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Butterfly 養點彆的。(1 / 2)

蝴蝶骨 執蔥一根 11013 字 9個月前

遠方天際初升起平伏於海麵的霞紅時。

島嶼也終於迎來初曜升起的光。

垂著的透質紗簾泛著純白, 沉沉地墜於地麵,擋過扇弧形的落地格麵窗。

晨亮緩緩穿過,順著縫隙在空中彌散開, 襯出格外分明的顆粒。

再往裡覷, 被褥旁側落有的四周垂簾,輕攏著內裡的昏昧。

擁著躺在龍鳳繡麵上的身影就這麼相依著彼此, 一室沉寂。

葛煙這覺睡得很沉。

迷蒙之中察覺到沈鶇言有要起來的跡象,她伸出秀窄的指尖便搭在他頸間, 緊跟著側身,傾身靠在他懷中。

她麵頰近乎埋入, 嗓音略帶著點模糊,“幾點了現在?”

頭頂上那人的聲音緩緩泄下,“不算太晚, 你繼續睡。”

“嗯。”葛煙應是這般應了, 近乎是埋著的舉措卻沒動分毫。

沈鶇言覺得好笑, 修長的指骨微弓撥了下她凝著的長睫,“拉著我不放?”

葛煙閉著眼緩緩地點頭,再開口時,音調稍輕攜了點貪眠的懶意, “是你說的今天算是給大家都放假啊, 現在起來又不能忙什麼。”

其實也算是婚禮前夕便定好了的。

曆經昨晚, 今天往後還留在島上的賓客可以挑時間離開,亦或者是選擇待下留島遊玩,畢竟算是私人島群, 在時間上不加以有任何限製。

眼下這個點,識趣的人根本不會來尋剛過了花-燭夜的新婚夫妻。

也是覺得他自一年前起便花了不少心思準備婚禮,昨天又幾番忙碌, 葛煙想讓他多休息,旋即便輕抵在他肩側,放柔了聲調,“陪我好不好~”

沈鶇言不再有動作,低聲應了句好便又抬臂攬過她,微突的虎口搭著便緊貼於她纖腰一側,往他的方向倚靠。

這回兩人再一並入眠,不知睡了多久,葛煙倏而驚醒,當即便出了聲,“怎麼了………”

她是被泛著微潤的涼意給探醒的。

半睜眼朝前望去,沈鶇言清冷麵容隱於明輝之中,此刻正垂著眸,眉梢輕斂。

被撇開的兩側之間那處,因為被塗著抹著,隱隱透著點微刺感,卻也不算太明顯。

他神色淡然,動作卻放得極為緩,擦著的舉措也不曾停。

“有點不放心,再塗點。”

葛煙顫起長睫,下意識要收起,卻複又被他打開。

其實昨晚也抹了藥的。

難得的紅到了那種地步,總歸要潤下才會緩和點。

但無論怎樣她也是享受的那位,所以也並未難受到哪裡去,今早更是覺得還算可以,隻攜有丁點的酸罷了。

還想著再拒絕,但沈鶇言在這方麵以往都十分強勢,到底拗不過他,葛煙也就任由他繼續以及察看。

終於被鬆開時,她赤著足往旁邊滾,卻是不知碰到了什麼,堪堪停在半路。

繡麵的被褥上,金銀絲線難逃被潤的命運,淋了個透,四處泛著褶,就是先前用於墊著的枕頭,也落於尾部一處,隨意地搭著。

關於先前的畫麵隻瞬間便湧於腦海內,接連起這幾乎是不能細看的繡褥,鼻前好像又嗅到了紅酒的氣味,縈繞之餘,也讓她粉頰如蘭,眼尾泛水。

確實是太瘋了。

不提先前所有過的,就是最後在椰林間的清池裡,他竟是將紅酒灑在了池內。那般傾下的紅滓順著她雪膩的肩胛一路朝著池內蔓延,沈鶇言捧著堆起的雪,邊揪捏著櫻然的倆點,邊又偏過頭啜著,似是要咽-下那般,酣然之餘,再伴著那幾乎是透了她全部的紅酒漬,竟是噬了個遍。

池內被酒味氤氳開,原本的清溪也因為撻然而起的駭聲噠噠,一再被鑿出池外。隨後再承接著他的欺入,鼻間都暈著紅酒特殊的味兒。池內到最後被攪得近乎濁然,真真是每看一眼都讓她頭腦發了暈,仿佛被夏季的晚風熨過,無處安放思緒。

最後從林間被抱往回房時,還是葛煙非要沈鶇言親口承諾,不會叫任何專人來,隻他親自來清理,這才算是作罷。

原先覺得每每已經玩得算是花了,哪曾想,曆經昨天新婚,還能讓她有過如此這般的新認知。

半撐起自己,到底是沒忍住,視線尋到眼前的人,葛煙抬腿便踢了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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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籠覺也還算是足夠,清神之餘,兩人再休整好,已經算是下午時分了。

葛煙用餐後複又在房內享受了會兒海風四麵貫通過的舒然,從衣櫃裡拿出件薄衫的長裙換上。

這幢樓廳早先她降於島嶼上時便逛了個遍,這會兒結束了盛大且繁冗的婚禮,再接下來的所有時光,皆是彼此獨處的安排。

沒在主島繼續逛,兩人乘坐海上飛機,落地在了群島環繞的一座偏島附近。

南法的下午,碧波璀然,翠海如鬆。

小島周遭環繞著嶙峋而立的礁石,隨著白色浪花的拍起,時隱時現。

島嶼臨邊的海岸線透著極為澈然的淺水藍,暈開如寶石般的波伏,和那撲麵的海風一並,緩緩敲打著的窸窣聲仿佛都透著鹽鹹的潮氣。

除卻主島以及部分可以引賓客入住的島群,其餘部分環於私人海域邊沿的小島,沈鶇言並未對旁人開放,而是單單留了下來,算是獨享於兩人的專屬領域。

這座小島麵積還算大,也建造起了用於時刻能下榻入住的海上屋,懸木屋。

法式風情的小樓則隱於不遠處。

立於島上放眼四周,抬眸便能覷見環麵的海………

這座島的特殊之處,便是足夠平緩,沒有任何伏聳的山脈。

而承接起這樣近似平原的一望無際,再垂首,映入眼簾的,則是沒有任何邊際界限的——無窮花海。

和私人島嶼修繕工作並進的,還有這覆滿了花的景象。

比起昨天那些空運而來,鋪滿主島用於慶祝婚禮的落地玫瑰,在花海裡栽種的所有,則是涉及到了各個品種。

前者凝露欲滴,卻很是珍貴,不堪時間的一折;後者滿目芳華,一一綻開時,反倒能持續很久。

兩者各有各的好,卻都是他的心意。

葛煙喜歡得不行,穿梭於花海間時,還在感慨,“上次來都還是小小的綠種子,現在竟然全都開了。”

初夏時節的南法,花期正盛。

除卻當地特有的普羅旺斯薰衣草,銀荊花,以及金合-歡花,額外栽種的,還有洋桔梗,荊棘薔薇和玫瑰。

簇簇盛綻著的花擁在一起,直至漫到海邊。

這樣嫋嫋秉著的馥鬱模樣,順著晴空當下的縷縷海風,彎了枝椏的同時,香意也幾乎逸了出。

沈鶇言看她喜歡,牽著她去了最儘頭的海岸邊,“現在正好是花期,冬天再來,可能又是另一番風景。”

“所以要趁現在多體會體會夏天的景。”葛煙應聲而答,見他帶她來了這邊的儘頭,複又側目望向他,“怎麼帶我來了岸邊?”

她的臉隱於明媚的光下,沈鶇言替她擋了刺眼的亮,傾身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咬了下,“這座島有專屬的名稱,立標的牌就在岸邊,去看看?”

“好~”

再走不過幾步就抵達了終線。

順著花田邊沿朝外,抬眼便看見了棕色的立牌。

是簡約又精巧的款式,靜靜地立於草坪一角。

視野再往下撂。

是一串法文小字。

Vallée des papillons

法文小字下,則落有中文的名稱——

蝴蝶穀。

“這是你取的?”她雖是疑惑,語氣卻攜著肯定。

沈鶇言斂眸望向她,清疏眉眼間映襯了點淡淡笑意,“不喜歡你可以隨時再取,再換。”

“誰說我不喜歡了………”葛煙輕彎唇,隨後定然道,“不換,就用這個。”

隻是這花穀是有了,翩飛的蝴蝶卻寥寥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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