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姒顯然不吃他那一套。
她抽泣了兩下,翻轉了個身背對她,將自己蜷縮成可憐兮兮的一團,停頓了很久才出聲,鼻音濃重,“這門課一學期就點一次名,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他按捺住脾氣哄,“那下學期我肯定幫你交。”
秦姒終於恨恨地翻身,一雙哭紅的眼不滿地看他,“沒有下學期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她又開始斷斷續續地掉眼淚,所有的傷心事一齊湧上心間,止都止不住。
傅承兮終於被她搞到厭煩,靜默半晌,伸手將那軟軟的一團重新拽回身邊,“不理我了?”
他薄唇輕掀,“……那要去找誰?”
秦姒拿手背抹了抹眼淚,哽咽著,“我想找誰找誰,不關你的事。”
“好,”他涼涼地笑,笑意不達眼底,“先出了這扇門再說。”
說完,伸手將女孩重新拽回來,翻身壓下,“反正做也是哭,不做也是哭。”
說完就照著她嬌軟的紅唇吻下去。
極深的吻,像是要發泄掉所有的怒氣,秦姒被他吻到亂了呼吸,終於顧不上繼續哭,轉而推拒。
推到一半,意識到兩人相貼處抵住自己的是什麼。
她懵懵地睜大眼,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被嚇懵了。
他卻不管不顧吻上來,秦姒小聲喘著氣躲。
他聲音低啞地哄,“你這樣我很難辦的,乖一點。”
秦姒都要哭了。
最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同意用手的。
隻記得他握住自己的手,她整個人都羞澀到弓起身子。
之後在漫長的煎熬中,他終於發泄,她耐不住沉沉睡去。
……
次日早晨,夜間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早晨七點多天空還是黑漆漆的。
秦姒揉著惺忪的睡眼,因為昨晚哭的太厲害,加上睡眠不足,一側太陽穴鈍痛。
她費勁活動了一下手臂,才動沒兩下,手腕被攥住。
秦姒僵住身子,一瞬間昨晚發生的事情重新回到腦海裡。
她呆愣地看著身旁沉睡的人,他好看的眼睛微合著,短發細碎,被手機的光亮照到,睡夢中薄唇都不忘微抿起不悅的弧度。
然而秦姒隻想照著這張臉扇過去。
她強忍著酸痛的胳膊,輕手輕腳伸過去將壓在他一側肩膀下的手機抽走,看了眼屏幕,顯示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莫夝歡。
秦姒懶得理會莫夝歡打電話過來是問什麼,她謹慎將手機調了靜音,然後躡手躡腳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從Sheraton出來的時候,秦姒整個人都沒從悔恨中擺脫。
她隨手招了路邊的車,上車後才撥通莫夝歡的號碼。
幸好莫夝歡素來擅長察言觀色,就算隻聽了聲音,也敏感察覺到她不想細說,於是嘻嘻哈哈笑鬨兩句,此事過去。
秦姒沒回學校,也沒回公寓,而且直接打車回了家裡。
上班的時間,秦廣海照例在公司,秦姒進了門就靠在沙發上出神,任由家裡雇傭的張姨忙前忙後,一會兒拿點心、一會兒倒茶水。
張姨在秦家的時間很長,從前母親在的時候,家裡雇傭的幾個人中,現在也隻剩了她一個。
她看著秦姒長大,於是凡事不免多說兩句,“姒姒啊,這麼長時間沒回家,好像瘦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秦姒正從桌上擺放的餐盤裡捏起一枚馬卡龍。
她歪著腦袋淺淡地笑了下,半真半假開口,“餓著了。”
張姨卻被唬的一愣一愣地,她緊張地錯過身,“怎麼,學校裡的飯吃不好啊?”
秦姒“唔”了一聲,沒多解釋。
其實能有什麼不好的,基本現在大學生也沒有真在學校餐廳吃飯的,定外賣或者吃外麵的餐廳,不要太豐盛。
如果非要說上的話,就是吃飯不規律,不如家常菜養生。
張姨卻真的上了心,她小心地挪到秦姒身邊,試探著開口,“要不回家裡來吃飯吧,家裡新換了廚師,都是照著你喜歡的口味,還有……”
她臉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閃而過,“你一個女孩子在公寓住著,叫人不放心。”
秦姒聽著她的話有點出神,身子就勢往後靠,最後倒在沙發的靠背。
她目光的焦距放遠,像是因為什麼出神,半晌,才重新開口,“……張姨,你還記得我媽公寓失竊那次麼。”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秦姒突然提起來,張姨的詫異反應也沒什麼奇怪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張翠芳的反應有些遮遮掩掩。
秦姒靠在沙發上看過去,四十歲的女人頓住了朝自己遞水果的手,臉上掛著囧,半晌才開口,“還有印象,那次事後還是我去收拾的公寓,那個房間亂的呀,幸好沒丟什麼特彆重要的東西……”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臉上浮現出黯淡。
張姨在家裡待的時間長,也跟她與媽媽當年關係最好有關。
那還是很多年前,一個雇傭的阿姨臨時有事辭職,家裡適用了幾個都不合適,後來剛從鄉下來城裡打工的張翠芳被人介紹上門,媽媽開始是很不滿意的。
但沒想到十**歲的淳樸少女很乾練老實,學得快,對人也好,這才留了下來。
當時秦姒還小,母親也不到三十歲,跟張翠芳年齡差距不大,所以帶著她去過很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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