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頰被盯得泛起赧然的緋意,抬起手要去點他,“………怎麼隻光看著我?”
沈鶇言眉眼間聚斂著笑意,捉住她作肆的指尖,偏過頭輕碰了碰,答非所問,“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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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新出的這兩個小寶貝,可謂是在最為強大的光環中降臨的。
不光是秉承了沈氏一族的重視和期許,便是周遭豪門氏族得知喜訊後,送過來的禮物紛至遝來,近乎是堆積成山。
更彆提周遭親朋好友對於兩個寶寶的喜愛,不用說都溢於言表。
而比起這些,重中之重的環節,還要屬取名。
沈氏是百年傳承的名門望族,這樣攜有深藏底蘊的世家,在族譜上迎來新一代的落名,頗為重視。
這一輩的字原本由沈族的老太爺來定,但秉承著傳統,迎來的這一代,竟是可以自定,大家便交由小兩口,讓他們兩自己起。
其實不這般提,沈鶇言原本也自有主意。
和葛煙商討後,大名很快便定了下來。
哥哥名為沈青嶧,妹妹則喚作沈卿予。
嶧,又稱之為鄒山,有豁達不凡,胸臆襟廣之意。
盼他猶如山巒般穩沉,卻又能劈開地袤,承天起地,坐落於巔峰。
予,可通愉,推予也,是天生的福臨之意。
盼她能在充滿愛和福氣的同時,惠澤深厚,接連承起天降的福澤好意。
沈鶇言正式在滿月酒上宣布這對龍鳳胎的名字時,來此赴宴的賓客聽此寓意,當即嘩然。
………這可真真是捧至心尖的寶貝。
而比起沈家金疙瘩似的龍鳳兄妹,有關沈太太的熱聞,風頭好似更盛。
滿月酒宴落於洲灣嶺陸號。
單單布置整座陸號來當做晚宴的場所,據傳便花有好幾個月,所揮灑的重金如流水一般。
觥籌交錯間,奢華極儘,綢布迤邐。
比起婚禮前所發出的那些請柬,這回滿月酒的邀請函,隻單單由他一人攥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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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予我,唯卿卿矣;今有喜訊,邀賓來至。
華風滿枝,和月甚明;以此往後,白首赴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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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詩句不僅為沈鶇言親自所作。
那筆跡一字一句,風骨之餘,儘顯遒勁。
除了被展現在邀請函上,酒宴落座的名片背後,也落有相同的話語。
表麵是邀請來赴滿月酒,詞句間卻處處提及葛煙。
有聰明人稍稍提點了下,眾人隨即又恍然大悟。
這詩句裡裡外外單顯出夫妻二人的情趣還不夠,細思想來,竟和沈總家雙胞胎的名字對上了!
沈青嶧,沈卿予。
是卿卿賜予的禮物,情意連綿。
眾人紛紛感慨之餘,隻覺牙酸得不行。
在打趣之餘,不免又豔羨起葛煙來。
而處於熱談中心的當事人卻是無暇顧及,早早地便回了洲灣嶺的壹號樓。
她滿月酒宴陪他沒多久,沈鶇言便讓她退了。
畢竟才生完孩子,身心俱是虛弱的時期,還是需要多些休息。
葛煙也沒推據,她心念了兩個寶貝,將宴會放心地交給沈鶇言後,邁向壹號樓的心情也有些急切。
龍鳳胎在滿月酒宴上亮相一瞬,很快便被送了回來。
葛煙回到時,哥哥妹妹睡得正熟。
其實比起大名,兄妹倆的小名極儘可愛。
因為她孕期額外喜歡吃糖糕和湯團,小名就這樣被沈鶇言定了下來………
哥哥是小湯團,妹妹是小糖糕。
這小名傳到林妘那裡時,還被笑了好一陣。
據傳先前沈董和其胞弟,也有類似延伸開來的稱呼。
夜色如水,葛煙默默地盯了會兒小家夥們,任由心間淌過熱油似的汩動迸起。
再轉眼,主臥內不知什麼時候放置了蛋糕。
這是滿月酒宴上特意為兩個小寶貝定的八層塔奶-油蛋糕,哥哥妹妹各有一整塔。
但畢竟還是兩個小奶娃娃,吃不了,隻單單圖個好寓意。
估計是覺得她想吃,沈鶇言便讓人將最上麵的那層特意分開,送了過來。
葛煙在這邊洗漱拾掇,彎腰坐於床邊時,複又要去看兩個小奶團,主臥的門被輕輕推開。
隨著極其細微的聲響,她轉眼望向門邊,迎麵便是沈鶇言頎然立於那處的清挺身影。
他雙目漆清,臂彎裡搭了西裝的外套,“還沒睡?”
知曉他現在應該是忙完了滿月酒,葛煙眨眼應了聲,“嗯………”
他隨意地將外套扔擲在軟塌一角,放緩了動作朝裡邁,“寶寶們呢。”
“正在睡呢。”葛煙柔著音調輕聲道,“剛才一直都是周嫂在看,現在寶寶睡熟了我讓她休息去了。”
話剛落沈鶇言便逼近床榻,單膝抵在邊沿和她的兩-腿之間,俯身將雙手撐了過來,落於她肩膀兩側。
“喂………”葛煙哪能抵擋得住這樣籠來的氣息,順勢便倒在了床褥之上,顫起長睫去看位於上方的他。
頂上的光泄下,被沈鶇言清勁的肩側抵住半邊,襯出淡淡明輝。
迎麵望去時,他眼神漆黑沉然。
葛煙被望得沒法兒,細著嗓道,“………要有也不是現在。”
沈鶇言卻隻是定定看著她,未曾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逝過,就在葛煙以為時間都接近靜止時。
上方的人笑意淺淺地暈開,就這樣浸在那般清疏好看的眉眼裡。
“我也沒說現在。”沈鶇言睇著身下的女孩,悠悠道,“等下先看寶寶。”
“………”
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她很迫不及待的模樣?
由被動變為主動不過是瞬間的事,葛煙咬唇,當即抬腿要繞過他俯撐範圍裡的桎-梏。
卻被他攥住細嫩的腳踝,偏過頭,不偏不倚在她的踝骨處印了下。
葛煙這下嗓音飄得極輕,開口便喚,“沈鶇言………”
沈鶇言斂著雙清絕的眉眼,稍稍起身,順勢撈過她的手,遞至他領口處。
“幫我解了。”
葛煙倒是沒推辭,纖窈的手放置在他領帶上,開始緩緩地解。
但許是很久不曾幫過他了,她這回解的實在是慢。
軟搭搭之餘,好半晌都沒解開。
沈鶇言難得輕歎了聲,烏然漆黑的雙眸垂下來,幽幽地鎖住她。
葛煙自覺心虛,卻還是輕聲問,“………怎麼了啊非要這樣看我。”
他笑,“在想是不是一孕傻三年。”
………葛煙當即停了動作在他頸間撓了下。
她狐狸眼涔著霧,“說誰傻呢。”
“誰應誰是。”
兩人複又鬨了會兒,到底是怕吵到寶寶,沈鶇言自己解了領帶後順勢壓了過來,隻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段時間辛苦了。”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葛煙兩條細胳膊搭在他肩側,聞言朝他望去,稍稍有些疑惑,“嗯?”
沈鶇言撐起自己,斂眸望著懷中以及身下的她,視線落在她泛粉的麵頰處,“懷孕到現在。”
原來是指這個………
可比起她,他所作以及所準備的一切。
讓她泛起的負麵情緒都消弭了。
停頓了半瞬,葛煙彎唇,輕嗬出聲,“還好,不辛苦的。”
她揚起細長的頸,稍稍抬起頭,朝前在他性感的喉骨那裡吮了下。
這樣也算是嘉獎,葛煙動作完說一塊兒去看寶寶,話剛落,纖腰便被他攬過來的指骨用了力地扡住。
沈鶇言清冷音調攜著沉色,“在那之後的時間總可以分給我了?”
葛煙不明所以,“………什麼時間?”
“今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