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大,她身上披著傅承兮的外套,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秦姒想起來電前的最後一句話,不情不願地往寢室樓走。
走到一半,終於回身,走回到等在一側的傅承兮麵前,“……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她兀自低頭看著腳尖。
夜風吹過來,秦姒身上的衣裙被吹成一朵花的樣子,長發散在空中,然後聽到傅承兮的聲音,“我考慮一下。”
“什麼?”她猛地抬頭,等對上他的視線,頓了半晌,聲音又重新低下去,“要考慮一下啊。”
她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反駁的資格。
果然,沒等秦姒扭頭溜走,傅承兮就很給麵子的算起舊賬,“……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大堆事情沒解釋清的。”
他今晚不計較,不代表都過去了。
或者說,那些事情,什麼時候過去過?
一件一件,都橫亙成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不過是,這輩子徹底折在她手裡罷了。
思緒間斷,是她重新靠過來,貼到他身前,手臂環住他的腰,聲音有些悶,“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上次、還有關於陸予的,你要想知道,我都可以說清楚的。”
兩個人之間久違的和緩氣氛,秦姒暫時不想提及之前,很怕問題鋪展開,再次回到僵持的狀態。
顯然傅承兮對一切了然,他輕“嗯”了聲,沒再開口。
(以下為廢稿)
原始森林廣袤萬頃,世代貧瘠的千裡溝坐落於此。
溝裡人家破敗的土坯房子零星點綴在荒坡上。
若無土路蜿蜒,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兒還有人煙蹤跡。
國家扶貧都懶得搭理的地方,A市著名企業家慈善家齊振衡先生卻會。
齊晏被人撞上之前,正跟幾個兄弟對著眼前連綿不絕的大山麵麵相覷。
從出生就待城市裡的公子哥們,跟著齊晏爸扶貧慰問來到千裡溝。
一開始還有著點觀光賞景的興致,但連著看了好幾天的山,再他媽美都看煩了。
“到底當初誰出的這餿主意,缺不缺德?”
裴傾煩躁地從兜裡摸出一根煙,半晌想起打火機早壞了,又把煙塞了回去,罵了句“操”。
始作俑者此時正蹲在路邊吐的昏天黑他,突然被cue到,有氣無力地回頭看了眼。
待對上裴傾那張黑臉,默默扭過頭去,小聲嘟囔:
“果然說‘回歸大自然能解放天性’,這才出來幾天,連臟話都掛嘴邊上了。”
裴傾其人,音樂世家、拉起小提琴來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兒,把他們學校那群女生哄得一愣一愣的。
這才遠離大都市幾天,就原形畢露了,嘖嘖嘖。
“來,晏哥,水給我。”
宋闊剛扭頭回去,又開始使喚另一邊的齊晏。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向來是他被齊晏欺壓。
也就是這時候,他生著病,才能勉強使喚動他了。
能使喚就多使喚,宋闊扶著旁邊一塊石頭默默想。
這麼多年受的欺負一起找回來才行。
齊晏隔著車涼涼瞥了他一眼,半晌打開車門從後座把水杯拿出來,走過去遞給他:“你到底還行不行啊。”
他看著蹲地上的人連內臟都要吐出來的模樣,扯唇,“不行就早兩天走。”
不說宋闊高原反應、加鬨肚子,這破地兒他都快挨不下去了。
他爸估計還得有兩天才能忙完,明天好像要跟學校校長同學見麵。
畢竟捐了好幾棟樓、包了好幾年的書本費呢,不露個臉也不劃算。
“還行,還行。”
宋闊費力直起身,皺眉瞥了眼土坡邊那一灘汙物,然後跟著齊晏一齊往回走。
他們的車就停在道邊,旁邊就是個小賣部,剛才裴傾、齊晏進去看過,裡麵啥也沒有。
除了塑料袋裡裝的醬油、大料,就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酥糖,上麵蒙著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買。
“沒事吧?”裴傾看著邊走邊捂著肚子的宋闊。
“大概還能堅持個……兩天吧,”宋闊一臉蒼白,不忘抱怨,“這什麼破地兒啊,坑死我了。”
有錢都買不來吃的,說出來他都不信。
本以為大山裡能有什麼稀奇野味,結果進山這幾天,彆說野味了,頓頓吃糠咽菜。
他們住的那個小學,食堂裡飯做得真是一點油水沒有,而且還經常半生不熟。
好幾次他想抱怨,都被齊晏一眼瞪過去閉了嘴。
他是完全不能理解,食堂裡一個個小臉黢黑的小孩是怎麼吃的津津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