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少輕笑得見牙不見眼,拿起紙筆,把詩記錄下來。
最後輪到楚景了,他不解道:“小景,你怎麼不作詩啊。”
其他人忍笑,楚景尷尬的撓了撓臉:“這,不瞞少輕兄,我實在不擅長此道。”
張嵐收斂些笑意,也幫著道:“小景沒說謊,他的確不擅長作詩。”
甄少輕:“其實我也不擅長作詩,我覺得好難。”
“我還帶了圍棋,你們下棋嗎?”
薑深:“嗯。”
楚景沒作詩,這次下棋就他和薑深先下一局。
眾人都以為薑深肯定贏定了,沒想到兩人殺得難解難分。
楚景的布局看著溫吞,可要一不小心陷進去了,就彆想輕易脫身。
薑深原本是玩笑的心態,不知不覺也坐正了身體,嚴肅對待。
其他人看得大氣不敢出,有好幾次,眼瞧著薑深要把楚景給圍堵了,結果都被楚景狡猾逃脫,還反擊了他一把。
薑深眉頭緊皺,修長的手指捏著棋子遲遲未落。--
薑念看著看著瞌睡來了,也懶得跟他們打招呼,直接靠在楚景身後,仰躺著睡下了。
太陽刺眼,她取了她阿兄的扇子擋在臉上,完美。
耳邊棋子落下的清脆聲,反而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又過了兩刻鐘,楚景和薑深以平局收尾。
薑深難得棋逢對手,意猶未儘,“回去後,再跟我下幾盤。”
楚景應下。
他起身讓其他人,沒注意身後有人,差點摔倒。
眾人也才發現,薑念不知何時躺在楚景身後睡著了。
因為楚景的動作,薑念臉上的扇子偏了一些,露出她睡得紅通通的半張臉。
薑深歎了口氣,過去把妹妹抱回馬車上。
馬車裡陰涼許多,他脫下外衫,搭在妹妹的心口,免得她著涼。
顏泠和張嵐對弈,薑深拿回扇子,單手背後,微微扇著風,對楚景道:“走走?”
於是楚景就陪著他走走了。
薑深有些意外:“想不到你棋藝這般不俗。”
楚景能說他在現代為了跟上司打好關係,刻意去研究過圍棋嗎。
他神色如常:“我在書鋪的時候,有看過相關書籍。”
薑深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聽說你給念念畫了不少圖畫書。”--
楚景:這一茬就過不去了是嗎。
楚景:“隻是隨便畫畫,打發時間之用。”
“哦~~”薑深拖長了調子,“那正好,我晚上無聊,可以拿來看看。”
楚景:“………”
薑深笑出了聲,“你這樣的反應,我更加好奇那圖畫書上有什麼了。”
楚景決定還是搶救自己一把:“真沒什麼。”
“你腰上的平安扣是念念送你的吧。”
楚景:???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突然跳話題。
不過這對楚景來說,是一件好事。他鬆了口氣,應道:“念念一次性買得多,玉器鋪的掌櫃還給她打折。”
薑深瞥了一眼楚景腰間那塊平安扣的玉色,意味深長的重複:“買得多,還打折。”
楚景:“嗯。”
他態度坦蕩,沒有半分躲閃。
薑深瞬間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他收了扇,抵著額頭,無聲吐出一口氣。
“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楚景:“嗯。”
薑深心累。
他們回去的時候,顏泠和張嵐的對弈已經結束了,洛茴跟甄少輕在下棋。
這次很明顯能看出洛茴占據了上風。
甄少輕抓耳撈腮,捏著棋子舉棋不定。--
洛茴端著茶杯,心情頗好的抿了一口茶水。
甄少輕的壓力更大了,焦急之下,隨手下了一個地方。
一子錯,滿盤皆輸。
甄少輕揉著自己的臉哀嚎,“我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挺過。”
張嵐拍拍他的肩,“你就知足吧,你若落到薑兄手裡,你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捱不過去。”
“現在還得加一個小景。”洛茴笑眯眯補刀。
甄少輕:有意思嗎,你們一群大佬碾壓我一個菜雞很得意噢
“我不玩了,你們玩。”甄少輕把地方讓開。
張嵐坐過去,摩拳擦掌:“洛兄,請賜教。”
洛茴:“當然。”
洛茴和張嵐猜子,洛茴執黑子先行,不過幾個回合,兩人就殺得天昏地暗。
彆提慢慢布署什麼的,這兩人沒那個閒工夫,彆墨跡,就是乾。
甄少輕縮了縮脖子,心想剛才洛兄對他真的算客氣了。
幾個少年人一玩就是半下午,申時兩刻(下午三點半),眾人才收拾東西回去。
甄少輕帶來的食材都進了眾人的肚子,他的馬車也空出來了,張嵐和洛茴跟他坐一輛車,剩下的人坐薑家的馬車。
楚景有些疲憊,馬車搖搖晃晃的,他的眼皮開始打架,最後沒撐住,靠在車壁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