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前來畢業旅行之前,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分彆被公安部的人員找過單獨談話,有意招攬他們兩人進入公安部去一個神秘的犯罪組織臥底。當然這並不是強製性的,來人給了他們考慮時間。
但諸伏景光發現自從這件事之後他的發小就總是一個人皺眉發呆,搞得其他幾個人還以為他對這次旅行有什麼意見呢。
降穀零被諸伏景光搭話才從自己的思緒裡脫身出來,他下意識笑了笑不想讓同伴擔心:“嗯,景你說得對,這件事可以慢慢考慮。”
但其實關於臥底這件事他心裡早已有了決斷,他會去的。無論是出於責任還是自身的意願,他都願意為國家付出一切。
他所憂慮的並非此事,而是這次旅行。
降穀零已經清晰地意識到了這個世界有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存在,而且深刻懷疑那位上杉朝凪小姐所在的集團可能是個異能者集團。而港口黑手黨組織就位於橫濱,這讓他對這趟忽如其來的旅行有著重重憂慮。
而且他的幾位同伴可不知道異能的存在啊……想到這裡降穀零又一次擔憂地看向前方一無所知的小夥伴,世界觀被重塑的過程可不好受啊。
要不他提前透露一些情報給他們?
正這樣想著的降穀零發現走在前方的鬆田和伊達停了下來。
鬆田的聲線有些啞:“喂……前麵那個人的外套是自己動了對吧?”
————
朝凪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並沒有遇到好心的神明將她救走,而是被留在了那個惡心肮臟的“家”裡。甚爾離開了,母親也離開了,連小白也離開了。
沒有人會叫她朝凪,他們之前隻會叫她“加茂家的那個廢物”,之後叫她“加茂大小姐”,最後叫她“加茂家那個瘋子”。
她的人生仿佛和加茂家綁定了,和她此生最厭惡的加茂家。
【她殺了很多咒靈,也殺了很多人。
包括她的父親。
她離開了加茂家,在外麵肆意獵殺當年的參與者。
扭曲的快意在殺戮中滋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後來她加入了“叛徒”夏油傑創立的那個組織,卻仍然是裡麵最不合群的存在。
她扭曲,瘋狂,危險。卻也強大。
或許正是因為失去了正常的情感,她才在這黑暗中一往無前。
再後來夏油傑死了,他的軀殼被不知名的存在占據,咒術界開始亂了起來。夏油傑生前的信徒準備複仇,而她卻笑著道,一個死去的廢物有什麼好值得複仇的。
她繼續著她的獵殺事業,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殺完了最後一個參與者。
那天的天很藍,風也很柔和,就像是當年母親死去的那天一樣。
帶著笑意把那位五條家的老東西的頭顱砍下來之後,她突然覺得有點累了。於是她坐了下來,坐在一片血泊中靜靜地發呆。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五條悟,也是最後一次。
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嘛,雖然從某種意義上我很感謝你幫我解決了一群爛橘子,但是也不能放任你繼續下去了啊。”
她沒有回應,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望著天空。而五條悟也沒有出手,反而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和她搭話:“我聽說你是加茂憲紀那小子的姐姐啊,可是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誒,那小子的眼睛都沒有你四分之一大。”
聽到熟悉的字眼,女孩眼珠動了動,片刻後沙啞著聲音開口:“彆把我和加茂家相提並論。”
五條悟笑了笑:“OK,但是我很好奇,你殺完了加茂家其他所有人,連九相圖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