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些相似,即便有相同的名字,沃爾布加還是沒有將兩者等同於一個人,畢竟安德莉亞·懷特已經死去。
沃爾布加坐回位置上,有些調笑地對安德莉亞說道:“你長得很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不過她已經死去了。”
安德莉亞正要坐回位置上,聽到這話,微不可查地停頓一下。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坐好之後,她挺直脊背,抬高下巴,輕笑著說:“像嗎,外表而已。”
接著,她為自己斟滿酒,輕輕抿了一口,看向沃爾布加,眼中帶著蔑視和高傲地說:“能有幾分像布萊克家的人,是她的榮幸。”
她流露出與生俱來的高貴與輕視,恰恰符合著布萊克家族的特征。在座的人們很滿意她的反應:流落多年重回布萊克仍然保持著高貴,這才是真正的布萊克。
然而安德莉亞的心中卻有些道不明的苦澀。她抿著紅酒,看著桌上的其餘人,在一片笑語中,有些格格不入。
她難以忘記自己作為安德莉亞·懷特經曆的生活,即使時光變遷多年。
不過,說起來,阿爾法德怎麼沒有在這裡呢?
他會認出時隔多年的好友嗎?
大約宴會過半,阿爾法德才姍姍來遲。他出現的那一刻,安德莉亞完全不敢相信那竟然是阿爾法德:他下巴都是胡茬,眼下青黑,佝僂著身子,很是頹喪。
他一來,沃爾布加就橫眉冷麵地訓斥道:“阿爾法德,你怎麼才過來。”阿爾法德低垂著頭,麻木地說了句“對不起,姐姐”,就坐到他的位置。
他竟然會叫沃爾布加姐姐,還會和她道歉……
這本是稀鬆平常的一句話,安德莉亞卻滿心酸澀。當初的阿爾法德何等意氣風發,對他的姐姐可謂不屑一顧。現在的阿爾法德就像是沒有生氣的木偶,任人擺布。
安德莉亞沒有忍住,她主動和阿爾法德打招呼:“阿爾法德,我是安德莉亞。”然而,阿爾法德隻是掃了她一眼,木然地說道:“你好,安德莉亞。”
他的心中對安德莉亞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波瀾,他也不在乎為什麼安德莉亞·布萊克會和他曾經的好友長得有幾分相似。
安德莉亞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阿爾法德不是頹廢至此,而是長大成熟了。所以,後半個晚宴,她一直默默注視著阿爾法德的一舉一動。
安德莉亞失望地發現,阿爾法德身上已經找不出過去的影子了。
他就像雕塑,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像機器似的,不斷重複著夾菜的動作。如果有人問話,也隻是僵硬地簡單回複。
當然,也有例外。
安德莉亞敏銳地注意到,當阿爾法德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向他問話時,他的表情變得柔和,低聲回應著那個女孩。
可惜,那個女孩隻問了一次。因為她的母親,西格納斯的妻子,薇薇安的妹妹,德魯埃拉製止並訓斥了她。
德魯埃拉一邊訓斥,一邊不經意看了一眼阿爾法德。她的目光極其嫌惡,就好像阿爾法德是肮臟的垃圾。
阿爾法德對她的目光全然不理會,在那個女孩沒有和他搭話後,他像是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