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深一個後蹬,在對方拿刀劈過來時,他迅速一個矮身,然後握著劍,由下而上,給人重擊。
重物落地,又一個人倒下。
黑衣人用蹩腳的晉朝語言道:“狗太子身邊居然還有你這樣的猛將,真是老天不開眼。”
薑深冷笑一聲,不跟他廢話。
這一打就是大半夜,眼看著最後一個黑衣人要死在薑深劍下,突然一聲大喝:“劍下留人。”
躲在帳篷裡,精神高度集中的楚景:!!!
來了來了,這種馬上要乾掉反派的時刻,搗亂的人出現了。
楚景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不顧危險從帳篷裡跑出來,有人纏住了薑深,馬上要把漏網之魚帶走。
楚景二話不說拿起木盒子,對準黑衣人發射,一次不夠,兩次,三次。
黑衣人在他的期盼下,掙紮兩下,終於咽氣了。
楚景:心落實了。
“誰讓你殺他的,他死了,我們的族人怎麼辦。”
楚景:???
楚景眼前一花,他麵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楚景下意識發射暗器,發射……emmm……
木盒子裡的針發射完了。
楚景:!!!
現在的木盒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木盒子。
楚景:…………
景羊啊啊啊啊啊
楚景嘴巴快於腦子,大聲道:“他們能給你的,我也能。他都死了,你再殺了我,不是虧死了。”
有越族:???
有越族:!!!
哦槽,好特麼有道理。
“帶他走。”
楚景:“什麼?”下一秒身體失重,“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慘叫聲都淹沒在黑夜中,薑深想追,結果麵色一變,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
“轟隆——”
雷聲猝不及防在夜色中炸開,夜空如曇花一現,有片刻的光亮,而後又恢複了沉重的濃墨顏色。
豆大的雨珠零星落下幾滴,然後不給人抱以僥幸的機會,劈裡啪啦全部砸下來,形成潑天的雨勢。
“景羊,救我——”
屋內,床上淺眠的女子猛地坐起,驚惶未定,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抬手抹去,目光在夜色中清泠泠的。
“阿景……”
…………
整個京城都陷入了焦躁中,宮裡的貴人們都在半夜驚醒,不過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父親,你派去的人成功了嗎?”
“楚景肯定死了吧,他一個不起眼的文官,想殺他易如反掌。他的屍體肯定都在雨水力泡爛了。”
“真可惜啊,不能親手折磨他。”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望兒,夜深了,睡吧。”
餘望趴在榻上,看著窗外的大雨,燭火在夜色中搖曳,明明滅滅,將窗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良久,雨聲漸小。
幽幽的聲音響起:“父親,楚景的家人還在吧。”
“望兒,楚景都死了,就”
“父親,我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
……………
楚景被人扛在肩上,叢林的路凹凸不平,這些有越族人卻如履平地,一個個跑得飛快。
楚景的胃都快被顛出來了。這個時候不能靠他人,隻能自救。
“等一下,我受傷了,快死了。”
“我快死了,快死了”
他重複了好幾遍,行進的隊伍終於停下來。
然後是一陣聽不懂的嘰哩哇啦聲,他被人放在地上,火把落在他身邊,一個高大的女人用晉朝語言道:“你快死了?”
楚景渾身一凜:“我,我,我身體不好,這林中晚間有瘴氣。我呼吸不過來了。”
“胡說。”女人踹了他一腳,“老實點。”
楚景隻覺得小腿劇痛,他沒掩飾自己的反應,抱著小腿縮成了一團。
耳邊又是嘰哩哇啦聲,火把靠近他的臉側,高大女人道:“晉朝官員,你彆”
楚景閉著眼,嘴唇微微顫著,頭發散亂汗濕在臉頰,一張臉在火光的映襯下格外蒼白脆弱。
像一朵在狂風暴雨中即將被摧折的花。
“真是夠嬌氣的。”女人嘀咕一聲。
但不得不說楚景的確生了一副好皮囊,否則他就不是探花,而是榜眼了。
女人伸出手,楚景也睜開眼,帶著繃緊的情緒,“我還有用,你弄死我了。不劃算。”
女人:………
她把火把給了旁人,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一截繩子,把楚景綁圓實了。
然後身子前傾,抬手把楚景整個人抱了起來。
楚景:???
“等,等等”
女人嗬斥:“閉嘴,再叫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