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亞·懷特。”
僵持一會兒後,黑巫師若有所思的、平靜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夜晚,像是某種動物的低吟,安德莉亞的身上難以抑製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又是驚訝又是疑心。
他知道她!
安德莉亞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熟悉感,她懷疑這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黑巫師、知道她……大腦飛速地掠過回憶,定格在一個人身上。
湯姆·裡德爾。
但是安德莉亞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且不論湯姆已經死去,以她對湯姆的了解,在多年之後重逢,湯姆絕不會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話。
想起這個,安德莉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湯姆隻會利用她,他的真實麵目殘忍而無情。如果真的見到,他隻會用高亢的聲音諷刺她,用野心勃勃的目光注視她。
想到這裡,安德莉亞已確定結果。她的五官仍能動彈,她開口鎮定地說道:“閣下,陌生人之間有幾分相似很正常——您是否認錯人了,我是安德莉亞·布萊克。”
“——撒謊!”
那個巫師冷酷的、高亢的、清晰的聲音傳來。他似乎被激怒了,聲音高高在上,就好像天生是上位者。
隨著這句話,安德莉亞的心中驚疑不定。她的心不受控製地砰砰跳著,似乎正在接近一個真相。
一個匪夷所思的、但合情合理的真相。
在向安德莉亞逼近的同時,那個巫師用魔杖指著安德莉亞的帽紗,無聲念了一句咒語。安德莉亞的帽紗像是被什麼人粗暴地拉扯下來,接著掉在了地上。
寂靜的花園裡,隻有那個巫師逼近時,踩在地上的樹枝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他在經過地上的帽紗時似乎停留了一秒,接著,毫不猶豫地踩過去了。
嬌豔的玫瑰落在地上,本來還能在落魄之中保持著自己的純潔無瑕。卻被人粗暴地碾壓,花瓣遭遇外力,不甘地擠壓在一起,結束自己絢麗的綻放。
巫師終於走到安德莉亞的麵前,他伸出冰冷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住安德莉亞的下巴,安德莉亞感到了一點疼痛。
可是她完全感受不到,兜帽之下的那張臉清清楚楚地倒映在她的眼睛裡:麵容蒼白,眼睛燒紅,透露著蔑視和嘲弄。
時隔多年再次相見,雖然有些變化,可是從那張蒼白如紙、英俊不改的麵容中,安德莉亞還是在心中念出了他的名字。
湯姆·裡德爾。
他沒有死。
樹枝上的雪梟撲棱著翅膀,朝湯姆飛了過去,親昵地埋到他的胸前。在接觸到他不悅的視線後,雪梟落在了他的肩頭。
雪梟不算輕,堅硬的爪子把鬥篷抓出褶皺來。安德莉亞轉而看向這隻雪梟,回憶著她剛才的反常,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如果這是湯姆·裡德爾,那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