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的她立刻就飛跑會繪雅苑報信。畫屏聽了,立刻就叫了兩個小廝過去打撈,自己則飛跑去竹意軒告訴許琇寧這件事。
那兩個小廝的說辭則是,他們帶著長竹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雪球正要沉入水底。是用了長竹竿一直將它挑出水麵才支撐到現在的。過後他們覺得這樣打撈不上來,商量了兩句,那個稍微會些水性的小廝就跳到了水裡去。
已經是秋日了,雖然今兒有太陽,但背陰的地方被風一吹還是有幾分涼意的。更何況是全身都濕透的人。
陸庭宣見那個小廝凍的雙唇都烏紫了,就沒有再問,叫謹言後賞這兩個小廝。特彆是跳到水裡去的那個。
謹言應了一聲是,從懷中掏了兩張銀票出來給他們兩人。
旁人都不曉得這兩張銀票到底是多少麵額的,就看到那兩個小廝接到這銀票之後臉上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特彆是那個跳下水的小廝。隨後兩個人都跪下來對陸庭宣磕頭,抖著聲音說謝謝陸少爺賞賜。
陸庭宣擺擺手,讓他們兩個回去,自己則走到許琇寧身邊。
許琇寧一直抱著雪球不撒手,誰想要接她都不給。可是雪球的身上濕漉漉的,她又抱的緊,於是她身上穿的那件粉紫色繡玉蘭花的緞麵褙子衣襟前麵也濕了好大一塊。
小姑娘原就生的身子嬌弱,這些時候好不容易才養的麵色紅潤一些,是肯定不能讓她再生病的。
陸庭宣原是想要接過雪球抱著的,但許琇寧也不肯給他。最後他沒有法子,隻得將身上穿的墨綠色半臂脫下來,將雪球整個兒的包裹在裡麵,再讓許琇寧抱在懷裡。
這樣雪球身上的水才不會將許琇寧的衣服弄濕。
一旁站著的謹言麵無表情。
他家少爺身上穿的那件半臂是暗紋菖蒲紋緙絲的。都說一寸緙絲一寸金,多少人都買不起,可現在少爺竟然拿這件衣服來包裹一隻濕漉漉的小貓咪。
不過但凡遇到許姑娘的事,少爺從來就沒有吝嗇過。上次去停雲樓回來的第二天,少爺就親自去買了一大把金葉子,還有一匣子上好的通透琉璃珠和一匣子圓潤,每一顆都足有蓮子米那麼大的珍珠回來給許姑娘,說是給她平日玩兒的。
另外還特地照著雪球的模樣,買了一隻巴掌大小的琉璃貓兒。也不曉得同許姑娘說了什麼,換回了沈承明送給許姑娘的那隻小琉璃貓兒。
而那隻小琉璃貓兒,當場陸庭宣就賞給謹言了。沈承明若是曉得,隻怕肯定會拿他表哥的身份來狠狠的壓一壓陸庭宣的。
雪球雖然沒有事,但到底是受了些驚嚇的。回到繪雅苑之後許琇寧親自拿了乾淨的巾子給它擦乾淨身上的水,然後喂它吃了些肉脯,就將它放在它自己的窩裡麵睡覺。
是特地叫人編織的,比笸籮要大些。裡麵墊了軟和厚實的墊子,很舒服。
叫畫屏在旁邊仔細的看著,許琇寧才去裡屋換下已經濕了的衣服。
出來的時候,看到陸庭宣坐在明間的椅中,手裡拿著茶杯,卻並沒有喝,麵色凝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許琇寧就問他:“陸哥哥,你在想什麼?”
陸庭宣抬頭看她。
小姑娘換了一件粉色繡竹葉蘭花紋的褙子,臉色看起來較剛剛好了很多。
陸庭宣放下心來,招手叫她過去。
許琇寧乖乖的走了過去,在旁邊的一張雕花椅子坐下來。聽陸庭宣在一本正經的說話:“我在想,你給我做的香囊是什麼樣的呢?上麵繡的是什麼?”
許琇寧愣了下。
顯然沒想到他想到會是這件事。
剛剛一直擔心雪球,倒將先前的那件事給忘了。不過這會兒心裡的氣惱也沒有剛剛那麼強了。
就問道:“你先前不是說我那塊帕子上麵的荷花繡的很不好?現在怎麼又來找我要香囊了?你就不怕我給你的香囊做的比那塊帕子還醜?”
“沒有關係。”
陸庭宣垂眸看著她放在幾案上的右手。手指纖長嬌嫩,白皙若玉。手腕也很纖細,上麵戴著上次生辰時許明誠送她的那副赤金纏絲鑲珍珠的手鐲子。
“無論你做出來的香囊是什麼樣的,但凡隻要是你親手做的,我都會很喜歡。隻是,寧兒,我可不可以自己挑選那隻香囊上麵繡的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