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嘗嘗這茶。”她纖白的手掌捧著玉色的茶盞，一時間不知道哪個顏色更好些。
康熙瞧著她的反應，覺得心裡燒的慌。
她怎麼這樣,對著他叭叭一頓輸出，最後沒事人似得，還能心不軟手不抖的叫他喝茶。
習文習武,勤學勤政,能做的他都做了，卻唯獨在麵對她這件事上,感到力不從心。
“你……”他剛開口，就聽顧聆音笑吟吟的聲音響起：“什麼你啊我啊的，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不就是想叫一聲相公，又覺得我不叫就是不愛你。”
“我人都是你的了，在你懷裡,有些話不說,但你我之間,還有一輩子，可以慢慢的說。”
她神情溫柔,在他懷裡蹭了蹭。
看著她的眼神,康熙輕笑出聲，這姑娘端的是有意思。
橫的豎的都被她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索性直接將人攬懷裡,熱烈的親了親,溫聲道：“好。”
兩個人在一起的過程就是慢慢變好的過程，為對方做出一些改變。
這種小妥協，他覺得她願意去做。
顧聆音聽他不計較,反而有些感動，她昂起精致的下頜，笑吟吟的輕聲喚：“相公。”
“你說什麼？”
康熙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還抵死不從的人，這會兒卻甜滋滋的喚了相公。
顧聆音看著他驚呆的模樣，捏著他的臉，呢喃著又輕喚一聲。
“相公。”
她輕聲呢喃的模樣，好聽極了。
康熙聽著，看著她的眼睛，那晶亮璀璨的眼睛水光瀲灩，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的倒影。
他仔細的觀察著，像是要把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琉璃。”他用鼻尖輕輕的蹭著他的鼻尖，溫柔又清淺。
他想親親她，卻又覺得，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能夠更好的表達情感。
“唔。”顧聆音卻乖巧的親了親他。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有些羞赧的彆開臉。
兩個人都是盔甲重重，但像這樣剖開內心，確實很難得。
“你去忙。”她紅著臉把他往外推。
康熙舍不得走，手扒著門框，小心翼翼道：“能不走嗎？”
回答他的是她掰著他的手，一點點的給她掰掉。
康熙：……
這也太慘了。
被顧嬪給趕走的他，立在西側殿門口好一會兒，這才含笑起身離開。
惠妃立在窗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怔的看了許久。
半晌才用錦帕沾了沾眼角，握緊手裡的小老虎，這是胤褆最喜歡的布老虎，如今東西猶在，但大阿哥卻仍養在宮外。
他都九歲了，若在不能回宮接受上書房的教育，往後哪裡比得過這些皇子。
她將目光傾注在西側殿，沒想到當初薑嬪請求，她漏了點手指縫，竟然撿到這麼一個大人物。
足足一個月了，仍舊盛寵不衰，這在宮裡是很難得的。
“走。”她起身。
來到西側殿之後，她溫言道：“打從你晉封後，一直沒有來瞧瞧，如今想著咱姐妹敘敘情誼。”
剛開始誰把這小答應放在眼裡，都覺得不成氣候。
畢竟年輕的時候不得寵，這年紀大一歲，就少一點希望。
就算她能翻身，也想著是循序漸進的，最起碼不是像現在這樣，飛竄。
“顧嬪。”她輕喚。
門口的小宮女見她來了，趕緊稟報，顧聆音恰巧在窗下看書，聞言一手支著窗子，探頭過來看她：“惠妃姐姐。”
她笑吟吟的喚了一聲，眉眼溫柔，這才淺笑著出來，溫柔道：“過來瞧瞧你。”
兩人說著，顧聆音趕緊起身把人往內室讓，一邊笑著道：“進來坐，您喝點什麼？”
“六安瓜片就成。”
“好。”
說著又叫上茶上點心的，顧聆音笑著道：“臣妾這裡簡陋，您多擔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