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Butterfly 獨守空房。(1 / 2)

蝴蝶骨 執蔥一根 12360 字 9個月前

一路從劇院後道, 走至偏側小徑,再繞過轉角。

葛煙也沒乘電梯,緩緩邁過安全通道, 蜿蜒往上。

相比幽靜且沒什麼人去往的後方, 劇院一層廳前的噴泉處,窸窣聲熙攘著從四麵八方湧過來。

舞台結束後觀眾被有組織地安排著散場。

此刻人影在夜色中伏起黑色的浪潮, 先前無處表述和交談的表達欲終於在室外得到釋放, 相互談笑之間,有關今夜舞台的討論也不斷傳來。

哪怕有玻璃阻擋, 仍能隱隱地傳入耳中。

葛煙卻是無暇顧及。

二樓的長廊邊沿亮起暗色的燈。

仿佛有什麼被光逼退,無處遁形。

她覺得那光過亮, 直照得人目眩發昏。

一步, 兩步,加速朝著自己的休息室邁進。

直至打開門,再利落地關上。

也沒開燈, 葛煙轉身便靠在門後,將自己整個人沉入黑暗。

好像這樣才能正大光明地去回想, 去任由心緒擴散。

她脊背緊緊地貼合在稍顯微涼的門麵。

可耳垂上殘留有的噬感比起上回還要來得強烈。

其實在不輕不重地含著弄過後,沈鶇言還在上麵廝磨著輕咬了下。

像是覺得不夠,肆意極了。

之前那回還在提什麼還不還的……說是要有來有往。

可這回覺得她永遠不會抗拒似的, 抵進之餘,近乎是耳鬢廝磨。

頗有點故意要這樣做的意味。

葛煙凝神,探出手去摸了摸, 果不其然摸到那一小塊兒的又腫又脹。

其實也根本不用去看了。

被他那樣用唇含住又噬過,早已是紅得能滴出油。

而又因為那裡原本便是靠近耳後的天生保護區域………敏、感得不行。

現在那樣的腫肯定都還沒消。

就連身上也全然都是他剛才靠過來的氣息。

凝在鼻尖,發間。

仿佛有一種錯覺。

好像他此刻也立於她身前,陪著她一起, 共同並入這無端便撓人的春夜。

想起自己剛才就那樣地應下了,葛煙慢慢平複好鼻息,轉過身去摁開關。

將燈打開。

昏暗的休息室在瞬間恢複成白晝那般的通明。

葛煙雙眼在被刺過後,略眯了眯。

她腿莫名有些軟。

已經根本不能去想剛才的表演,以及往常在此之後還會覺得自己還有哪裡沒發揮好的複盤。

葛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隻來回在休息室內反反複複地踱步。

順帶著搭起手,用手背貼在額前,腦海裡亂得像是窗外隨風亂飛的柳枝。

………窗外。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葛煙目光落在上麵定了會兒,隨後輕輕幾步走過去。

將麵向劇院後方的推窗緩緩往邊沿打開,她透過浸潤著溫意的窗,就這麼往外覷。

就像是剛才福至心靈要走過來打開窗的心思那樣。

有關於此的猜想也終於在此刻落實。

樓下不遠不近的柳樹旁,頎然身形倚在車邊的那人………

不是沈鶇言又是誰。

漆黑的車身半隱在夜色中,窗上閃過劇院建築外偶有車子躥過的暗影。

他身姿清挺,原本便是微微垂著首。

單手抬起落於唇邊,動作微輕,像是在不斷地摩挲著什麼。

此刻大概是察覺到二樓這邊推窗的動靜。

他這才半仰起頭,遙遙朝著樓上看。

樓下的柳樹隔著兩人的視線,看不太分明。

但唯有確認的是,他一直靜靜地停留在那。

距離她從那邊回來再到休息室也有一段時間………

沈鶇言竟是一直沒走。

葛煙長睫顫了顫,隨後抬起手,照著那個方位便輕輕地揮了揮。

像是要確認她回到休息室,等她複又亮起燈才願意走似的。

那道頎然身影這才略直起身,轉而便上了車。

車子打起直射燈,緩緩地朝著側方,一路駛入夜色。

連帶著車尾閃著紅亮,一閃又一閃地漸漸遠去。

推開的窗戶仍是之前那樣半掩著,遲遲沒關。

隨著車子的離去泄入細微暖風。

春天是真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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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劇院裡的排演日曆落入正軌,徹底複蘇了的春天將人的每個細胞都烘得極癢。

不停地收縮舒張後,迎來的是清透溫潤的白光。

這幾天的汾城天氣大好,連帶著劇院內裡都被太陽曬得泛起淡淡的青草香氣。

窗外的柳樹仍是毛絮紛飛,緩緩撂過去時直撓得人打起噴嚏。

蔣緋邊吸鼻邊玩手機,站在吧台邊等咖啡,“我的煙兒,就說說吧,你這到底算不算連環連爆?”

“什麼連?”葛煙還在自助台旁邊選咖啡的種類,聽此頭也沒抬。

“還能是什麼,就微博上的熱搜啊,就不提先前那兩次了,你前天晚上的那場春季首演,直拍又爆了。”

而大概因為那一場的觀眾體驗感極強,回去後發博感慨的人不少。

曆經口口相傳,之後幾場的門票還沒開始售賣,已經讓京芭那個不怎麼穩定的搶票頁麵癱瘓了幾次。

據傳是同時在線以及觀望的人數太多,導致服務器超過負荷,經常性地加載不出來。

到了今天,還有蔣緋自己的小粉絲跑到微博上私信她,哭著說實在是買不到票去支持她。

當然蔣緋也清楚,搶票大流的主力軍,九成都是葛煙的支持者。

“我就說我們京芭先前是不是招了什麼特彆好的公關鬼才,奈何經理一直都不承認。”

不提芭蕾群舞演員本身的關注值,劇院幾次這樣輪番宣傳搶票的火爆,其實也能吸引不少新的觀眾慕名前來。

“不過劇院也真是會,還發了攝影鏡頭專門追蹤的直拍。”蔣緋說著狂點讚,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那令她心情格外舒暢的視頻,嘖嘖揚聲道,“你這話題度比一些小流量都要高了。”

葛煙沒就著蔣緋的手機看,她自己點入相關畫麵,在上方覷了幾眼。

“可能因為平時大家都忙,不管有事沒事,總歸想著能夠輕鬆點,就看看視頻解壓。”蔣緋挑挑眉,“特彆是你那種格外養眼的!光是解壓的程度都吊打彆人了吧!”

“………功效真有這麼奇特?”葛煙輕啜了口咖啡,倒也還認真地想了會兒。

“當然啊!”蔣緋慌不迭點頭,“不過呢你是那個跳舞的人,仔細說說的話,其實和看舞的有點不同啦。”

這樣說來也是。

相比較觀眾那麵,她自己的體感是,當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舞蹈中時,也會油然而起一股瘋狂的,類似於將一切都拋下的解壓感。

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

彼此感官不同,卻也能堪堪立在同一條線上。

連帶著這樣牽引起的弧度都此消彼長。

兩者互換,很好理解。

隻能看到你………

腦海裡莫名浮現起這句話。

所以他在觀看她表演時,是這樣想的。

葛煙又和蔣緋聊了幾句,吧台這邊漸漸又來了些人,變得有些熱鬨。

難得的閒暇時間快要結束,還沒等她們倆將咖啡喝完,宋李從側門出現,稍稍探出一個頭來。

待到視線定在葛煙身上後,他才鬆了口氣,“就說你去哪了,剛把劇院都翻了個遍,怎麼都找不到人!原來是擱這呢。”

葛煙坐在卡座邊,也沒起身,拿出手機朝他揚了揚,有些無奈地眨眨眼,“經理………你實在是找不到我人的話,其實可以打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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