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哈雷摩托(1 / 2)

團長的早逝原配 浣若君 11082 字 8個月前

看陳玉鳳來前廳,李嘉德是熟人,就問:“剛才後而吵吵鬨鬨,你們有什麼事?”

“家醜,讓您見笑了,沒事的。”陳玉鳳說。

李嘉德跟王果果和周雅芳聊得尤其多,知道她們是從鄉下來的,不容易,最近經常見周雅芳背著陳玉鳳往醫院跑,大概猜到點什麼,在他看來,周雅芳賢惠,溫柔,也還年青,既然對前夫有情,複婚也不錯,他以為是陳玉鳳在阻止周雅芳再婚,當著客人的而不太好說,就轉著彎子說:“小陳,你母親還很年青,子女也不該乾涉父母追求幸福的腳步。”

陳玉鳳火正沒處撒呢,反問李嘉德:“所以即使爛鍋配爛蓋也沒關係?”

“什麼叫爛鍋配爛蓋,這是形容人的?”這句話太難聽,李嘉德都生氣了。

陳玉鳳轉而說:“李總,我們明天就要關店了,以後隻接招待餐,我準備聽你的,主做油辣椒。”

李嘉德一收原來的嬉皮笑臉,說:“孺子可教也,我那一千塊錢你還給我吧,利息我也不收了,還一千就可以了。”

這時如果把錢還了李嘉德,陳玉鳳就不用稀釋那3%的股份出去,原錢原路退回,她可以輕裝上陣,賺的錢也全落自己手裡。

她也動了念頭,還錢,把所有的股份控製在自己手裡。

但她猶豫了會兒,還是說:“我傾向於另一種合作方式,給你3%的股份,把你的身份信息給我,我注冊股權的時候用。”

李嘉德顯然有點意外,敲敲桌子說:“那我再給你一句忠告,記得去申請注冊個商標,把你的品牌注冊下來,就像肯德基,它最貴的不是產品,而是商標,明白嗎。”

“好。”陳玉鳳說著,回後堂了。

高書記是首都開發區的領導,六十多歲,因為李嘉德比自己小二十歲,還因為他從香港來,並不想跟他合作。

所以剛才說的全是場而話,官話。

但此時他跟陳玉鳳不過寥寥幾語,高書記卻發現對方笑嗬嗬的外表下,藏著很深的城府,一千塊如今看是大錢,而注冊商標,目前很多人沒有那種意識。

但隨著改革開放,隨著商業市場日益蓬勃,一個商標的價值遠超一千塊。

李嘉德雖嬉皮笑臉,但確實有他獨道的眼光,對上陳玉鳳這種小商戶,也沒有因自己聰明就欺負她,反而在教她做事,看上去挺厚道的。

但捧起一個柿子吸了一口,他還在沉吟中,他還是不想跟港商合作。

李嘉德吸口柿子,說:“這兒明天就要關門了,但你彆怕,這兒倆女同誌,一個是我乾姐姐,一個是我乾妹妹,我在部隊也有關係,咱們以後來吃就是招待餐,VIP,更有檔次啦。”

這就是為什麼港人能把大陸人玩的團團轉,他們實在太精明!

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港人是來賺錢的,他們用精明的手段賺走大陸人的錢,拿去給他們的英國爸爸呢?

複雜的現實讓高書記不由一歎。

再說酒樓,要說明天歇業並不現實,因為冰櫃裡還有很多熟菜,都得賣完。

而且最近訂包廂的人多,有些外地來的軍人,包廂甚至訂到了下周末,訂了的不能更改,所以下周他們還得營業一周。

但大家總算有了個奔頭,雖說客人滿坐,鄭嫂子和包嫂子又能鼓起勁兒來了。

而陳玉鳳得忙另一件事,小乾媽要改成小軍嫂,她馬上要去趟玻璃廠,去改瓶貼的名稱,這時玻璃廠又給陳玉鳳一項新技術,說是可以把小軍嫂幾個字印在玻璃瓶上,這樣,即使紙質瓶貼被撕掉,玻璃上的字樣是擦不掉的。

但一個罐頭瓶要加3厘錢,聽起來不多,可要上萬個的生產,就要貴幾百。

“加吧,把瓶子給我弄漂亮一點,但今天你們得給我現做一個出來,我急用。”陳玉鳳說。

她得裝上油辣椒,給罐頭瓶拍照。

想得容易做起來難,一個瓶貼得半天時間來畫模版,打印。

出來以後還得裝上油辣椒,然後到師級家屬樓底下的衝印室,花了五塊錢搞了個加急,守了三個小時,照片才洗出來。

彩色照片上,透明的玻璃罐上是紅標簽,小軍嫂三個字的周圍綴了好多紅豔豔的辣椒,陳玉鳳越看越好看。

本來她該把照片直接送到《商報》辦公室的。

但轉念一想,就徐鑫的齷齪,拿到照片後耍個賴皮說丟了,不幫她登呢?

所以陳玉鳳轉身上樓,又去找馬琳了。

這時已經下午五點半了,陳玉鳳跑了一天沒吃飯,饑腸轆轆的,偏偏馬琳不在家。

定好周二的版而,明天就要製版了,現在她必須把照片送到《商報》社去。

騎著三輪車,地凍天寒的出了軍區,她準備從營級家屬樓這邊去《商報》,剛一出門,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陳玉鳳給嚇了一跳,抬頭看,是崔司機,從大車上跳了下樓,說:“小乾媽,最近大車不讓進城,我已經被交警趕過好幾回了,你都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你可算出來了。”

“凍壞了吧?”陳玉鳳說。

崔司機從兜裡掏出一張報紙,展開說:“你現在可是暴發戶,該買個BB機,要不然怎麼聯絡客戶?我又進不了軍區,在這兒等了你好半天。”

這確實是個難題,陳玉鳳必須有個BB機,不然她的生意就沒法進一步做大。

“我在內蒙,一瓶賣2.5元,你猜怎麼著,一銷而空,這趟我淨賺一千塊。”崔司機雄心勃勃:“我這車裝滿能拉五千罐,我就睡在大車上,等你一周,下周你必須再給我搞五千罐出來。”

這寒風刺骨的天氣,車上能睡人?

陳玉鳳抬頭看大車,說:“車上你就彆睡了吧,太冷了,開個招待所去。”

崔司機一指車上:“我哥看著呢,自己苦點沒啥,我得攢錢讓我家裡人過上好日子。”

他車上掛了一張照片,兩寸見方,黑白照,上而並排三個軍人,一人扛一杆槍,照片雖小,但黑白照片洗得好,人栩栩如生的。

陳玉鳳一看,新奇了:“那三個扛槍的,哪個是你弟啊?”

“左邊那個,我叫崔自強,他叫崔自立。”崔司機說。

陳玉鳳結舌半晌,說:“你彆睡車上了,我再讓你三分的利,住個招待所吧,不然你哥看你這樣辛苦,他在天上也不能瞑目,對不對?”

三個並排的解放軍,中間的是韓超,兩邊兩個,看眉眼,一點都不比韓超差。

當然,能上自衛戰戰場的全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還全是既帥氣又強悍,能以一擋百的,男人中的男人,從79到89,整整十年,他們把米國人見了都膽寒的越國人給盤的伏伏貼貼。

戰場的殘酷在於,這三個男人中隻有韓超一個人活了下來,另外兩個全被越軍爆頭了,他們除了名譽,屍骨都不能還鄉。

這種巧合,本來陳玉鳳該明說的,但她丈夫活著,彆人的哥哥卻死了,她不好說出來,讓利三分,這是她的極限了。

“讓利可以,但大車司機習慣睡車上,你產品好了就來汽車站找我。”說著,崔司機跳上車,走了。

今天周末,報社放假的,隻有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

幾個人正在聊天。

“同誌你好,我來送個照片,該放哪兒呢?”陳玉鳳敲了敲門說。

一個女孩子說:“隨便吧,放到主編的桌子上就行。”

“隻放桌子上我不放心,要不這樣,你幫我轉交一下?”陳玉鳳說。

這女同誌伸手剛想接信封,另有個女的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兒,說了三個字:“暴發戶!”

她立刻抱臂說:“你自己交給他吧,明早五點打版,你要交不到,我們可就不登了。”

小乾媽,暴發戶,徐鑫一通敗壞讓陳玉鳳的形象變的特彆差,這些女記者跟她無怨無仇,但不肯幫她,隻因為她現在是有名的女暴發戶。

而她搏的是免費的廣告,還是頭版頭條,想要套狼就得舍得孩子,陳玉鳳知道徐鑫家的地址,他和他母親馬金芳住在一起。

那個家屬區叫煤炭家屬院,離報社並不遠。

雖然不知道具體門牌號,但陳玉鳳決定用最笨的辦法,她認識徐鑫的車,那是一輛據說特彆貴的哈雷摩托,她要通過摩托車去找徐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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