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石榴嘲笑她:“巴結主子也彆拜錯廟了。”
這樣巴結一個太監,著實沒意思的緊。
葡萄學著方才瑲璣的樣子,但笑不語,半晌才笑著道:“你不懂。”
她確實不懂。
當葡萄拿出一塊蘸了湯汁的饅頭,她是有些嫌棄的。
然而強行塞進她嘴裡,她品了品,瞬間就被味道給征服了。
普通的涼饅頭,蘸了湯汁就這麼好吃,那要是裡麵的兔肉,又該多好吃。
她想著,這主子定然是吃不完的。
畢竟做那麼多,又隻有三個人吃,不說留多的,就是留個一碗半碗的不也挺好的。
然而等她去收盤子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乾乾淨淨,一點都不留。
真的什麼都沒有。
原來萬歲爺吃東西,也會有不講究這食不過三的道理,誰能想到。
反正她是想不到。
顧聆音瞧著她這模樣,不禁笑了,溫柔道:“你若是想吃,下次我做給你吃。”
葡萄哪裡有瑲璣的底氣,聞言慌的跟什麼似得,連連擺手。
根本就不敢應下。
“無事,算是給你們的福利了。”
顧聆音說著,是時候得攏攏人心,這日常的賞賜不說,她做出來的飯菜,定然是一絕。
既然想到這裡,那就趕緊安排。
“都清洗好了,切好擺好。”石榴最上心,她上次就吃了一口,什麼都沒吃到,頓時記在心裡。
那味道著實教人念念不忘。
等一切都收拾好,顧聆音才過來,瑲璣看著她忙碌的樣子,無奈的勸:“奴才們能頓頓吃上飽飯,你又是個良善的人,已經極為不易,哪裡還有這種道理。”
其實也還好,不過是做頓飯。
說來也是,如果她往裡麵放靈氣,隻會更好吃,但她一般都不放。
隻炒菜的時候逸散的靈氣就已經很好吃了。
“雖說是奴才,但既然伺候我,我心裡也想著你們,彆的就不說了,一頓飯罷了,還是請的起的。”
然而她這哪裡是請一頓飯,她這是直接做給他們吃。
這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能夠做飯給奴才吃,就是父母也不會這樣。
顧聆音炒完,自己挖了一碗去吃,看著瑲璣也吃了一碗,不禁笑了。
“好吃麼?”她笑著問。
瑲璣點點頭,他鼓著油汪汪的嘴,笑著道:“想永遠吃主子做的飯。”
顧聆音敲了敲他的頭,眉眼卻格外溫柔:“好。”
這也不是不行。
畢竟對她來說,這樣的確實挺好的,她喜歡瑲璣這孩子,就算兩人開始的時候相處並不怎麼愉快,但她的雛鳥情結全都映在他身上。
“咳咳咳。”康熙猛然咳嗽。
他聽見了什麼,竟然聽見她說要給他做一輩子的飯。
“那朕呢?”他一臉嚴肅。
顧聆音側眸,溫柔道:“您會和臣妾分開嗎?”
“不會。”康熙回。
顧聆音一攤手,既然不會分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根本沒有話可以說。
“所以,我給瑲璣做飯吃,故意把你擋在門外,不給你吃嗎?”她調侃著問。
康熙想了想那畫麵,覺得太美有點不敢置信,便笑著搖頭。
瑲璣弱小的縮成一團,根本不敢說話。
誰知道萬歲爺剛好來了,要是惹惱了他,那真是壽星公吃砒。霜,多少活的有點不耐煩了。
問題他還想陪著主子到老,一點都不想死。
最起碼不想現在死,要死也是彆人死。
反正他這會兒安靜如雞就對了。
康熙斜睨他一眼,所以說著小子花圃,但凡察覺到絲毫不對,直接就縮了回去,一動不動,根本不跟他硬剛,讓他抓小辮子都抓不到。
“皇上,你說什麼時候下江南啊?”
她一顆逃跑的心被拽了回來,讓他帶著去總可以吧。
“再說吧,現在資費比較緊張。”
這要是放在富裕的時候,那自然什麼都不用說,但現在窮的要命,再去講這些排場,自然有些講不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顧聆音歪歪嘴,老大不樂意。
“要不,我一個人去?”
她突然覺得這個法子可行:“您看我現在懷著孕,自然也做不出混淆龍脈的事,這豈不是兩全其美的美哉?”
康熙冷笑著瞥她一眼,隻冷冷的丟下兩個字:“做夢。”
確實挺做夢的。
不說她原就不是個安分的姑娘,這放出去,那豈不是羊入狼群。
“你不相信我?”
“朕不相信男人。”
這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麵前過,能叫她好好的走過去了,連哄帶騙弄自己家去才是正經。
就算懷孕了又如何,生下來之後,又不是不能生了。
他覺得自己把男人的心思都給摸的透透的。
顧聆音聽著他這麼說,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那如果,我當初遇見你,確實是跟侍衛私自歡好後有孕,在孕期認識了你,你又該如何。”
這個假設實在是太戳心了。
康熙仔細的回憶當初兩人在廢宮中那些濃情蜜意的日子,便緊緊的把她箍在懷裡,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低聲道:“那我就掐死那孽種,用金鏈子鎖住你的腳,把你關在屋裡,從此隻見朕一人,便是個女人,都不許出現在你麵前。”
“至於那侍衛,朕要他受千刀萬剮之刑。”
康熙說著,神色愈加發狠。
他輕輕的捏住她下頜,陰沉的目光巡視著她的眼神,一臉陰翳道:“朕的琉璃,不會讓朕為難選金鏈子上係什麼鈴鐺的,對不對?”
說著他俯身輕輕的咬了咬她的唇瓣,低低的笑了。
他的琉璃,永遠都隻能是他的,沒有任何第二種可能。
如果。
沒有如果。
他不會準許如果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能夠親近稷妃,換了誰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