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惡狠狠瞪著楚景,牙
齒磨得咯咯響,氣喘如牛:“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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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脊背挺直,笑容不變,聲音都是柔柔的,不緊不慢:“我在。”
餘望臉頰抽搐,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你——,真是好樣的。”
楚景微微頷首:“餘公子過獎。”
其他有人認出楚景,紛紛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不就是上次騎馬都不會的學生嗎,瞧著瘦瘦
弱弱的,居然敢跟餘望對嗆,還穩占上風。
是的,他們覺得這就是單方麵的捶打。
從頭至尾,理虧的是餘望,氣急敗壞的是餘望。
而楚景隻是靜靜坐在那裡,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就連聲音都沒有多大的起伏。
餘望的小弟想要幫著說兩句,然而剛一開口,就被餘望瞪了。
“走。”
餘望帶著人走了,教室裡卻沒恢複安靜。
一名眉眼精致的青年走到楚景麵前,他穿著統一的校服,但愣是多出了兩分風流。
他衝楚景拱了拱手:“在下裴賢。”
楚景起身拱了拱手:“在下楚景。”
兩人就算是打過招呼,以後有機會碰上可以聊兩句了。
裴賢回到自己的位置,楚景這才小聲問薑棲:“安留兄,這位裴兄是?”
薑棲同樣小聲道:“他是裴國公的兒子。”
楚景:難怪剛才這人敢大聲嘲笑餘望。
薑棲:“不過你剛才膽子也太大了,你這麼不給餘望留麵子,以後他肯定會針對你的。”
楚景偏頭皺了皺眉,一臉不解:“可是他已經在針對我了啊。難道之前不算嗎?”
薑棲:對哦。
楚景沒有說他在休沐日遇到那兩個惡人的事,反正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沒必要說出來,徒惹人生氣。
楚景坐正身子,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尋著目光望過去,跟薑深對了個正著。
薑深神情不變,自然的扭過頭,不理他。
楚景:………
很快大儒來了,大儒身後還跟著一個尾巴。
餘望去而複返了。
大儒隨便點了個地方,“你過去擠一擠吧。”
餘望眉眼低垂:“是,先生。”那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跟先前的囂張跋扈簡直判若兩人。
楚景直覺不好,果然餘望在轉身的一刹那,陰惻惻的瞪過來。
而且,楚景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他總覺得這位梅大儒掃過他這個方向時,視線非常銳利。但仔細一看,梅大儒看誰都是拉著一張臉。
楚景甩了甩頭,暗道自己想多了。他壓下多餘的情緒,開始認真聽講。
聽著聽著,楚景心裡不自覺比較,他覺得這位梅大儒沒有方大儒講得好。
太死板了,而且言語間,非常鄙視算學,將四書五經奉為真理。不過對方能被稱為大儒,也
有其過人之處。至少學問是很好的。
非要形容的話,這位梅大儒就是類似於一篇瘋狂歌頌古代封建製度的華麗文章。文筆極好,內容卻讓人不敢苟同。
楚景心裡不自覺抵觸,所以也沒了做筆記的動力,索性就不做了。
卻不知道他這個行為讓他逃過一劫。
餘望坐在楚景前麵,聽講的過程中,頻頻回望。
楚景跟他視線對上兩三次,不知道這人又想耍什麼花招。</“那位靠窗邊的學生一直皺眉,是對我所講內容不讚同嗎?”梅大儒突然停下了講課內容,點名楚景。
楚景雖然有些意外,但並未失態,他起身恭敬道:“回先生的話,學生皺眉並不是對您有異議,而是餘望同學一直回頭看學生,乾擾了學生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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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大儒:“餘望,你有回頭嗎?”
這問話可就有意思了。你有回頭嗎?和,你回頭乾什麼?
二者看上去差不多,意思卻差多了。
餘望也跟著起身道:“回先生的話,學生隻是脖子不舒服,扭動幾下。楚同學卻說我在故意乾擾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楚景從梅大儒問話時,就知道這人心有偏向,所以他垂下了眼,溫和道:“是嗎,那是我的不是了,還請餘同學不要見怪。”
餘望一噎,總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設想中,楚景聽到他的話,應該大聲反駁,然後他和梅大儒就可以光明正大斥責楚景,讓楚景顏麵掃地,以解他心頭之恨。
餘望梗住了。梅大儒又何嘗不是,心裡沒由來的對楚景更加不喜,冷聲道:“現在的學生真是驕矜過頭,遇事不從自身找原因,反而是從彆人身上找問題。”
楚景:“先生教訓得是,學生謹記教誨。”
梅大儒總覺得哪兒不對:“……坐下吧。”
楚景就神色坦然的坐下了。
什麼戰戰兢兢,誠惶誠恐,不存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推一下隔壁連載文哦~《男頻文裡的種田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