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死去,固然傷懷。可是,生者仍在,阿爾法德不應當用死者的痛苦來懲罰自己。薇薇安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自暴自棄的阿爾法德。
安德莉亞閉上眼,強忍著悲痛,對阿爾法德說:“阿爾法德,薇薇安不希望你這樣。她喜歡你的熱烈鮮活,你這樣懲罰自己,薇薇安會難過的。”
“懲罰?”阿爾法德自顧自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這可不是懲罰,安德莉亞,你總會明白的。”
阿爾法德用通紅的眼睛注視著安德莉亞,露出一點不能共鳴的悲哀。他醉意未消,可是眼神卻很清醒。他說道:“現在坐在你麵前的,是阿爾法德·布萊克。”
“安德莉亞,我愛的人離我而去,帶走了曾經的我,那個懷揣夢想的阿爾法德。現在,我隻是一副寫著布萊克的皮囊而已。”
說完,阿爾法德說了句“酒瓶飛來”。他打開酒瓶的塞子,大口大口地灌著,還因為灌得太猛而嗆了一口氣。
安德莉亞僵在原地,心中隱秘的角落因為阿爾法德的這句話微妙地觸動。可是她看著頹唐的阿爾法德,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失望。
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阿爾法德,你不應當自我放棄的。”說完,她歎息著離開這間酒氣熏天的屋子,
寂靜的室內,阿爾法德放下酒瓶,看著虛掩著的門,露出一點苦笑來。借酒消愁,愁上更愁。在醉意中,他的頭腦卻依然清醒,他就……
愈加思念薇薇安。
安德莉亞暫時沒再關注阿爾法德,一是,她希望他冷靜過後,能夠走出陰霾。二是,安德莉亞還有些私事,她要去伍氏孤兒院。
她的一些物品都在伍氏孤兒院放著,其餘的不算重要,但是白雪是最重要的。運氣好的話,白雪現在還被當做一隻普通的貓頭鷹養在伍氏孤兒院裡。
第二天一早,安德莉亞就去了伍氏孤兒院。
她站在伍氏孤兒院門口,微微皺起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衣櫃裡並沒有麻瓜的衣服,她挑了一件純白色無帽長袍。這件長袍和冬日的披風有些相似,希望不會顯得過於突兀。
過了一會,孤兒院的門開了。出來的是瑪莎小姐,她看上去蒼老了很多,也清減了不少。她臉上生了很多的皺紋,眼角的魚尾紋特彆明顯。
瑪莎小姐看了她一會,打量著她的穿著。她判定出她應該是位貴族小姐,有些拘謹地說道:“這位小姐,您找誰?”
瑪莎小姐果然沒有認出她。安德莉亞的心中又出現了不合時宜的惆悵。
想起曾經瑪莎小姐的期望,她微笑著說:“我找安德莉亞·懷特,我是她的姐妹,她在這裡嗎?”
瑪莎小姐夾緊了眼角的魚尾紋,她又仔細看了一遍,這時候終於發現麵前的這位貴族小姐與當年那個小姑娘的一點相似之處了。
她猜的果然很準確,安德莉亞的親人終於要來找她了,但是……瑪莎小姐歎息著說道:“安德莉亞她已經不在了,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她發生了意外。”
雖然早知瑪莎小姐的回答,安德莉亞的心情仍有些低落——任誰聽聞自己的死訊都是這樣,她強打起精神詢問:“那她的遺物呢?”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倒瑪莎小姐,她眯起了眼睛,仔細回想著。像是想起什麼,她露出一個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