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琇寧在門外叫了很多聲陸哥哥,但陸庭宣一直沒有應答。
剛剛趕過來的墨蘭就溫聲的勸說著:“許是陸少爺睡的太熟了,沒有聽到姑娘您的叫聲。若他聽到,怎麼會不來開門見您?依奴婢的意思,咱們還是先回去,等陸少爺醒了再過來。到時隻怕陸少爺知道您過來找過他,就會立刻去找您呢。”
陸庭宣雖然到許府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都看得出來陸庭宣對許琇寧很好,絕沒有故意不見她的時候。所以墨蘭才會這般說。
見許琇寧不走,墨蘭又柔聲的勸道:“老爺太太很擔心您呢。剛剛奴婢過去上房那裡,老爺和太太細細的問了昨兒晚膳您吃了多少飯,用了些什麼菜。還問了您昨兒晚上醒了幾次,咳嗽了幾聲。您風寒才剛好些,現在站在這裡吹了風,若再加重了,老爺和太太可不要擔心的飯都吃不下?就是陸少爺,心裡也會愧疚。咱們還是先回去罷。”
許琇寧也沒有想到陸庭宣這是在故意躲著不見她,想了想覺得墨蘭說的確實很對,就看了麵前的槅扇門一眼,然後轉過身要走。
但忽然又回過頭來,叫謹言:“等陸哥哥醒了,你一定要告訴他我來過的事。還有,你跟他說,他在我們家住著不好麼,為什麼好好兒的要搬走?還是不要搬走,繼續在我們家住著的好。”
她一雙眼睛看著水潤潤的,小鼻頭紅紅的。也不知道是被冷風給吹的,還是因為覺得委屈的緣故。
聲音聽起來也軟軟糯糯的,還帶了些鼻音。由不得人聽了心裡就會立刻柔軟下來。
怪不得他家少爺才來許府一個多月就對自己的這個小未婚妻很好。這樣嬌美精致的小姑娘,天生就該被人捧在手掌心裡麵寵著,連跟她大聲說話都擔心會嚇到她。
就不知道少爺好好兒的,今兒早上為什麼忽然要去跟許老爺和許太太說辭行,要搬離許府的話,現在也躲著不見許姑娘。
謹言雖然心裡滿是不解,不過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下了許琇寧說的話。然後看著她帶著丫鬟走出院子。
其實陸庭宣現在就站在雕花窗子後麵,伸手輕輕的推開一條細縫,沉默的看著許琇寧走遠。
剛剛她和謹言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也看到小姑娘麵上委屈的樣子。
她總是這樣,很嬌氣。稍微一點兒小事就會紅了眼圈。鼻尖也會紅起來,說出來的話也會立刻帶了哭音。以往每次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就算有再大的氣也會立刻軟下來。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隻要她高興。
可是後來她竟然說她喜歡淩恒,要嫁給他
陸庭宣轉過身,不再看許琇寧漸漸遠去的纖細身影。
聽到敲門聲,他知道是謹言,就走過去打開門。
一雙形狀好看的薄唇還是緊緊的抿著,眉目間也冷凝的很。
謹言心中一緊。
雖然少爺是個清冷的人,看著不大好接近,但以前他也從來沒有在少爺身上看到過有這種深沉霸氣的時候啊。
總還是覺得一夜之間少爺變了很多。
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這行李,咱們還要不要接著收拾?”
先前陸庭宣從凝翠堂辭行回來,就吩咐謹言收拾行禮。剛剛是許琇寧過來了,謹言才停下手裡的事過去開門。
不過許姑娘才剛說過不要少爺離開許家的話,少爺以前那麼聽她的話,應該會應允的吧
但沒有想到陸庭宣竟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淡漠的說著:“繼續收拾。”
謹言隻得應了一聲是。走到書架前麵,將上麵擺放的書都一一的拿下來打包好。
許琇寧離開陸庭宣住的院子,卻沒有聽墨蘭的話回自己的繪雅苑歇著,而是抬腳往右拐,徑直的往凝翠堂走。
自昨兒午後她睜眼醒來,一直震驚在自己竟然又活了過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她在做夢的事裡麵,到現在都沒有去看望過自己的父母和兄長一眼,實在是不孝的很。
現在既然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夢,她是真的重新又活過來了,她自然要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兄長的。
想著現在她的親人們都還好好的活著,許琇寧就覺得心裡很激動,恨不能立刻見到他們才好。
她走的飛快,墨蘭她們隻能一路小跑的跟著她。
不過走著走著,許琇寧忽然又停了下來,目光望著前方,麵上的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