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紀的很多小女孩,都把這種“寵”當做挑男友的黃金準則,沒準宿舍裡聊過多少次,都很羨慕安然找到了這樣的男朋友。
這閨蜜現在不太緊張了,也是個活潑女孩,叭叭地講了一大串這種“甜寵”事跡。
尚揚a金旭:“……”
兩個人頭頂上仿佛在冒出無形彈幕:就這???
最後還是班主任同也聽不下去,打斷道:“這算什麼寵?你們小女孩能不能清醒一點?都是直立行走的成年人了!要互相尊重對方的獨立人格,在戀愛裡各自成就更多彩的人生……現在那些甜寵文甜寵劇裡的工業糖精,把你們都給毒傻了。”
女孩訥訥了數秒,小聲道:“老師,你還是想想,為什麼你三十多了還單身。”
班主任:“……”
“彆說廢話。”金旭道。
他始終冷冰冰,還帶了點痞氣,看起來既冷漠又不好惹,當事人們總是會比較怕他。
那女孩當即不敢再那麼隨意。
接著又換了尚揚來□□臉,溫聲道:“據我們所知,安然和閆航都曾經是電影社團的成員,閆航是柏圖腦殘粉這件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
女孩點點頭,表示自己也知道此事。
“那安然呢?”尚揚道,“她對柏圖什麼觀感?對於閆航追星這事,她有沒有表達過什麼看法?”
女孩道:“柏圖是全民男神,我們寢室都喜歡他,安然也喜歡,但肯定到不了閆航那種程度。”
金旭劃出了重點:“尚警官的意思是說,自己男朋友如此熱烈地喜歡一個男明星,安然沒表達過什麼不滿嗎?”
女孩:“……”
班主任道:“想到了什麼,都要和警察說明白。”
“也不是什麼大事,”女孩有些尷尬地說,“閆航以前追安然的時候,我們宿舍人都不太讚成安然選他,有一方麵的原因,就是他追柏圖追得太瘋了,很像……像個gay。當然後來知道了,他肯定不是,他就是個純直男。”
尚揚和班主任都在所難免的露出一點點尷尬。
金旭還是冷冰冰的樣子,提出了疑問:“你們怎麼知道他肯定不是gay的?”
女孩臉紅得要命,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意思是安然曾經對她透露過一些閨房話,閆航對安然的少女**給出了極為直男的反應,那反應相當劇烈而直接。
尚揚和班主任紛紛把視線轉到一旁去,聽年輕女孩嘴裡說出這個,太尷尬了!
金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行吧。”
問完話以後,那女生先走了,兩名公安也向班主任告彆出來,走在校園裡。
尚揚給曲燎原發消息問他進度,曲燎原簡短地回複讓再等一會兒。
北風凜冽,金旭和尚揚便先回到了車上,打開暖風先暖和一下。
這一路走出來,尚揚被風吹得夠嗆,忍不住揉搓冰了的耳朵,想抓緊時間和金旭聊聊新鮮出爐的發現,道:“金警官,你怎麼看?”
金警官正看著他,輕聲回了句:“尚警官,你的耳垂很好看,我很喜歡。”
尚揚:“……”
他把手放下,兩隻耳朵紅彤彤。
剛才安然的閨蜜說過的那句話,讓他聽到這句話的心理活動變得古怪,先前隻覺得金旭在撩他,現在再聽這種話,就聽出了點色情的意思。
他沒和彆人有過過分親密的接觸,就記著酒後和金旭接了吻,最後竟還是他單方麵的誤會。但終究不是小孩子,對於那方麵的事,既了解,又談不上很了解。這時候意識到了,也是既有點期待,又有點抗拒。
沒下班呢!在想什麼?
他強行把話題拉回來,道:“安然好像是有點不對勁,你是不是早就這麼覺得了?”
金旭也收回看他的視線,正經回答道:“昨天在他們那出租房裡,她表現得過於積極。你我向閆航問話,閆航一聽是柏圖的事,剛開始緊張得說話都打磕巴,這時候安然洗了水果送上來,當時我就覺得她不像是要招待咱們倆,倒更像是過來安撫閆航。”
尚揚也回憶了下,說:“她送來水果後,好像大部分問題就都是她在回答,閆航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了。”
“還有,我發現他倆可能養了貓以後,閆航說貓在睡覺,”金旭道,“是安然主動提議,問我想不想去擼貓。”
這個細節,尚揚一點都沒留意到,能記得住,也是因為他當時沒想到金旭竟然真去擼了把人家的貓。
金旭道:“這給我一種感覺,她想讓警察親眼看到,他們倆確實養了貓。”
尚揚道:“如果想讓警察知道他們養了貓,直接在客廳裡擺一些貓玩具,或者乾脆讓貓在客廳外麵玩,不是更直接嗎?”
“假如這兩個人真的就是恐嚇柏圖的案犯,那麼有兩種可能,”金旭道,“一種是,他們沒想到警察能這麼快查到閆航,在我和你突然到訪的時候,再突兀地把貓從裡麵抱出來,會顯得太刻意。另一種是,犯罪心理玩得很溜,你想想,一進門就看到他們養了貓,和最後無意中
才知道對方養了貓,這兩種認知在心理上形成的暗示程度是不一樣的。不過我比較傾向於第一種,他們沒想到警察動作會這麼快,也許根本就沒想到柏圖居然真的會報警。”
尚揚順著他的結論一想,道:“在你我上門問話以後,他們惱羞成怒,馬上實施了又一次恐嚇,所以這次和前麵那幾次比起來才更加過激,直接選擇了柏圖的家門口,恐嚇的程度大大升級。”
“也像是對警察的挑釁。”金旭道,“當然這個推論,要建立在他倆是犯案人的基礎上,我們還沒有證據。昨天案發時間,閆航有不在場證明,監控裡那是個男的,不可能是安然。”
尚揚大膽推理道:“他們會不會還有第三個共犯?”
金旭道:“這類型的恐嚇案,犯案人員多半是有心理問題的,因此很少是多人參與,實話說兩個人都有點多。”
“這兩個年輕人的關係也有點古怪。”尚揚道,“我剛才聽那位老師講下來,安然的轉變太大了,我總覺得不是戀愛腦那麼簡單,可好像也不是常見的被男友ua。”
金旭道:“正因為不常見,所以才更可能難以防範。”
尚揚:“?你意思是,你還是認為安然被ua了嗎?”
金旭道:“ua不是隻有常見的那一種表現形式,班主任老師也說了,安然有一種奇怪的,要為閆航奉獻自己的意識,一個人無端端地想為另一個特定的人奉獻自己,你覺得這像什麼?”
尚揚想了想,道:“□□?狂熱追星?”
金旭道:“差不多,兩者之間的共通點,是被洗腦而不自知。正常的宗教信仰以及普通的追星活動,都建立在自己知道確實自己在做什麼的基礎上。我們信仰**,但並不是把偉人說過的話全都奉為圭臬,要去偽存真,明辨是非。被洗腦的人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安然的舉動就是如此,一個全省高考前三甲的學霸,因為戀愛放棄了學業,放棄了自我實現的萬種可能,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真不是戀愛腦三個字就能概括的離譜行為。”
尚揚:“……”
“可是,”尚揚道,“閆航隻是個普通大學生,他會有這種給女友洗腦的能力嗎?假設這是真的,安然也被洗得太徹底了。”
安然的情況,和常見的ua確實不太一樣。
金旭道:“這都是瞎猜,我們今天得抽個時間,務必單獨見一見安然。”
說話間,曲燎原終於回來了,一路跑過來上了車。
“怎麼去了這麼久?”尚揚道,“你把閆航所有的同學問了個遍嗎?”
曲燎原滿臉興奮,是有了重大發現,說:“沒有!就問了兩個同組參加專業比賽的。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昨天實驗室的監控,很可能有問題的!”
金旭和尚揚同時一凜,現在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實驗室的監控,讓閆航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