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笑道:“領導,你也是不長記性,上回喝完乾了什麼,忘了?”
尚揚抬下巴看他,道:“乾什麼了?我什麼也沒乾,你少來詐我,快走快走,不要磨蹭。”
他還押解犯人一樣,推了推金旭。
金旭道:“哦。”
就扭頭大步向前走了。
尚揚愣在那裡,忽反應過來不對,這地方他可不熟,忙快步追上去。
金旭把兩個包都自己背著,感到肩上一沉,是被尚揚一隻手抓住了包背帶。
金旭:“……”
他走,尚揚就跟著,他停,尚揚也停下。
兩人像放學作伴的小學生,一個三年級哥哥帶著一個一年級弟弟,一前一後這麼回家了。
栗傑住公安局家屬院,以前金旭也住這裡,還是那院子,還是那位門衛大爺。
幾步路就到了門前,大爺認出來:“小金,怎麼回來了?”
金旭道:“放假,回來看看。”
寒暄了兩句,大爺又打量旁邊尚揚,覺得眼熟,道:“這是……?”
出櫃狂魔金旭準備向大爺公布關於“女朋友’”的真相,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大爺好,”但“女朋友”堵死了他的路,說,“我是小金的老婆。”
次日早上。
尚揚起床,再次感慨了當地的酒後勁太足,無辜且清純地說:“我又不記得昨天乾過什麼了。”
金旭裝作信了,也沒有拆穿他。
金隊長慧眼如炬,不認為一個醉透了的男的,能精準完成幫另一個男的洗澡這項大工程。再說得了便宜還不趕緊賣乖?那還怎麼能當一個合格的愛情騙子?
“今天帶我去哪兒玩?”吃過早飯,尚揚問今日安排,說,“這邊的風景區、博物館,我上次都去過了。”
金旭道:“我都還沒去過。”
又趕在尚揚提議再去一次之前,說:“我不感興趣。”
尚揚是知道的,以前說帶他免排隊逛國博,他說不去,之前說去逛本省省博,他也不去。
金旭說:“看不懂,至於風景區,白原到處是山,看風景要先爬山,我小時候上學放學,每天都得爬山。”
“我想到了,”尚揚冒出一個念頭,說,“帶我去你家看看?”
金旭一愣。
尚揚又一想,道:“還在嗎?……要不算了,你帶我去哪兒都行。”
過去那麼久了,家裡沒有人,房子什麼的也許都已經拆掉了。
金旭卻道:“上去看看也行,我父母的墳都還在山上。”
還沒出發,金旭先接到鬆山派出所打來的電話,他先前在鬆山所當所長也近兩年,所裡有同事聽說他回來了,特意打來問候他。
尚揚對這派出所裡幾位同事也有很深刻的印象,在旁邊問:“是張副所長嗎?”
金旭點點頭,尚揚口型道:“去看看他?”
張誌明副所長當初和袁丁加過微信好友,前陣子在朋友圈說動了個小手術,尚揚碰見袁丁的時候聽他提過。
鬆山派出所。
金旭提了一大兜子水果零食,分給同事們,單獨給張誌明買了點彆的營養品。
一群人圍著他七嘴八舌地問長問短,還向他彙報他走了以後這邊的變化以及工作開展。
尚揚在派出所後院裡,提了旁邊擱著的澆花壺,給花圃裡澆了澆水,心裡很喜歡這個地方。
過了會兒,聽裡麵沒那麼熱鬨了,他才進去,民警們都工作去了,隻留下金旭和張誌明在聊天,不知聊了什麼,金旭一臉凝重。
“怎麼了?”尚揚過去問道,擔心地看張誌明,懷疑是他手術後身體還是不太好。
“尚主任,”張誌明客氣道,“我沒事。是群眾有點事。”
尚揚點點頭,又看金旭,金旭對他說:“吳鳳蘭昨天報警,說她丟了一筆錢。”
尚揚:“?”
吳鳳蘭即是劉衛東的母親,陳靜的前婆婆。兒子沒了以後,她自己身體不太好,一個人住著既不方便又不安全,在社區的安排下,她住進了養老院裡。
“她怎麼會丟錢?”尚揚心想一個退休老太太,工資又都被賭徒兒子消耗殆儘,也沒有多少積蓄才對,道,“在養老院裡丟的嗎?多少錢?”
張誌明說:“不是,卡裡的存款,不翼而飛,有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