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大彩電(1 / 2)

大清早的, 陳玉鳳還沒起床,就聽隔壁的王書亞王教導員在跟韓超聊天。

“你真覺得,槍.支走火事件是馬尚北乾的?”王教導員說。

“除了他沒彆人, 宋排長怎麼樣, 燒退了嗎?”韓超問。

王教導員歎氣說:“還沒呢, 再燒下去, 腦子怕要燒壞了。”

“他愛人眼看臨產, 你去醫院盯著, 讓醫生們務必儘力。”韓超說。

陳玉鳳聽到一個名字,馬尚北,這個名字她也很熟悉,因為他是張豔麗和前夫生的大兒子,在書裡, 馬尚北兩年後會加入駐港部隊,但韓超不知道為什麼, 一直緊咬馬尚北不放, 最終把他給弄到軍事監獄, 坐牢了。

具體是因為什麼事陳玉鳳不知道。

但韓超因此事兩年沒回過家, 王果果是自殺的,他臨終沒見過母親的麵。

“哥,你們營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陳玉鳳問。

韓超忙著要去上班,營裡的事也不好跟陳玉鳳多說, 接過妻子遞來的熱粑粑, 進屋把寫好的起訴書遞給她, 說:“你的訴求是什麼,要求軍區返還文物,收回大青山批發市場?”

昨天晚上他已經把訴狀寫好了, 陳玉鳳接過來一看,頓時又看了丈夫一眼,這男人小時候不好好讀書,字也寫的像鬼畫符,她還想著他打草稿,自己到時候抄一遍,卻不想七年不見,他一筆字寫的既鋒芒畢露,又工整端方,好看極了。

“再加一條,不但要求軍區收因大青山批發市場,還要求軍區追繳陳凡世在經營期間,從大青山批發市場所得的一切獲利,用於支援軍區建設。”陳玉鳳說。

韓超掃了妻子一眼:“真的?”這簡直是抄家了。

可分明小時候的她是那麼的愛陳凡世。

“我確定,哥,加上這條吧。”陳玉鳳說。

韓超飛快的書寫上了這一條,才說:“明天周末,我晚上一定回家。”

總不能一直叫她唱哥哥你不是人,丟下妹子好心狠嘛。

陳玉鳳沒說話,甜甜送爸爸出門,笑望著韓超,眼裡的愛要溢出來。

韓超小時候要出門鬼混,走的時候路過陳玉鳳家,她也會縮在門裡這樣笑。

當然,要不是桂花鎮有個陳玉鳳,他早混成死狗流氓,給人打死在路邊了。

陳玉鳳把訴狀裝進信封,糊上封口,今天就等親爹拿錢來了,等錢收足她再寄出去。讓軍區追繳大青山批發市場前12年的收入,於陳凡世來說無異於抄家,可陳玉鳳不準備心軟,而且還會堅持這個訴求。

書裡她懷二胎,因為怕軍區發現了開除韓超,就是躲在他家生的。

當時難產,如果及送醫院剖腹,人能救下來的。

但陳凡世為了省點錢,把她送到了一個小診所待產,難產後再送大醫院,等送到手術台上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倒不是說他有意害女兒死,但他既猶豫,又瞻前顧後,凡事隻考慮自己。

說白了,自私自私,而且永遠不會反思自己。

今天是周六,得去領電視了,育苗班今天休息,所以倆閨女她得一起帶著。

按理陳玉鳳該去團部的後勤處領電視機的。

但她決定去遠一點,直接去師部後勤處,因為獨立團團部後勤處有個小女孩,名字叫徐敏,是張豔麗的外甥女,那是個韓超的慕戀者,據書裡說,她會借著領電視的機會為難她。

去師部後勤處吧,正好也去看看,師級家屬院長個什麼樣子。

為了保障家屬們的物資供應,後勤處都是設在師部家屬院旁邊的。

這兒的家屬樓是20層的,還帶電梯,據說裡麵不但有暖氣,而且在家就可以洗熱水澡,樓下就是理發館、圖書館、五金店等,住在裡麵,足不出戶就可以滿足一切生活所需。

男主角張鬆濤就在師部後勤處工作,陳玉鳳剛進辦公室,正好碰上他。

張鬆濤並不認識陳玉鳳,但倆人前幾天還見過,他說:“你是上回問酒樓的那個女同誌吧,原來你是韓超家屬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咱們後勤部的張鬆濤。”

“張主任你好。”陳玉鳳說。

“我知道你,家在桂花鎮,跟我愛人是老鄉,對了,我還認識你爸,他在咱們軍區可是名人,羅司令特彆喜歡跟他下棋,他的棋藝特彆好。”張鬆濤又說。

“挺好。”陳玉鳳說。

張鬆濤親自領陳玉鳳去庫房,邊走邊說:“我特彆想讓我愛人租下那個酒樓,但她誌不在此,偏偏要去做服裝,成本已經花了一萬多了,也不知道會搞出個什麼名堂。”

“她小時候就很能乾,肯定能搞好。”陳玉鳳說。

“但願吧。”張鬆濤說著,回頭正好看到蜜蜜和甜甜,頓時一聲歎:“這倆小丫頭穿的可真乾淨,孩子也可愛,白白淨淨的。”

“伯伯好。”倆丫頭同時說。

張鬆濤剛跟齊彩鈴扯了證,齊彩鈴對他倆兒子很不錯,可他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妻子雖說對他倆兒子很不錯,對他也很好。

但是拿了他一萬塊去做生意,目前還沒搞出名堂來,家裡當然顧不上,洗衣服做飯就不指望了,天天帶倆孩子在外頭吃,什麼罐頭,糖,汽水的,倆孩子都在換牙階段,一口牙眼看就要蛀光了。

總得來說是個好後媽,對倆孩子也很好。

但好的太過分了!

親自幫陳玉鳳把電視機從庫房搬出來,張鬆濤又問:“對了,你還想租那個酒樓嗎,要想租,我給你出出主意。”

陳玉鳳當然想租酒樓,但她必須先跟陳凡世把官司打清楚。

“想,但目前我沒錢,也沒條件。”陳玉鳳說。

張鬆濤不愧是男主角,人很爽朗,也很大方,他說:“那個酒樓是領導們準備用來談私事,聊天的地方,一萬的保證金隻是個門檻,主要是領導們點頭,願意租給誰,它就可以租給誰,韓超最近在跟羅司令鬨矛盾,你讓他給羅司令低個頭,再去求求請,說不定羅司令點頭,就會把酒樓直接給你。”

“我家韓超怎麼會跟羅司令鬨矛盾?”陳玉鳳問。

她男人居然跟軍區的司令員鬨矛盾,這聽起來有點嚇人。

張鬆濤是男人,也知道很多事情男人不會告訴妻子,但關於韓超跟羅司令的矛盾,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陳玉鳳講一下。

“有個叫馬尚北的,體格,身材,各方麵都不錯,目前駐港部隊正在選人,羅司令想讓馬尚北去,但韓超扣著人,一直不肯放?”張鬆濤說。

卻原來還是因為馬尚北。

而那個馬尚北,將來是要進軍事監獄的。

那意味著,韓超目前跟領導較勁,可能領導會生氣,但將來,領導會發現他的觀點是正確的,畢竟馬尚北要不是犯了罪,不可能進軍事監獄。

“我再考慮一下吧。”陳玉鳳說。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男孩捉著一隻手指進了後勤部,帶著哭腔喊:“爸爸。”

“大娃,你的手怎麼了,你媽呢,沒在家?”張鬆濤問。

這是張鬆濤的大兒子,名字叫大娃。

孩子的手指在流血,張鬆濤伸手摸兜,隻有一隻臟手帕,掏出來就準備讓孩子的手指上摁,陳玉鳳卻從包裡翻了一隻瘡口貼出來,搶先包到孩子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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