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這邊的廁所就是乾淨，不像我們西區，一進去那股煙味兒夠嗆。”俞沉舟走在韓澈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開腔，“就是有點遠，下次咱們彆大老遠跑過來了。”
韓澈不置一詞，臉色偏冷。
跑上來的顧錚聞言，噗嗤一聲，一臉了解內情卻又不能說出來的憋屈模樣。
“你還真以為隻是過來上廁所啊。”
“不然呢？”俞沉舟不解道。
江塗推了下俞沉舟的肩膀，“彆瞎猜了。”
俞沉舟不解顧錚和江塗打什麼啞謎，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
韓澈蹙了蹙眉，警告的眼神看了顧錚一眼，修長的眉尾入鬢，微挑起時，英俊出塵，引得周圍的女生連連尖叫。
“韓神！韓神！”
“韓神！”
裡麵傳來一聲老師的怒斥：“都把頭縮進來給我上課。”
原是走到了c班，女生們都趴在窗口，激動地望著這邊。
韓澈皺了下，加快了步伐。
顧錚羨慕地攀著江塗的肩膀，朝著那些女生，做出手攬的姿勢，“你說韓澈一轉來，就把我的威風全給蓋住了。這些福利，以前可都是我的啊。”
江塗陰惻惻的聲音落在他耳邊，“豔福不淺啊。”
顧錚頓時夾緊菊花，乖巧了。
下午第二節是化學課。
化學老師發了一張試卷下來，側重化學實驗流程的推導訓練。
溫度越低，碳酸氫鈉的溶解度越小，便於析出。
宋果剛作答完，蘇軟的小紙條就甩到了他的桌子上。
宋果抬頭看了眼坐在講台上，戴著眼鏡，昏昏欲睡的化學老師，掩飾地揭開紙團。
蘇軟：小果果，周末你在家還是在去哪兒玩啊？
宋果：上課呢。
蘇軟又甩了小紙條過來：小果果，我們去看電影吧，好不好嘛？我女神新出了片子，我一定要去支持噠！
宋果無奈：好吧，我陪你去。
蘇軟沒控製出興奮耶了聲，驚得講台上的化學老師差點一個咕咚，偏著的頭差點撞到講台的棱角，下麵頓時響起了噗嗤聲。
化學老師氣咻咻地站起來，看了眼教室熒幕上方的時鐘，吹胡子瞪眼道：“笑什麼笑，做完了，那我就收試卷了。”
不到四十分鐘，做幾十道有難度的化學實驗大題，這就是做題最快的宋果，也才做到了最後一麵，還剩下幾道。
“老師，彆啊，我們還沒做完呢。”
“這題好難啊。”
“第一麵的幾道都沒做完。”
下麵哀聲連天，化學老師冷哼一聲，“讓你們不鞏固基礎知識,這下都現出原形了吧。”
有人小聲嘀咕道：“逗人吧您，這還是基礎知識！”
化學老師在走道上轉了圈，走到宋果的跟前，拿起他的試卷，虛著眼似乎看不清，又取下眼鏡，彎腰揪起一疊衣服邊將鏡片擦了擦，戴上後，再將試卷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宋果心底生出一絲緊張，但其實也有一丟丟的喜悅。
四十分鐘，大概班上同學的水平也就做完幾道，但是他隻剩下最後幾道了。
這題上麵標了題源，都是從曆年來的全國各地的最後幾道大題中撥出來的，難度自然不可小覷。
宋果按捺住興奮等著化學老師開口，可是，老師神色平靜地疊起了試卷還給他。
宋果心頭猛地一沉，看著自己的試卷，講台上響起了化學老師的聲音。
“這張試卷有人四十分鐘，做完了全部的題目，再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後下課，課代表將試卷收起來，給我拿到辦公室。”
化學老師說完，就夾著一疊剛才未發完的試卷離開。
蘇軟從試卷中抬起頭來，望著自己在應填寫推導出來的無機方程式的地方寫了女神後，用筆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怨自艾道：“哎，沒救了。”
“女神，求你賜我錦鯉，讓我高考化學可以及格吧。”
蘇軟祈禱完，瞄了眼自己沒有一道做完的題，便垂頭喪氣地癱軟在桌上，趴著看向旁邊的宋果，見他呆呆的眼神，便不解道：“小果果，你怎麼了？”
宋果搖了搖頭，重新看向試卷，埋頭做題。
十分鐘後，宋果是唯一一個做完的。
他在同學的豔羨中交了試卷，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的神色。
宋果在聽到化學老師的話後，心情是複雜的，更多的是挫敗。
第二節課後，還有節自習課。
教室裡悶沉，坐久了下半身也變得麻木。
宋果起身，出去透口氣。
他從廁所回來，偏頭往下看的時候，注意到操場上少年肆意跳躍的身影。
宋果停住了腳步，趴在走廊的欄杆上，望著操場。
自習課的時間，f班不同a班，已經在籃球場上馳騁。
少年揮灑著汗水，像古羅馬戰場上的格鬥士，每一幀都被西沉的日光剪影成無與倫比的畫麵。
希臘雕塑般的身體輪廓，向上昂揚的鬥誌，隔著空氣中的塵埃，他都恍若能聽到少年噴薄的呼吸，目光追逐著他的身影，望著那道弧線躍進籃筐，他的心也恍若落回胸腔。
直到響起自習課的鈴聲，提醒了他，才回到教室。
晚上，宋果和蘇軟去食堂。
宋果排隊打餐時，飯卡劃錢失敗。
嘟嘟聲響過後，打菜阿姨道：“同學，沒錢了。”
“小果果，我給你刷。”蘇軟將卡遞過來。
宋果隻能先用蘇軟的卡，等吃完再去充錢，還給蘇軟。
“謝謝軟軟。”宋果刷完，將卡給蘇軟。
兩人打完餐後，來到用餐區，選了空位置，剛坐下，旁邊就來了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