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泠:“宴坐一枝鬆養如。”
“……白鳥忘機,看…看天外雲舒雲卷。”
“青山不老,任庭前花落花開。”
“不除庭草……留生意……”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對了整整一個時辰。
薑念趁人不注意,湊到楚景耳邊,小聲道:“小景,我覺得是張師兄輸了。”
張嵐滿頭大汗,呼吸急促,不時在庭院中來回走動,渾身的焦慮都快溢出來了。
反觀顏泠,人家坐在那兒,從頭至尾連根頭發絲都沒怎麼動。
這完全是單方麵把人按在地上摩擦。張嵐終究是堅持不住,擺了擺手:“不來了不來了,比不過你,我認輸。”
他坐下歇口氣,喝了一碗涼水,解了乾渴,目光瞄到楚景:“不對啊,這遊戲是小景提議玩的,怎麼就我跟顏兄對來對去。”
楚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張嵐無情吐槽:“你也太慫了吧。”
楚景笑望他:“非也,在下乃是從心。”
“你從什麼”張嵐一瞬間想明白,洛茴毫不留情嘲笑他:“看來張兄今天的確被顏兄打擊得不輕,這腦子都不會轉了。”
張嵐急著解釋:“我是口誤,其實心裡明白。”
洛茴:“噫……”
張嵐:好想打人。
幾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巳時七刻離開。老元氏開口留他們吃午飯,被幾個少年人婉拒了。
楚景傷了腳,院裡就一個老太太,他們哪好意思留下吃飯。
楚景撐著拐杖,送他們至門口,薑念猶豫道:“放榜那天你就彆去了吧,我們幫你看名次。”
“念念說的對,你就在家裡好好養傷。”
楚景轉念一想,考都考了,不一定非要親自看名次,於是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們了。”
放榜那日,楚景早早起了,一直待在院子裡等消息。
老元氏比他還緊張,在屋裡瞎轉悠,突然,院門被敲響了。老元氏差點沒蹦起來,一路小跑去開門。
薑念和洛茴跟她問了好,就跑到楚景身邊,激動道:“小景,你真厲害,你是第二名。”
楚景心裡不真實,急切道:“真的假的?”
薑念直點頭:“真的,案首是阿兄,你就排在阿兄後麵,然後是顏師兄。”
洛茴上前摸著楚景的腦袋,感慨道:“不愧是讓先生都破例收下的小神童啊。”
雖然楚景屈居第二,但是楚景在未拜入先生門下時,隻跟著一位老童生念書,年齡還小上他們幾歲,若真讓他多積累幾年,未必沒有跟薑深一爭之力。
三人說著話,突然聽聞一聲異響,老元氏顫顫巍巍坐在地上,嘴唇抖個不停。
“奶——”楚景拄著拐裝上前。
薑念和洛茴也嚇了一跳,“楚阿奶。”
正好薑深也跟來了,幫著把老元氏扶起來。
“奶,你沒事吧。”
老元氏一把握住小孫子的手,激動道:“景兒,景兒,奶的乖孫,咋那麼出息呢。”她眼淚止不住地流,又道:“現在你取得了好名次,可以給家裡人傳信,讓他們知道你的現狀了吧。”
楚景應下:“好,這次聽您的。”
“嗯,怎麼回事?”薑深看向楚景。
楚景簡單解釋了幾句,又道:“縣令大人還了我公正,事情也解決了,沒有必要告訴家裡人,徒增擔憂。”--
薑深倒是挺理解他的,薑念卻撅了嘴,控訴道:“阿兄都把小景帶壞了。阿兄也是這樣,有什麼事都不告訴家裡人。卻不知道家裡人沒個音信,隻能瞎猜,心裡更加忐忑,事後知道真相更是後悔後怕。”
老元氏如同找到了知音,不停附和,拉著薑念在旁邊說話。
等這次他們走的時候,三個少年兜裡都裝滿了零嘴。
上次沒留人吃飯,一直讓老元氏心裡記著這事。所以知道小孫子的同窗今天過來,早早去準備了新鮮的零嘴。
長者的心意,薑深他們也不好拒絕,紛紛對老元氏道謝。
出了門,薑念從兜裡掏出一小把糖果,也不知道怎麼做的,外麵是白色的,吃到裡麵卻是脆脆的杏仁。而且甜而不膩,味道非常好,就是薑念經常吃可口點心,也挑不出這杏仁糖哪裡不好。
薑深也跟著吃了一顆糖,淡淡的甜味彌漫在口中。他心情很好,卻不是因為糖,而是因為楚景祖孫對他們的重視。
楚家不富裕,卻願意用心準備好東西款待他們。隻這一點,就是銀錢所不能比的。
老元氏關上院門後,也給小孫子抓了一把糖果。
這杏仁糖是楚成安在外麵看到的點心,買回來讓家裡人試著做。當初他們鋪子裡,就賣過這種糖,定價不低。
楚景先給他奶喂了一個,他才慢慢吃。隻是比起給薑深他們那些漂亮圓潤的糖果,楚家祖孫吃的卻有些微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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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有爆更喔,一更5000字,二更4000字,三更3000字噠
是不是還挺有規律的,超得意的說~
PS:文中對子來源網絡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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