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除名的巫師——因為家族成員的不斷減少。
當安德莉亞聽見沃爾布加的怒吼聲,她意識到不對,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高聲喊道:“克利切,沃爾布加現在在哪裡?”
克利切很快出現了,他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女主人離開阿爾法德少爺的房間,向二樓的家族掛毯去了。”
壞了!
安德莉亞嗖的站起來,提著拖曳的裙擺就向二樓衝去。她趕到的時候,西格納斯、德魯埃拉、奧萊恩和沃爾布加都在那裡。
沃爾布加拿著魔杖,氣憤得臉都紅了。她喘著粗氣,眼皮有些上翻,對身旁的丈夫嚷著:“阿爾法德這個叛徒,他怎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離開這裡呢!”
“我從來都對他懷有希望,即使在他最叛逆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放棄他!我以為他改好了,我還欣慰不已,極力將他引上正途!”
“——他怎能背叛自己的家族,背叛我的信任呢!!”沃爾布加高聲地控訴著。這一句控訴,包含著她的憤怒與失望。
在說完這句話後,她像是卸下自己全身的力氣,捂著胸口,臉色不正常得發白,身邊的奧萊恩趕緊扶住了她。
沃爾布加抓著奧萊恩的手,脆弱而無助地詢問著丈夫:“怎麼辦啊,奧萊恩,男方在訂婚宴上離去,這簡直是天大的笑柄,布萊克家族將成為其他家族茶餘飯後的談資。”
沃爾布加的失望與憤怒轉為不安惶恐,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她麻木地看著眼前,放空自己,自言自語:“布萊克家族因我和我的弟弟而蒙羞,我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我是家主,卻犯了這樣的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奧萊恩……我如何麵對父親們,如何麵對布萊克家族的先祖們……”
沃爾布加不斷重複著這些,像是魔怔一般。
奧萊恩抱著情緒失控的沃爾布加,咬著牙,給自己的妻子施了一個昏睡咒。在被施咒後,沃爾布加閉上眼睛,脫力地倒在她的丈夫懷裡。
控製住妻子的情緒,奧萊恩鬆了一口氣。他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布萊克,比起布萊克家族,他更在乎自己的妻子與表姐。
沃爾布加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身為她的丈夫,他會無條件支持著她,無條件地追隨著她,無條件地保護著她。
這是他年少時的夢想,也是他現在、未來都會一直做的事。
奧萊恩的視線環視一周,落在安德莉亞的身上,他歎息著說道:“安德莉亞,沃爾布加的情緒很不穩定,我要帶她先去休息,至少等訂婚宴結束。”
然後,他帶著祈求地說道:“——這場訂婚宴,就拜托你了。安德莉亞,你一定要保住布萊克的顏麵啊。”奧萊恩這句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這場訂婚宴注定淪為鬨劇,但是,隻要有人能夠製止純血家族的嘲笑,就不會成為笑柄。而有資格製止純血家族的人,就是那位大人。
安德莉亞得到了大人的器重,這是她的訂婚儀式,隻要她去祈求大人,大人可能會保全布萊克家族的顏麵。
畢竟,對於大人而言,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且還能得到布萊克家族的忠心追隨與維護。
說完,奧萊恩就帶著昏迷的沃爾布加,幻影移形離開了二樓。
奧萊恩離開得太快,安德莉亞還沒有來得及拒絕——對於如何保全布萊克家族的顏麵,她並沒有頭緒。
隻能按照原來的想法進行,然後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德莉亞皺起眉頭想。
她轉過身,對德魯埃拉和西格納斯說道:“宴會馬上就開始,你們先迎接賓客。在訂婚宴開始的時候,我會到一樓。”
西格納斯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並不做聲。德魯埃拉卻喜憂參半:一方麵對於阿爾法德的後果,她幸災樂禍;另一方麵,阿爾法德沒有訂婚,她就不能接回姐姐。
她忍不住走上前,抬起下巴,裝作不經意地詢問:“安德莉亞,那個敗類,不,阿爾法德,他為什麼離開訂婚宴呢?”
在說到阿爾法德的時候,德魯埃拉沒有忍住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將“敗類”兩個字直白地說出口。
雖然及時改口,安德莉亞卻已經聯想到德魯埃拉與亨利·羅齊爾的那場對話。同時,她料定,薇薇安與阿爾法德的分離,與德魯埃拉·布萊克和亨利·羅齊爾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