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看到她撲閃著眼看他,“我可能還要等我一個朋友。”
傅承兮瞬間懂了。
普通同學沒有獲準到場地的資格,隻有每班派出的一個等在終點線的人能進來場地裡來。
她應該是專門和體委換了,所以替那個小平頭來的。
一瞬間,之前衝破終點線的那股勁泄了下去,少年臉色冷了兩分,唇瓣也抿的緊緊的。
秦姒不懂傅承兮心裡想的什麼,兀自偏過小臉朝旁邊終點線看過去。
那邊有點吵,有人在傅承兮身後過線了,是個高個子。
高個子一臉慘白,手緊緊捂著小腹,他班兩個人注意到,趕緊跑過去攙著。
長跑後遺症還蠻嚴重的,嚴重的時候甚至能致命。
秦姒回過神,以為傅承兮也有同樣的不舒服,趕緊湊過去去看他臉色。
他臉依舊緊繃,眼睛沒看她,看著前方,不像平常的樣子。
秦姒雖然沒印象跟傅承兮說過話,但她有印象他跟其他同學相處的樣子。
還算和善。
秦姒猶豫了兩秒,終於學著隔壁班體委的樣子,試探著伸手扶上他手臂,“還能走的動麼,要不我陪你走兩圈吧。”
隔壁班體委正扶著那個臉色慘白的男生繞圈,長跑過後不能立即停下來的道理秦姒還是知道。
她雖然跟小平頭換了位置,但也不能扔下自己班運動員不管。
何況她是過來看宗仲南笑話的,笑話什麼時候看都不晚。
如此想著,秦姒儘忠儘責地扶起傅承兮的手臂。
男生的手臂肌理分明,摸上去硬=硬的,跟班上那些白斬雞不同。
這樣的姿勢下,兩個人靠的很近,傅承兮高了她一頭不止,身形輕輕鬆鬆將她整個籠罩住,太陽光都照不到她的臉。
秦姒側過臉看他,身旁男生言行舉止有一股超出這個年齡層的成熟氣,側臉還挺帥的。
她低下頭,終於有點懂班上那些總討論他的女生怎麼想的了。
她第一次有這種臉上發燒的感覺。
而另一側,傅承兮看著少女低著小腦袋小心攙扶自己的模樣,突然有些口乾舌燥。
她穿著清涼,細吊帶下露出白皙的胸=脯和手臂,他隻消一低頭,甚至能看到她胸前微微鼓起的兩團。
而那雙纖細白皙的手臂,正像模像樣扶著自己。
傅承兮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不舒服,隻有少許劇烈運動後的眩暈。
但從沒說過謊的少年生平第一次選擇了順其自然,就這麼讓人誤解。
傅承兮的想法秦姒渾然不知,她還在天人交戰。
她一會兒想傅承兮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似乎走兩圈也不算什麼緩解的方法,一會兒又為自己剛才的想法羞恥不已。
彆人剛為了班級榮譽殊死戰鬥,你竟然在這個時候意=淫功勳,也不管人家功勳身體受不受得了!
秦姒扶著傅承兮,一步三回頭地往草坪上走,走到一半時,終點線終於稀稀落落的人到齊了。
有男生身體不適,被班上同學架著去了醫務室,秦姒仰起白皙的小臉,試探開口:
“我們要不要也去醫務室看看?”
他跑的比其他人快,應該更加難受才對。秦姒想起自己以前體測跑800,隻要跑快一點,到終點線就心慌難受想吐。
傅承兮低頭,喉結滾動兩下,對上她明亮的眼,聲音突然梗在喉嚨裡。
他不善於說謊,甚至於還是在喜歡的女生麵前。
但那雙眼睛又太難讓人拒絕,最後,少年緊繃著側臉,默默移開視線,含混輕嗯了聲,算作應答。
秦姒聽了,理解為他的默認。
……
長跑比賽時間在下午,比賽完後,天已經有轉涼的趨勢。
秦姒扶著傅承兮到醫務室的時候,醫務室很空,就兩個中暑的女生剛走。
坐診的老師是個中年阿姨,她一臉意味深長地瞟了眼秦姒,才開始詢問傅承兮哪裡不舒服。
一問一答過程中規中矩,直到要去拿藥,秦姒迷茫地捏著手裡的藥單,問坐診醫生往哪邊走。
坐診的阿姨瞟了她一眼,手指了某個方向,聲音刻板:
“……是不是每次換一個小男生一起來,你都要再問一遍?”語氣裡有不耐煩,還有對她行為的極度不滿。
秦姒默默地捏緊了手裡的醫藥單。
她最近就陪著宗仲南來過一次。
哦,不對,還有之前那個被她易拉罐砸到頭的男生……
這麼算起來,這的確已經是自己這個月第三次陪著男生來醫務室了,竟然還記不住拿藥的位置。
哎。
她微微在心裡歎了口氣,扭頭,正對上“功勳”一瞬不瞬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