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跑到廊下,對楚景道:“你也是讀書人,你怎麼不去作詩啊。”
楚景:“因為我作詩不好,就不去獻醜了。”
“你又騙人。”南華公主不高興,“你都進國子監了,怎麼可能作詩不好。”
楚景偏頭看了她一眼,小朋友臉龐嫩得很,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雙眼睛澄澈明亮,應該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記憶中那張臉,跟眼前人漸漸重合。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南華公主不滿,臉頰氣鼓鼓的。
楚景緩緩冷了神色:“在想事情。”
南華公主:“想什麼?”
楚景:“一道算學題。”他當即把題說了出來,還說了好幾種解題思路。
南華公主:這是什麼品種的書呆子。
南華公主沒了興趣,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景收了聲,繼續看著院中的學子們。
晌午的時候,裴賢準備了可口的飯食邀請大家享用,但大多數人心都不在吃飯上。他們都在沉思,如何做出一首驚豔的詩。
楚景吃了一塊糖醋裡脊,又夾了一塊糖醋小排,然後又舀了一個蜜汁丸子,吃的津津有味。
裴賢:………
所以楚景是真的偏好甜口。
他還以為把人捉弄了一頓,沒想到人家壓根沒覺得是捉弄。
氣悶。
他捏著筷子,回神的時候,卻發現碗裡不知什麼時候夾了一塊糖醋裡脊。
他還沒吃,就先覺得膩了。
飯後點心的時候,下人送了蜜餞過來,裴賢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瞄到楚景,親眼見到楚景撚著一個酸梅塞入了口中,咀嚼了幾下就咽下肚,全程臉色沒有一點變化。
而且,沒過多久,楚景他他他,又撚了一顆。
裴賢下意識捂住嘴,隻覺得嘴巴裡泛酸水。
“你怎麼了?”謝青發現好友神色不對,關切道。
裴賢擺了擺手:“我沒事。我就是正午吃得有點撐。”
謝青狐疑:“可你正午那會兒壓根兒沒怎麼動筷子啊。”
裴賢:……彆問了
快酉時的時候,眾人終於有了決定,心服口服的推了一位王姓學子的詩作為最佳。
裴賢請大公子看過,他才接著看,不得不承認對方做的詩很好。
頭名有了人選,裴賢說到做到,當著眾人麵送了一塊好硯給王姓書生。
對方矜持的道了謝,眼裡的喜悅卻是掩藏不住。
隻是等大家準備回家時,才發現天色已晚,冬天黑得早,酉時就像夏季的戌時一樣。
裴賢早就料到這一幕,所以他神色從容道:“彆莊靠近溫泉,不若諸位今日留下來,泡一泡溫泉,解解乏如何。”
“這……”
裴賢:“諸位可有什麼顧慮?”
一人道:“裴兄,我今日沒料到會留宿,這沒跟家裡人說啊。”
裴賢:“這有何難,你說個地址,我派人去你家傳信就是了。”
楚景:……真是周到啊……
裴賢都做到這份上,大家也不好再推拒,再說了,其實眾人也有點想泡溫泉的。
楚景跟馬既他們一道兒,中途看到薑深,楚景笑著打了個招呼,可惜薑深沒理他。
馬既為他鳴不平:“薑扶曄家中也不過平平,他憑什麼瞧不起你。”
楚景笑道:“你誤會了,我跟扶曄兄是舊識,他就那麼個脾氣。沒有瞧不起誰。”
馬既對最後一句不置可否,心裡很好奇楚景跟薑扶曄的過往:“楚兄,你跟薑扶曄以前真的認識?”
楚景點點頭:“我們以前是同窗。”
馬既迅速捂住了嘴巴,眼裡的驚奇都快溢出來了。
楚景:“有這麼驚訝?”
馬既瘋狂點頭,在他心裡楚景就如同春天的太陽,薑扶曄就是冬天的寒風,這兩個人怎麼會有交集呢。
馬既試探道:“那你們以前關係好嗎?”
應該不好吧,不然薑扶曄對楚兄也太冷淡了。
楚景唔了一聲,實話實說:“我們以前啊。關係是很好的。”
馬既半信半疑。
楚景:“走了,去泡溫泉。”
馬既:“喔喔。”
他們進入溫泉池的房間時,屋裡已經有三三兩兩個人。泉水自池底湧出,暖意融融,清澈的池水讓人一眼就看到其他人過分暴露的身體。
楚景沒由來一顫,他突然有點後悔來了。
他不想“下餃子”,於是他裝作打了個噴嚏,又扶著額頭:“馬兄對不住,這屋裡的熱氣熏得我頭暈,不行不行,我難受。”
馬既:“可是楚兄”
馬既伸手指著溫泉池上空,“這並不是封閉的房間啊。”
溫泉池上空什麼都沒有,抬頭隻能看到漆黑的夜。
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