人見了局子裡來的什麼臉色,倒時候再經自己倒打一耙,反正這邊傷勢都是現成的,打架鬥毆最開始是誰惹得誰也不重要。
還不是憑的一張嘴的事兒。
他想到此處,越發優哉遊哉,吩咐著一個小弟兄將哎呦慘叫的胖子扶起來,好生地在一邊高腳凳上坐好,並謹慎叮囑了兩句。
胖子心眼多,立馬明白,叫的更慘烈起來,眼神邊叫邊往門邊瞟。
警察來的時候,傅承兮剛撂倒一個從背後偷襲他的小嘍囉,這人年紀半大不小,耳朵上帶著一排金燦燦的劣質耳釘,手臂上一道長長的疤,像是跟人打架留下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