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歎息打斷了這奇怪的氛圍,銀發的少女突然出現。
五條悟抬手打了個招呼:“嗨~這麼晚了還不睡啊小朝凪~”
“本來馬上就可以回去睡了。”
朝凪這話帶著隱隱的抱怨,仿佛她自己有多無辜一樣。
夏油傑嘴角抽動:“那可真是抱歉啊。”
“沒關係,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原諒你們了。”
朋友……夏油傑想到少女的叛逃,一時覺得有點黑色幽默在裡麵。但顯然他的另一個朋友有不同的想法。
五條悟立刻變幻出一副委屈臉:“什麼,隻是朋友嗎?小朝凪不會是想不對我這個純情少男負責吧?”
手已經在捏術式的朝凪:……想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腦海裡自動回放起那天對方通紅的耳根,好像確實還蠻……純情的哈。
而這片刻的沉默立刻成了五條悟手裡的把柄。
“哇!你居然還真的這麼想?負心女!”
“我沒……”
“我不聽我不聽!”
“我不是……”
“純情少男的初戀啊!”
“你彆……”
“哇!”
最後這場無厘頭的鬨劇以朝凪沒忍住打出了手裡的術式作為結尾,然後她在對方寫滿了震驚和指責小小地心虛了一刹那,但手裡的攻擊術式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閃身躲過突然從背後襲來的咒靈,朝凪握緊手中的血刃一個橫劈將其劈成兩截。她看向不知何時悄悄移動到五條悟那一半領域的夏油傑,突兀地笑了笑。
夏油傑隻感覺背後一涼,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聽見帶著笑意的女聲:
“夏油,你知道嗎,我在橫濱的妖怪之間有個稱號,叫【往生】。”
不詳的預感漸重,夏油傑下意識放出了自己的咒靈,然後……嗯?!他的咒靈呢?!
朝凪看著對方難得的不可置信眼神,抬手一記穿血打了過去。
夏油傑還在一邊閃躲一邊琢磨這件事的時候,突然發現,五條悟已經沉默很久了!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尋找著五條悟的身影,終於在抬頭的時候發現了他那耀眼的發色,然後就看著對方一直往月亮的方向飛去了。
震驚疑惑了一瞬間之後,夏油傑選擇了相信他這大多數時候都不怎麼靠譜的摯友。
而五條悟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
在五條悟對著那輪帶著淡淡血色的月亮轟出【蒼】的一瞬間,花瓣飛舞,月亮消解,半邊領域就像是褪色一般迅速失去了顏色,露出了殘忍銳利的真實。
此前夏油傑一直有所疑惑,加茂家的赤血操術隻能操控自己的血液,而他沒有發現朝凪哪裡有傷口之類的。此時隨著環境的褪色,他終於看清了她手上的血刃相連的另一頭。
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層層疊疊的振袖,雜亂無章地垂在血泊中,而順著血跡浸染的方向看去,它們的主人宛若被隨手堆積的貨物,壘成一座小山。
月光下,銀發的少女穿著簡單的休閒裝站在這座人山前,眉目含笑。
這無疑是極有衝擊力的一幕,即使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五條悟也不由怔住。隻聽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