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聆音隨意的點點頭。
“知道了。”
荔枝已經是過去式。
“那儲秀宮收拾好了嗎?”她問。
瑲璣說收拾好了,顧聆音登時眼前一亮,登時就起身要回去。
回了西側殿之後,她這才心滿意足,住在乾清宮總覺得怪怪的,雖然說儲秀宮也不是她的家,但就是比乾清宮有歸宿感一點。
再加上孕期的情緒挺神經病的,昨天晚上那麼嗨。
今天醒了就挺想哭,眼淚巴巴的,她要昂著頭,才能把眼淚咽下去。
回到儲秀宮之後,她直接又窩著睡覺了。
等睡醒後,那種人在孤島的感覺才好上很多,也許是激素變化結束,她的情緒總算是緩和過來。
然而她上午回的儲秀宮,等到中午的時候,康熙就來逮她。
“怎麼不住乾清宮?”他問。
“不想住太近。”她回。
什麼不想住太近,一聽這話,康熙就板起臉,這是說不想跟他在一起處太久的意思不成。
“給朕一個解釋。”他黑著臉開口。
顧聆音看著他,琢磨怎麼解釋自由這個問題。
雖然跟其他妃嬪也住在一個宮室,但到底沒有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康熙盯她盯的太緊了,動不動就要來找她,她實在是不勝其擾。
但這話不能跟他說,隻能說點其他的。
“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這俗話說的好,遠香近臭。”她隨口扯了一句。
康熙審視的打量著她,對上眼神的時候,忍不住心裡一軟。
她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向來是愛蹬鼻子上臉,不把他放在心上,但有時候因為在意他的想法,也會忐忑不安。
“好。”他應下。
眼神寵溺,不過是多走兩步路罷了,懶得走了也有步輦。
顧聆音上前抱住他的腰,在那結實的胸膛上蹭了蹭,還特彆皮的伸手進他的衣服,順手抹了一把腹肌。
“我立馬千山外,迎風唱著天籟~”
她慢悠悠的哼著歌,甚至還捏了一把。
作為工具人的康熙,掙動了一下,垂眸看見她的白眼,頓時不敢動了,摸吧摸吧隨便摸。
“坐。”她說著。
又問問用膳了沒,聽說還沒用,便笑著道:“那跟我一起吃。”
她從剛開始就我我我的,現在就算雙方身份明了,也還是改不了這個我我我的毛病。
康熙看著她瑩潤的臉頰,白皙的像是會發光。
他應一聲坐下來,有點心疼剛遇見的時候的她,那時候她隔幾天饞了才有肉吃,平日裡什麼都沒有,看著怪可憐的。
“你想吃什麼,如果自己沒有,一定尋梁九功去,讓他給你置辦。”
不管什麼山珍海味,都能給她尋來。
“真的?”她挑眉。
看著康熙篤定的點頭,顧聆音不禁笑了,她得仔細想想,這清朝沒有的,而現代有的。
“不停織布的機器。”
“一扇門那麼大的玻璃。”
康熙:……
朕看你是有意為難。
“哪裡有這樣的東西?”他不高興了。
隻是市麵上的東西,他都能辦到,但是聽都沒聽過的東西,要他拿出來,那著實為難人了。
顧聆音卻嚴肅道:“你怎麼知道是為難。”
說著她說起先前出去玩見的一個小玩意兒,就是一個小人拉車,上了發條就自己往前走。
“沒有就去研究它,肯定會有的。”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溫聲道:“那你為何會想到這個。”
自然沒有什麼為何,不過是因為她突然興起,想打壓一下他罷了。
“就是覺得你肯定能做到。”她抬起一雙亮晶晶的雙眸閃亮閃亮的看著他。
一臉崇拜。
康熙信了,他大手一揮:“好,研製。”
顧聆音抿著唇笑了。
研製就研製,吃過了研製的紅利,什麼沒有都想研製一下。
兩人用過膳,又坐在一處消食。
康熙跟她略坐了坐,就起身離去,走的時候回眸說一句:“荔枝處死,你往後警醒些,就算朕派去的人,也難免包藏禍心。”
現在局勢不明,他不敢打包票。
萬一顧嬪因此而放鬆心態,再出類似事情而沒有察覺,那就不好了。
顧聆音點頭,愉快的衝她揮手。
瑲璣看著她歡送的模樣,半晌才糾結道:“您好歹表情沉痛些,這跟歡送麻煩一樣,萬歲爺瞧了不高興怎麼辦?”
顧聆音笑眯眯的看著他,隨口敷衍道:“那你不會覺得這笑容很可愛嗎?”
瑲璣仔細的回想一下,不光不覺得可愛,還會想打她。
但他不敢。
總不能萬歲爺也不敢。
那不了了解,也不敢想。
顧聆音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的什麼,聞言無奈道:“男女相處,沒有那麼機械,也沒有那麼簡單。”
他能接受,也很愉悅,她也很放鬆,那就可以了。
瑲璣撓著頭,表示自己很不理解。
“罷了罷了,反正奴才這輩子也不可能有男女之情。”
他是太監,無根之人,根本就沒這個能力。
顧聆音看著他,笑道:“那可說不準,萬一有小宮女喜歡你。”
瑲璣嗤之以鼻。
在他入宮的那一刻,這些男女之情就已經被他扼殺了,在宮裡能活著就不錯了,像他這樣活的很好,已經很難了。
再去奢求其他,怎麼敢。
他不敢。
顧聆音愛憐的拍拍他的肩膀,他這個年歲,又聽話又懂事,生的又好看,還有八塊腹肌,放在現代那也算是走在路上就會被小姐姐要微信的那種程度。
但是在古代,談不上人權,他小小年紀,就被迫看破紅塵,說什麼沒人喜歡他。
兩人一道往外麵走,她突然好想吃橘子。
但這個時節根本沒橘子。
就饞。
孕婦這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她不由得無語。
好在夏天來了,水果也是很多的,葡萄、石榴、西瓜、哈密瓜等等應有儘有。
等這一輪吃過,不知道從何時起,突然一秒入秋。
她昨兒涼的夏衫,隔日就落雪了。
這一秒入冬,直接給她乾懵了。
她照舊要選夏衫,雖然不能露腰,但是她可以選款式。
但奴才直接給她選冬衣,她就有些接受不了。
“這是什麼?”她拎著狐裘,疑惑的看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