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看著戲台上。
但任憑戲台上唱的再精彩,總歸還是半點都沒有落入他眼中的。滿腦子都在想著許琇寧。
他到底為什麼會對許琇寧覺得似曾相識?他記得明明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許琇寧的。
*
許琇寧這會兒正雙手交疊在桌子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中。
她一張臉滾燙似火燒,雙唇輕咬著,目光呆呆的望著自己裙擺上的纏枝花紋刺繡。
剛剛陸庭宣竟然對她......
但凡想一想就覺得心跳如擂鼓,手腳發抖了。
叫她往後還如何麵對陸庭宣呢?所以一等陸庭宣放開她,她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趴在桌子上,頭也深深的埋在臂彎中,不肯再看陸庭宣一眼了。
反觀陸庭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見著許琇寧害羞的模樣,還伸手來握她的肩,想要將她的身子扳直。
但許琇寧掙紮著,無論如何都不肯坐正身子。陸庭宣也不敢太用力。曉得她是個嬌氣的,若手上的力道重了些,隻怕就會弄疼她。
就好聲好氣的問道:“寧兒,你這是做什麼?坐起來好不好?”
語氣中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許琇寧的一張臉越發的紅透了。
她都已經羞成這個樣子,都不敢看他了,但陸庭宣怎麼還能這樣的閒適從容呢?明明剛剛是他主動對她做這件事的呀。
就有些惱羞成怒起來,使性子說道:“我不坐起來。我就要這樣趴著。”
胳膊壓著鼻子,說出來的話就有點甕聲甕氣的。所以明明是賭氣的話,聽在人耳中卻像是在撒嬌一般。
陸庭宣不由的笑了起來。許琇寧聽到,越發的惱羞成怒了。
也不趴著了,起身坐起來,對著他就怒目而視:“你笑什麼?”
陸庭宣開懷暢笑。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樣的開懷暢笑過了。
上輩子自許琇寧死後,他再也沒有笑過。這輩子也一直在忙著確定許琇寧對他的心意。但是現在......
他一把攬住許琇寧纖細的腰肢,手臂上略微的用了些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然後一張俊臉湊近過來。
他不會又想親吻她了吧?
許琇寧嚇的往後就躲。卻被陸庭宣空著的那隻手伸過來,緊緊的捏住了她精致小巧的下頜,低頭就在她紅潤微腫的雙唇上快速的親了一下。
然後笑著說道:“寧兒,你看,我們兩個都做過這樣親密的事了,往後你就隻能嫁我了。還有,你再不能看其他的男子一眼。”
說到後麵的一句話,笑容漸消,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
許琇寧:......
她都不曉得到底該說什麼話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陸庭宣這到底發的是什麼瘋。
陸庭宣這時還在笑著感歎,這是他這些年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辰了。
上輩子一直孤單影隻一個人,現在身邊才終於有人相陪。
許琇寧原本是打算要說陸庭宣幾句的,但是聽到這句話,想想今兒是他的生辰,也隻能算了。
怎麼能在他生辰的日子罵他呢?
就化悲憤為食欲,憤恨不平的伸手自麵前的碟子裡麵拿了一隻荷花酥吃起來。
陸庭宣眸中帶了細碎的笑意看著她吃。又抓了一把鬆子,剝了鬆子仁放在小碟子裡,待積攢到一定數量了,再遞給她。
心裡明白,許琇寧現在可能還不習慣他對她做這樣的事,但是隻要多做幾次,她總是會習慣的。
想到往後能時常親吻她柔嫩嬌軟的雙唇,陸庭宣眸中的笑意便濃了起來。
正要再給許琇寧倒一杯小吊梨湯,忽然聽到有敲門聲響起。
應當是謹言或者墨蘭。
陸庭宣便叫:“進來。”
門開了,謹言和墨蘭兩個人一齊走進來。
謹言開口稟告:“少爺,郭祭酒家的千金在外麵,說她前幾日剛寫了一首新詞,剛剛看到您在這裡,就想過來跟您談談這首新詞,請您斧正。不知道您見不見她?”
陸庭宣正待說不見,就聽到許琇寧在一旁涼涼的說道:“謹言你也太沒有眼色了。人家郭姑娘特地過來要見你家少爺,跟他談論詩詞,這怎麼能不見呢?還要巴巴兒的進來通報一聲。就該直接請郭姑娘進來才是。”
她記得上輩子陸庭宣還住在她家的時候,郭瑾瑤就經常帶著自己的詩作過來請教陸庭宣的。她有一次還去看了,聽他們兩個人說什麼詩詞的格律之類的東西,反正她是一些兒都聽不懂的,隻坐在一旁吃喝。
那時候她就曉得,她跟陸庭宣的喜好是壓根兒沒有一點相同的。倒是郭瑾瑤,是個滿腹詩書的姑娘。應該會很得陸庭宣的喜歡。
這也是為什麼上輩子她會對許琇瑩說的那句話那樣相信的緣故了。因為她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
而現在,郭瑾瑤又要過來跟陸庭宣請教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