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再有幾年，你也有孩子了。”
顧聆音：……
跟小學生一樣的胤褆說你也快有孩子了，他自然說的出口。
然而在這個時候，確實十來歲就成婚了，十二三歲曉得人事後，就算未成婚，那也是安排通房丫頭，安排妾室之類。
所以這再過幾年生孩子，好像也不過是一句日常。
看著胤褆害羞的紅透臉頰，顧聆音多看兩眼，笑著道：“胤褆長大肯定是個翩翩少年，好看的緊。”
康熙清了清嗓子，也認真的看著胤褆，他生的像惠妃，端方娟秀，唇紅齒白。
但骨架子大，想必能長個大高個。
胤褆隻是來看兩小隻，卻被圍觀了，聽著皇阿瑪和稷母妃一左一右的說著話，小臉就更紅了。
“行了，你且去玩。”
康熙揮揮手，解放了他。
顧聆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著道：“這孩子啊，年少時單純，你想著他快快長大。”
等到長大了，懂得了利害關係，幾個兄弟爭起來，要命的刀子往對方身上戳，又盼著他能兄友弟恭。
總歸都是不滿足的。
“以前朕覺得自己年歲尚小，可這孩子如今到朕下巴了。”
孩子跟抽條一樣長大了，這才知道自己年歲也大了。
顧聆音點頭：“是，你用膳的時候，該放些枸杞了。”
在康熙疑惑的眼神中，她淡淡的補了一句：“養生。”
康熙不忿，他是比她年歲大些。
原先不在意。
畢竟皇帝的歲數無關緊要。
但她要是這麼說，那就不好了。
他板著臉，滿是不悅，看著她的眼神恨不得想要弄她一頓。
“乖，彆想那麼多。”顧聆音笑眯眯道。
康熙從此對年歲說，深惡痛絕。
說來也是，明明三藩開始的時候，他也不過二十出頭，都說他年輕火氣旺，所以辦事比較衝動。
可如今，三藩一定，鄭氏一定。
眾人又說他成熟穩重起來。
再無人說他年歲小了。
可瞧見色如嬌花的稷妃，他又盼著自己能看著年輕些，最起碼和她相稱。
“皇上。”顧聆音喊了一聲，可憐巴巴道：“坐小月子就成了，哪有一個半月的。”
就是一個月，她都嫌多了。
康熙看著她，知道她憋的慌，便小聲解釋：“你生了雙胎，最是虧身子，要好好補補才成，你不知道朕有多害怕。”
她生孩子的時候，他就在邊上看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看著可怖的緊。
那都是血，要多少吃食才養的回來。
“乖，彆鬨好不好？”康熙把她摟到懷裡，細細的啜吻，低聲道：“你想要什麼，朕都應你，但月子一定得好好坐，開春下江南，到時候朕帶著你，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嗯。”顧聆音應下。
然而該鬨還是得鬨，這坐月子真的對人是一種磨滅。
你圈在這小小的四方屋子裡，就算康熙日日都來看顧，又陪著她玩耍，可和以前那種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日子，區彆太大了。
如果有手機，應當還好些。
但這太難熬了。
什麼都沒有，乾坐著發呆。
她又不是對孩子真的喜愛到骨子裡那種人，光是看著孩子，就會覺得心滿意足。
“那你……”康熙猶豫一瞬，叫她出去玩的話，差點就說出來了，到底又咽下。
外頭刮著北風，冷徹心扉，她的身子不好，哪裡受得住。
回頭病了，還是得他心疼，還不如好生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