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這幾個字,她就已經在心裡寫好幾本了。
《霸道皇帝的小逃屍》、《渣了皇帝後我火葬場了。》
林林總總在心中閃現,她不禁笑出聲來:“到時候再說吧。”
反正她對自己有信心,對康熙卻極沒有信心。
男人在說好聽話的時候,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在做事的時候,難免會現實了些。
顧聆音俯身,捏了捏他溫軟的臉頰,笑著道:“你隻記得,我如今是你的人便是。”
總得給點甜頭不是。
康熙卻聽的心中火熱,他當時就想,管她以前是什麼身份,隻要現在她在他懷裡就行。
“好。”他一口應下。
兩人說著,顧聆音不禁輕笑出聲,捧著葡萄遞過來的茶盞,啜著裡頭的白水,一臉惆悵道:“趕緊生吧,我想喝好多東西。”
這人生若不能隨意吃喝,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已經快了。”康熙握著她的手忽悠:“你看看就九個月,你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然後開了年就五六個月了,過不了幾天不就要生了?”
為了安慰他,他使出了時間消失大法。
顧聆音聽罷無語,她看著瑲璣懷裡抱著瓜,突然眼前一亮:“來來來,弄個布兜把瓜兜在裡頭。”
見他莫名的眼神,顧聆音笑了笑溫柔道:“既然說的這麼輕巧,不如你試試。”
將布兜係在他腰間,仔細的掰正。
康熙感受到沉甸甸的重要,但剛剛負重,覺得還好。
“還好吧?”顧聆音拍了拍他的大肚子。
康熙點頭,很是輕鬆的樣子。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就知道痛苦所在了,西瓜很大,又很重,係在腰間做什麼都不方便,梗的他很是難受。
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覺得腰墜的酸痛。
“這還不是在肚子裡,沒有壓迫那麼多內臟。”顧聆音上前解掉西瓜布兜,神情平和:“懷孕真沒有那麼容易。”
不提對身體的影響,就僅僅是這個,就讓人很難受了。
康熙點頭,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憐惜:“你辛苦了。”
不體驗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感覺,但是當身體力行去感受一下,他才知道其中的辛苦。
實在是太累了。
看似不太重的西瓜,長時間綴在腰間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沉重。
把他的腰往下墜,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這西瓜才三四斤,並不是大瓜,你想想孩子、胎盤、羊水等等加起來的重量。”
“肚子就這麼大,要盛下這麼多東西,必然是有器官給胎兒讓位。”
“在移位、壓迫的過程中,哪裡又能好過了。”
顧聆音側眸,捏著他的臉頰,笑著問:“心疼我,知道嗎?”
彆她辛辛苦苦的生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最後輕輕鬆鬆來一句,什麼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
這樣她可能會忍不住掐碎他的喉骨。
康熙不自在的摸了摸喉嚨,總感覺有什麼神奇的感覺在彌漫。
他低聲道:“心疼,保證心疼。”
不心疼她,還能心疼誰。
他捧在手心的心肝。
兩人正說著,就見梁九功走了過來,低聲恭謹稟報:“回萬歲爺、顧嬪娘娘的話,這布料確實出自永和宮。”
這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顧聆音得意挑眉:“我的直覺怎麼會出錯。”
康熙凝視她含笑驕矜的眉眼,也跟著笑了,誇讚道:“嗯嗯,真棒。”
梁九功:……
到底是他多餘了。
瑲璣以前也會有梁九功這種想法,現在卻淡然極了,不就是誇誇而已,還沒親呢。
然而他剛想到這裡,就見皇帝眉眼柔和,俯身將主子摟到懷裡,狠狠的親了一通。
看著她那水潤潤的眉眼和嫣紅的唇瓣,瑲璣無端的想起第一次見主子的時候,他關於她不太守製的評價。
誰能想到,他看人還挺準的。
一語成讖。
簡直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
“出去。”他不過多看了兩眼,康熙就開始趕人。
顧聆音側眸望過來,溫柔道:“你們在外麵候著。”
要不然當著人親親,她也覺得挺奇怪,肯定是被清朝這保守的氣氛給傳染了。
以前的時候講究什麼,講究該親就親,該抱就抱。
何時像如今這樣,竟然覺得在人前親吻是一件非常羞澀的事情。
她在心裡想了想,若是在清宮穿吊帶露腰裙,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可見環境對人的改變也是很大的。
什麼露腰、吊帶、露背、熱褲、短裙等等,不過是衣櫃中最尋常的一件衣裳罷了。
但現在再說叫她穿,就覺得羞赧難言。
但是等晚間,看到葡萄呈上來的衣裳,她覺得自己的三觀也有點裂。
琵琶衫罷了。
不過是腋窩以下部分鏤空罷了。
不過風吹著涼罷了。
不過是一眼望到底罷了。
不過是轟轟烈烈唱了空城計罷了。
她吐槽了幾句,攬鏡自照,不得不說,這衣裳形製奔放了些,但是真的涼快。
“就是有點薄。”太透了,能看到下麵肌理細膩的肌膚。
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堂堂現代社會出來的姑娘,被古代的琵琶衫給打敗了。
穿了之後,她彆彆扭扭的很害羞。
弄的康熙都不好意思看她了,也跟著彆彆扭扭的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