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索要報酬)(2 / 2)

蝴蝶骨 執蔥一根 17106 字 9個月前

沈鶇言說著又道,“換點有新意的。”

“記得放好。”他提醒了一聲。

沈鶇言看向她,不緊不慢道,“剛才不是說要允諾我一件事。”

沈鶇言卻是已然出了聲。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耿秘書。

“………”

但到底是要急著回去,葛煙隨意地過了下也沒細想,隻是誠懇道,“那還是請你吃飯?”

沈鶇言頎然身形微立,步伐稍頓,朝著裡麵走了進來,“人已經幫忙解決了,你現在可以專心點。”

得是滿當當的人情。

葛煙實在是想不出除了吃飯還有什麼能稱得上是新意的了。

哪兒能是他那個意思?

她不該去找耿秘書嗎?

咚咚的話沈鶇言之前也看過摸過的,應該還算是熟悉?

晚飯,酣睡,夜聊。

她到底還是想著蒙混過關要走,複又被沈鶇言抬手擋住。

仿佛下一秒便要射出去的利箭,力量亟待釋放。

“………”

沈鶇言沒反駁,盯了她好半晌,隨後徑自直起身,率先往後邁了兩步。

沒想好待會兒從哪方麵具體入手,她冥思苦想之餘,沒注意到簾子被人緩緩掀開。

她清了清嗓,對著他道,“不說這個,你處理的速度倒是挺快,是已經有點眉目了嗎?”

雖然不懂他怎麼突然就讓她在此刻兌現,但這種事好像確實需要仔細思索。

她剛剛也就大致和他描述了下自己想要的有關畫手的信息,他已經把最有用且相關的那部分給篩選出來了。

她也沒想到的是,沈鶇言對於她之後去找誰居然能有這麼大的意見。

葛煙從他手裡接了過來,再斂眸一看。

“我………”

她驟然從原有的冥想中解脫出來,“不如這樣——”

外麵的耿秘書也是人。

葛煙想起自己之前所說的話,輾轉碾磨了幾回,隨後總算弄明白他這句話的主體是誰。

再抬腿一路順著簾幕準備往外走時,唯一的道路被緩緩封住。

“字麵上的意思。”

且是這樣的一個時間點。

可謂是十足享受。

“………”

他神態落於陰影中看不分明,語氣疏散,“如果我說,我非要計較呢?”

葛煙被看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在這樣下意識的動作裡想起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他視線探過來,半揚起眉,“你剛剛說找誰?”

然而沈鶇言那端好半晌沒應。

得益於這會兒驟然又將人隔開的空間,葛煙莫名舒了口氣,隻隨意道,“你非要計較我哪還得起啊………”

還得想好了再說。

現在嗎……

葛煙壓根沒惦念著這事,隻在腦海裡一晃而過。

之前她提議過直接便被他拒絕了。

“就有這麼擔心回不去?”

說是隔間,其實也算是閣窗邊落腳的一處地點。

沈鶇言拂過來的氣息微熱,稍稍籠罩住她時,讓人耳根生起燙意。

他指骨略弓起,稍稍翻動著文件式樣的書夾。

她手裡還拿著文件,快要路過沈鶇言的時候怕劃到他,將文件卷好放進了包裡。

想到這兒,某個想法就這樣落地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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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是無可遁通的閣間,往前則是……正杵在那裡的沈鶇言。

然而意向之中的回應沒傳來,等來的卻是沈鶇言立在原地的頎然身形。

這個時間點被拖延在了這,她並沒怎麼當回事,隻是在抬腿還要往外邁時,發現哪怕是沈鶇言往後隔開兩步的距離,仍是沒有將路讓出來。

抬眼看向他,葛煙眨眨眼提議,“我想要不改天請你來看貓吧,然後順便那之後……我再請你吃頓飯?”

簾幕內的空間不算大,卻有極為閒適的榻榻米。

她抬起眸想要說些什麼,隨後便聽到沈鶇言將原話重訴,又一模一樣地反問了一遍。

葛煙沒忍住——

——現在居然到了能坐下來細談的程度。

骨節分明的手筋骨利落,微微凸起的虎口盤踞在上,隻微微輕動,便稍顯冷感,莫名中帶了點……欲。

葛煙被他驟然而來的這句弄得直直怔忪在了原地。

倏地,不知道想到什麼,葛煙腦海裡順延著某個字音。

他視線撂過來,不緊不慢鎖定住她。

沈鶇言骨骼清落,坐下時襯衣撐起挺括弧度,頸部被襯得修長冷白。

她下了榻榻米,再往相隔著內外的簾幕走去,沈鶇言已經先她一步立在了那處。

再往下的那些靠她自己暫且不提,沈鶇言這一道鋒向標,著實給她助了不少力。

隻是……沈鶇言好似對套房內裡的地方格外喜歡。

字都是認識的字,組成的句子卻跑了偏。

………啊?

腦海裡也隨之驀地顯現出一道圓滾滾的身影來。

還要有新意的?

葛煙轉眼,下意識開始看向周邊。

葛煙倏而一噎。

不等她回答,他抬眼便看過來,“我隻是怕你再想什麼回不回得去,乾脆選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

他逆著光,微微俯身看過來時視線漆深。

她本意是想著,之後趁著哪天趕了巧,等沈鶇言有空過來劇院,她便在那時候把咚咚給帶過去……

半開放式,沒有門,隻有沉沉墜下的簾幕用以隔開遮擋。

經由此話,葛煙心裡默默地有了個底。

還分好了類,一目了然。

見葛煙抬眸朝著這邊望了過來,他淡笑,“不如現在兌了。”

現在就兌?

再望過去一眼,他依舊無動於衷。

葛煙聽到此抬起頭,啟唇便要解釋——

不過一瞬。

這裡三麵環窗,是頂層套房裡靠近角落,用全方位采光設計所打造出的休息一角。

心歎沈鶇言記性也真是好。

但或許這便是他慣常的速度以及風格手段。

窗外的雨在迎來潑盆的傾泄後,似是被擊退,複又變得淅淅瀝瀝。

葛煙嗯嗯兩聲應下,又因為心情不錯,應完後竟是順勢揚起手裡攥著的那遝文件,朝著沈鶇言便揮了又揮,“到時候勾好了是直接去找耿秘書對吧?”

葛煙環繞一周,目光終是落在對麵那人身上。

“也沒有那麼快,隻是剛才順便讓耿秘書做了點微處理。”沈鶇言將那份還算厚的文件推過來,遞到她麵前,“這裡是大致篩選過的方向標簽,你先看一遍,回去再勾選。”

或許是被這樣的環境所影響。

她抬頭望向他,輕聲緩道,“……這邊會不會施展不開。”

葛煙倚靠在窗邊,凝下眉來。

她這會兒竟是莫名得平靜。

等到他將視線撂過來時,卻是不緊不慢道,“你這是邀請我去你家的意思?”

沈鶇言在她對麵落座,人稍稍往後傾靠,撂眼看了過來,“所以你也不用急。”

那三個字在心中反反複複默念。

那她還想說人都走了呢,就是選在有人看得見的地方,也無甚大礙啊。

這人擋路的意圖太明顯,葛煙就這麼停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莫名覺得有些對不起對她向來不錯的耿秘書,葛煙心裡默念了幾遍感謝之語,麵上倒是強裝著不顯。

再撂眼望去對麵的人,正正好迎來他睇過來的眼神。

葛煙看得不禁有些愣神,垂下眼睫又想,這樣一位長手長腳的人非要帶著她坐在這裡。

沈鶇言視線定在她身上,卻是又緩聲提醒道,“想好了再說。”

可先前說不要筆筆算賬的那位,分明也是他啊。

隻是……沈鶇言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

沈鶇言聞言,視線將欲從文件上斂起,“施展不開?”

像是躥了火箭那般,猝不及防之餘,讓人招架不得。

望過去一眼,他沒甚反應。

隔著窗,外間夜色異常濃鬱,而這片小天地裡放置著的桌燈卻是暈開點亮,將人隱隱綽綽地罩在內裡。

葛煙心和臉熱像是迎風而生的火種,融成了一個溫度。

她前腳剛提議,後腳他也差不多隻算是應下。

葛煙聽了抬起眼,“………人幫忙解決了是什麼意思?”

葛煙心中冥冥的瞬間,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落於她正對麵的他說,“有還得起的。”

或許也有先前小憩飽眠的緣由,葛煙心臟倏而被撐得鼓鼓,複又輕輕舒張開來。

這恐怕都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

是她忽略了原先一直心心念念的事。

終於打道回府的時候,葛煙起身時腿都稍稍有些麻。

她這算不算是一套三連了……

沈鶇言,請沈鶇言。

她長睫翕合顫了又顫,徑自下了定論,“………沈總應該不會和我計較這個。”

等到真迎來了這一步,先前所想的似乎也撥開了第一層迷霧,她反而沒有那種迸發的喜悅和興奮。

今天的沈鶇言有些許奇怪。

原先她以為會去類似於辦公的區域細談,可他沒有帶她去任何有關的地方,反倒是在剛剛那會兒,順勢拉著她的人去了長廊旁側的一個小隔間。

………沈鶇言這般不為所動的模樣很是少見。

這樣也好,在這邊隨時待到什麼時候都能走。

“葛煙,除了這個想不出彆的了?”他似笑非笑睨她。

她自己是越想越覺得這主意還算不錯,兩廂結合,總歸是好的。

“好。”他直接應下。

“幫了你的是我,本人半點酬勞沒有?”

漸消的霧簾摻和著稠然的夜色,更襯得她坐於此的安然靜謐。

什麼找不找誰……

而真要提及直接轉賬那種直白又方便的方式,沈鶇言大概又覺得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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