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抿唇。
方才被揉過的地方燒灼起來,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他沒有回答,而是俯身捏住她下頜,猛然親了上去,熾熱的親吻讓清涼的夜都變得激烈起來。
春夜朦朧,漸漸的下起細雨來,像是牛毛般密密匝匝,她羽睫上落了一滴,康熙珍惜的吻掉。
真正的親吻沒讓她臉紅,這一觸即分的輕輕觸感,反倒讓她臉頰暈紅,像是染了胭脂一樣,她磕磕巴巴道:“天色不早了,走了。”
康熙輕笑一聲,起身施施然的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身看她,低聲道:“你睡吧。”
看著他走了,顧聆音捧著熱燙的臉,看著那夜幕低垂,星河皓月,不禁低低的笑了。
大清朝再不濟,也比喪屍世界好上太多,讓她變回了人,又有特彆多的肉吃,就算要自己種地,可想想這是什麼,在北京內環擁有一塊小菜園,那得是天價了。
這麼想著,她召喚瑲璣過來,一道回猗蘭館,瑲璣看著她紅紅的小臉,狐疑的問:“春心萌動了?臉那麼紅。”
顧聆音橫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便進了內室,憐憫的拍拍他的頭:“乖,成年人的世界,你把握不住。”
瑲璣摸著頭,一臉問號的站在原地,旺財從他頭上踩了過去,夜鬼鳥也不甘示弱,直接啄了他一口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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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猗蘭館,所有的信息都是薑玉琳給她帶來的,這小姑娘天天掏空家底,就為了吃她一頓青菜,可以說很是勤快。
什麼近來德嬪娘娘心情不愉快,因為四阿哥胤禛和貴妃娘娘拌嘴了。
什麼衛庶妃貌美惹了妒忌,大家都明裡暗裡擠兌她,她看著有點害怕,覺得以自己的嘴,怕是乾不過後妃諸人。
“你那日來尋我晦氣,不是挺厲害嗎?”顧聆音疑惑。
薑玉琳一噎,冷哼一聲,便氣衝衝的跑開了,她在宮裡沒什麼好友,就逮著小答應一人,覺得還不錯,想跟她說說心裡話,卻被她噎了回來。
顧聆音不以為意,接著過自己的小日子,棄妃的日子很是單調乏味,啥事沒有,整日裡猗蘭館也沒什麼人煙。
這奴才們也懶得搭理她,也不克扣她份例,頂多給點次的,旁的就當沒她這個人。
“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她嘴裡叼著根草,特彆唏噓的感歎,剛好碰上薑玉琳回來給她道歉。
“先前為著瑲狸那小子得罪你,實不是我本意,你且多擔待些。”她有些羞赧,卻還是字字句句的說完,最後拉著她的手,低聲道:“我真心想跟你做朋友。”
她年歲小,剛進宮就因為長相的事,鬨的沸沸揚揚,難免吃了些暗虧,雖然小答應說話硬邦邦的,但她心軟。
顧聆音瞅了她一眼沒說話,就見瑲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輕聲道:“小主兒,你就饒了奴才吧,貴人說了,您要是不諒解,就把奴才給丟了。”
他費勁心思才扒拉住寵妃,哪裡肯就這樣放棄,連瑲璣那小子都能收下,想必原諒他是輕而易舉。
誰叫她一張狐狸皮子下頭埋著兔子心,看著就溫良恭儉讓,這優點全讓她給占了。
顧聆音垂眸,用團扇挑起瑲狸的下巴,所有若思的打量著他,她留下瑲璣是因為她能感應到他本性不壞,就算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對她毫無惡意。
而瑲狸不同,他的眼神很靈活,心眼也很靈活,看得出來,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也就是她穿越過來,她主仆倆拿捏不住而已。
如果換了原主,怕是直接被主仆當日就摁死了,一個從來無寵的小答應,一個戰敗的無權無勢小太監,還不是任人拿捏。
也就是這會兒薑玉琳覺得她好,喜歡她的小青菜,有求於她,這才拿捏著說什麼要瑲狸認罪。
“你的奴才隨你處置,問我做什麼?”她挑眉。
這宮裡頭都是說話聽音,薑玉琳登時明白什麼意思,在她心裡,小答應是個很大度的人,她都那樣欺負她了,她都沒有什麼反應,還願意賣菜給她吃,聽她叨叨一些有的沒有,人簡直跟菩薩轉世一樣,卻沒有說一句要留下瑲狸,這心裡頓時有數了。
瑲璣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卻也不敢真的笑出來,捂著嘴叉著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這是。
薑玉琳戀戀不舍的想要吃小青菜,但小答應不開灶她也沒辦法,禦膳房送來的膳食她吃不下,那跟她自己的份例差遠了。
等人走了,瑲璣想想還是有些開心:“害,當初他欺負我,能不能想到今日?”
顧聆音把旺財往他懷裡一丟,旺財喵嗚喵嗚的在他懷裡亂蹦,一人一貓頓時鬨開了。
顧聆音看了看他,頗有些無語,這兩小隻命中帶煞,彼此相處這麼久,還是這樣見了就要打架。
旺財打輸了,沒占到便宜,它蹲在角落裡,小小圓圓的屁股都帶著怒氣。
顧聆音上前rua了一把,這才出去,就見一個麵生的小宮女走了過來,往她懷裡塞了紙條,便擦身而過。
“子時一刻,禦花園千秋亭,謹記。”字條下麵還畫了個小小的蓮花,略有些粗糙,她端詳半天才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