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救命,救命
啊。”
楚成安:………
楚景:………
楚成安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你找錯人了,要請人幫忙,該去找官府才是。”
門外那道女聲急切了些,“公子,你開開門呀,歹人快追上我了,公子,開門呀”
楚成安和楚景雖然都覺得這是個陰謀,但不排除萬分之一的可能,若是真有弱女子求助,他們置之不理,豈不是釀成大錯。
他讓兒子回去把家裡的燈
都點燃,然後借著凳子,從旁側翻出了院子,悄悄繞到大門口,院子裡燈光大盛,他勉強能看清他家院門口的確趴著一個女人,但周圍並沒有其他男人,更彆說歹人了。
這大晚上的,他家真開了門,孤男寡女,他們真是長十張嘴都說不清。
想害我兒子,沒門兒。
楚成安氣沉丹田,掐著嗓子朝天吼道:“著火了,救火啊。”
“著火了,救火啊———”
聲音又尖又利,刺得人耳膜疼。
“唰唰唰”周圍的住戶,齊齊點了燈,鬨鬨哄哄一團,有人跑出門查看情況。
“哪著火了,哪裡哪裡。”
“誰家著火了”
“………”--
那道尖利的聲音一出,婦人和少女就覺得大事不妙,她們也算果決,當即放棄今晚的計劃,準備離開,卻還是晚了。
她們讓出來“救火”的住戶逮了個正著,少女僅著薄紗,又嬌又媚,讓人看直了眼。
那些婦人們頓時不乾了,一邊扯自家男人的耳朵,一邊對著婦人和少女指指點點,破口大罵,想來以後這二人都不敢再往這片地方跑了。
楚成安翻牆進去,對兒子抬了抬下巴,那表情分明在說:你老子厲害吧。
楚景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楚成安樂得喲,上前就把兒子的頭發揉成了一團。他嘿嘿笑道:“沒事兒沒事兒,反正你明天早上還要重新梳頭。”
楚景哀怨:“可是頭發會打結啊。”
楚成安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打哈哈:“哎呀,都這麼晚了,快睡吧,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了。”
楚景:“噢。”
他轉身回屋,心裡卻在思索今晚的事,雖然不知道誰要害他,但不得不說對方還是有兩分聰明的,知道他們明早要出發,刻意選在今晚過來。
如果他們今晚真的糊裡糊塗開了門,對方就賴上他們了,明早他們急著走,為了不把事情鬨大,恐怕也隻有帶上對方了。
不過,對方聰明,他們也不傻。
他爹不喜歡跟女人打交道,但不代表,有女人算計他,他爹還不還手的。
現在這樣就挺好,他們沒有出麵,就讓對方撤退了。
楚景想著想著,進入了夢鄉,次日天微微亮,他爹過來敲門叫他。
楚景剛醒,聲音還有些沙啞,應道:“我這就起。”
他伸手使勁揉
了揉臉,頓時清醒許多,起身穿衣。
輪到束發的時候,他頭疼了。字麵意思的頭疼。
他費心打理,也用了半刻鐘的時間束好發。
男子未行弱冠禮之前,都是束發,富貴一點的人家則會帶一支玉簪。
不過更小一點的,比如十歲左右的男娃都是梳兩個發髻。
楚景用發帶把頭發束好,又理了理衣服,確定儀態沒問題,才打開房門出去。
院子裡的那張石
桌上堆滿了東西,楚成安遞給他一碗水和柳條枝,“快刷牙吧。”
楚景接過東西,開始刷牙。
然後又洗了臉,才接過他爹遞過來的餅子吃。
楚成安有些激動和忐忑,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景兒,我們真的要去京城了。”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呢。”
“景兒,你說京城人會不會瞧不起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
“如果有人坑我們怎麼辦?”他已經想到了一連串的事情,隨後又安慰道:“放心,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誰敢坑我們,老子揍得他滿地找牙。”
“……但是聽說京城貴人多……”
楚景:………
楚景覺得,幸好他提前跟家裡商量好了,為防忙中生亂,暫時沒讓他奶來縣城。否則,這情緒一個傳一個,真是還沒出門,就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楚景吃完餅子,親自去檢查了一遍他們的行禮,又問他爹:“銀票呢?”
楚成安立刻在身上摸來摸去,“在呢,在呢,我貼身裡衣縫著呢。”
楚景又問:“其他的碎銀子呢。”
“這兒。”楚成安指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楚景檢查了一遍銀子數量,然後把包裹背自己身上了。--
“爹,麻煩你操勞了。”他提上兩個小包裹就往屋外走。
楚成安也顧不得焦慮,七手八腳把行禮背上,鎖了院門,跟在兒子身後。
當太陽升上天空,陽光大盛,楚景和他爹已經上了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