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可是戶部左侍郎,外祖父更是當朝首輔,放眼這整個京城,哪一位大臣家的女兒能比得上她?
就也揚起下巴,毫不畏懼的跟段靈秀對視:“我管你是誰。反正我就是不讓。”
隻是她雖然口中說著這樣挑釁的話,但到底是很嬌糯糯的一個人,聽起來也不是很像挑釁,反倒會讓人覺得她很可愛。
可是段靈秀還是被氣到了,麵色都變了。
“我父親可是吏部尚書,管著朝中所有官員的升遷考核的。你是哪家的女兒?有本事就告訴我,我回去讓我父親將你家裡的人都罷官。”
許琇寧心想,就算你父親是吏部尚書又怎麼樣?想要將我父親和我外祖父的官都罷掉,隻怕你父親沒有這個本事。
挺了挺胸,正要說自己的父親和外祖父是誰,看到時這個段靈秀麵上會是什麼神色。但這時段靈秀卻注意到她頭上戴著的那支淺粉色的玉蘭花簪子。
春日的日光好,從旁邊一棵香樟樹的樹葉間隙漏進來,落在許琇寧的身上。
小姑娘看起來肌膚瑩白如玉,一頭秀發烏黑如雲。發髻上簪著一朵粉色的堆紗絹花,一支小巧精致的鳳釵,兩朵小小的翠鈿花。再有就是那支淺粉色的玉蘭花簪子了。
玉質很好,純透瑩潤,淺金色的日光照在上麵,整支簪子都在閃著光一般。
“原來是你搶走了我的玉蘭花簪子?”
段靈秀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許琇寧,臉上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支玉蘭花簪子是我一眼就看中的,跟掌櫃的說好了次日帶足銀錢就過去買。竟然被人搶先給買走了。原來就是你搶走的。把簪子還我。”
說著,伸手就直接過來搶。
許琇寧還沒有聽明白段靈秀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叫這簪子原本是她的?這支簪子明明就是陸庭宣送給她的。陸庭宣怎麼可能會搶段靈秀的東西?
連忙偏頭要躲段靈秀伸過來的手。
墨蘭和畫屏站立在旁邊。原本看許琇寧和段靈秀在打嘴仗,許琇寧還占著上風,兩個人就都沒有動。但哪裡曉得段靈秀竟然會直接動手?
兩個人連忙搶上前來幫忙。
墨蘭還比較沉穩,知道護好許琇寧才是最要緊的。畫屏就沒有想那麼多,衝著段靈秀就知道過去了。
快跑過去的衝擊力比較大,段靈秀又沒有防備,注意力都在許琇寧發髻上的玉蘭花簪子上,於是就隻聽咚的一聲響,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尖叫。
原來是畫屏撞到了段靈秀。一個收勢不及,段靈秀的頭直接撞到了旁邊的一根柱子上。
跟著段靈秀的丫鬟玉珠見了,忙趕過來扶住段靈秀。一麵焦急的問道:“姑娘,你有沒有事?”
就看到段靈秀的額頭那裡已經紅腫了起來。
段靈秀在家裡也是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這樣的痛?當下心裡的怒氣就不可遏製起來。
一把推開扶著她的玉珠,然後蹬蹬兩步快走過來,揚起手就對著畫屏重重的一耳光扇了下來。
“你敢推我?”段靈秀的眼睛裡像要冒火一樣,扁平的五官也扭曲起來,看起來很凶神惡煞。
“你一個低賤的小丫鬟,竟然敢推我?我父親可是吏部尚書。從來沒有人敢推我一下。我要讓人活活打死你。”
畫屏雖然是個丫鬟,但從買進許府就是在繪雅苑伺候的。後來慢慢做到二等丫鬟的位子,許琇寧從來沒有打過她一下,連罵都很少。現在被段靈秀這樣一耳光打下來,口中還說著這樣威脅的話,她又是羞,又是怕,當下就哭了起來。
許琇寧看到,心裡也生起氣來。
她不顧墨蘭的勸阻,走到段靈秀跟前就很生氣的說道:“就算你父親是吏部尚書又怎麼樣?你就可以不分是非曲直,不分青紅皂白,過來直接搶我頭上的簪子,打我的丫鬟了?難道你父親沒有教過你要懂禮儀,對彆人要客氣的麼?你這個樣子,跟街頭的潑婦也沒有區彆了。”
“你竟然罵我是潑婦?”段靈秀越發的大怒起來,“我爹娘都沒有這樣說過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又氣道:“我打你的丫鬟怎麼了?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我不但要打你的丫鬟,我還要打你。還有你頭上的那支玉蘭花簪子,那原本就是我看中的。你竟然敢買我看中的東西。我今天是肯定要搶過來的。”
說著,伸出手,迅捷無比的就將那支玉蘭花簪子抓在手裡,用力的往外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