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夝歡家在港城,娛樂至死狗仔遍地,大大小小緋聞纏身練就隨手甩律師函的習慣,不是今天告誹謗,就是明天告謠傳。她的禦用律師秦姒也見過幾次,一絲不苟,一個芝麻大點的小事,處理起來都像到了生死攸關,最適合去處理宗仲南這樣打架鬥毆的破事了,正好,這次熟悉一下,以後出事了還找他。
反正比她爸養的那些法務部吃白飯的強不是一星半點。
秦姒盤算完,就聽莫夝歡那邊靜默了兩三秒,“他啊,他怎麼了?”
聲音隱約不對勁,比往常低了兩個度,但秦姒無暇注意這些細微的差彆,她正邊一隻手解著內衣邊往浴室走,不忘踢掉運動鞋,邊走邊講電話,“在酒吧借酒澆愁澆出脾氣了,打架鬨事,被警察叔叔帶走了。”
“說起來,你要是找人的話,記得找上次那個小平頭律師呀,我覺得今晚宗仲南怕是主責,搞個好點的律師過去好給他減刑。”
“保釋又不是辯護,哪個律師去有區彆嗎……算了,跟你講這些,”電話那頭莫夝歡顯然略微煩躁,“……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倆——”
她頓了下,“剛絕交了……”
“什麼?”秦姒剛走進浴室,正調試水溫,一時沒聽清楚。
“絕交了,”莫夝歡又重複了一遍,“我倒也不是不能給他找律師,不過,我主要怕他聽說是我找的保釋律師,登時決定住公安局不出來了,你覺得呢?”
秦姒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她盯著麵前嘩啦啦的流水,有些恍然頓悟,好像抓住了紛亂線條中的一絲半點,“你惹到他了?還是……”
她猶豫著問,“他跟你告白被拒了?”
跟莫夝歡有關,她想著也就這一種可能了,此時算起來,宗仲南好像是從莫夝歡交往了小鮮肉時候起,態度就有些不對勁起來。
雖說莫夝歡跟他之前喜好的類型不大一樣,但到底是名門千金,身家富貴,氣質卓群,長得又美,他會看上再正常不過。
“也不算拒絕吧,具體來說,是他告白的時候,我告訴他我要結婚了。”
秦姒:“……”
結婚?
秦姒鉸著手指頭在淋浴噴頭下,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白皙的後背,剪影絕美。
她漫無目的地想著從前莫夝歡和宗仲南兩個湊一起惡搞她的一幕幕畫麵,突然有些許遺憾,時光匆匆,過去的都再難追悔。
外麵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秦姒還沉浸在悠遠綿長的思緒裡,直到傅承兮用房卡刷開門進來,她才聽見。
被莫夝歡的一席話攪地腦子一團亂,秦姒早忘了傅承兮拿走房卡的事,聽見門響下意識以為自己沒關好門,什麼其他人進來了,著急地裹緊浴袍跑出去看。
地上濕滑,她穿著一次性拖鞋走的快,一下沒踩穩,摔了一跤。
驚呼聲響起,隻準備將買來的感冒藥放下就走人的傅承兮快步走過來,入眼就看到摔倒在地上正捂著小腿齜牙咧嘴的某人。
秦姒無奈地抬頭看他,待看到他手裡拿的感冒藥,意識到他是去給自己買藥,聲音帶了點無奈,“扭到了……應該不用去醫院。”她慌忙補上一句,打消他的疑慮。
要再麻煩他大晚上帶她去看急診,她自己都沒有臉了。
傅承兮沒理會她的話,蹲下身輕按了按她腳踝,秦姒痛得登時齜牙咧嘴地更厲害,“疼——”
“還能起身嗎?”他遞過來一隻手。
秦姒搭上他的手臂,費勁從地上起身,“好像沒事哎?你看,那個,你可以走了,今晚麻煩你……”
話沒說完,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下,她身形一個不穩,直直地朝前麵撲去,手下還攥著他衣袖,帶的慌忙去撈她的傅承兮也跟著一起倒在了鬆軟的地毯。
他身形敏捷,在倒下的過程及時護住了她,因此秦姒倒沒摔得很痛,除了剛才摔傷的腿以外,隻感覺自己整個人的重量,似乎都壓在了對方身上。
她略帶歉疚地看著身下被他壓著的傅承兮,皺著眉想,要自己是他,怕在心裡吐槽瘋了吧,跟她牽扯上的,這一晚上,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哎,你沒事吧?”她歉疚地開口,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似乎在極力壓抑什麼,加上之前他去買藥,她習慣性以為他打架受傷了,手東摸西摸,“摔到哪裡了麼?我看看。”
傅承兮蹙眉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衣衫不整,手還在他胸膛上亂動亂碰,終於悶悶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