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消耗不少。可他並不打算回帳篷,他打算先去教訓馬克一頓。憑借著還剩一半的魔力,足夠了。
是時候震懾馬克,讓他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
趕到馬克的帳篷時,他正躺在帳篷外的沙發上,他的啞炮兄弟馬丁在為他捶腿,好不愜意。看見湯姆的那一刻,馬克眼睛都瞪大了。
他有些詫異和失落地問道:“你怎麼還回得來,你不應該死在吸血鬼的圍攻中了嗎?”看來馬克果然知情。湯姆陰森地想。
他厭惡地看著馬克,嘲諷地說道:“馬克,讓你失望了,隻有廢物才會懼怕吸血鬼,我可不是。”
馬克擦了擦冷汗,終於意識到這位年輕人的本事。他審時度勢,決定還是先服軟,沒等他露出諂媚的微笑,他就感到劇烈的疼痛。
他感到骨頭在燃燒,眼珠子就像在眼眶裡不停地旋轉,他的皮肉在分離。在極致的痛苦中,這位黑巫師驚恐地看著對麵的年輕人,他在對他使用不可饒恕咒中的鑽心咒。
在馬克慘叫的那一瞬間,他的仆人弟弟馬丁就拋棄了他,不知道瑟縮到哪裡,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
湯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痛到打滾的馬克,勾起一個冷笑,陰冷地說:“馬克,我現在留著你,是因為你還有用。我希望你識趣些,不要妄圖得罪我,否則——”
“——我真的會殺你。”湯姆補充著。這一刻他的眼睛裡沒有根本沒有感情,看著馬克就像看待一個死物或者螞蟻。
鑽心咒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湯姆才停止念咒。馬克大喘了口氣,唯唯諾諾,早已經沒有之前的囂張,他驚恐地說道:“您放過我吧,我不會再耍小聰明了。”
湯姆看著向西偏移的太陽,決定放過馬克。安德莉亞的癡心水時效截止於明天下午,他得趕回去,在明天下午之前和安德莉亞一起回孤兒院,癡心水全在他的房間裡。
湯姆走之後,躲在暗處的馬丁才趕到馬克身邊。馬克瞪著他,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訓斥道:“懦夫!肮臟的敗類。”馬丁害怕得瑟縮,不敢說話,卻悄悄攥緊了拳頭。
湯姆仍然沒有回來。
湯姆仍然沒有回來。
安德莉亞在心中麻木地重複著,她的心就像失控的潮水,難以平靜,她整個人都要被淹沒於這潮水之中。
這一刻,她唯有一個念頭:湯姆能夠平平安安地回來。
即便她知道湯姆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可她就是止不住地擔憂。她感受到了恐慌——湯姆可能會死,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從昨天晚上,她就一直等待著湯姆,生生熬了一夜。她的心像是碎成七八塊,無助和彷徨在她心中不斷碾壓著。
她的戒指在發燙——從昨天晚上她焦慮的時候開始,往常的時候,在她最思念湯姆的時候,戒指一發燙,她就會感到安心。
現在,她的情緒根本沒有被安撫,她整個人瀕臨崩潰,心中惶恐不安,她感到有什麼正在衝破著束縛。
她等了很久,到中午的時候,再也等不住了。她不能苦守在這裡,她要離開帳篷,她一定要去找到湯姆。隻有找到他,看見他毫發無傷,她的情緒才能夠被安撫。
她一向果決,有了想法便要去實行。然而,就在她快到門口的時候,她手上的戒指變得更燙。
接著,一縷模糊的灰色半透明影子從魂器中出現了。影子的模樣漸漸清晰,是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