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到家, 陸庭宣先下馬車, 然後扶了許琇寧下來。
這一路上陸庭宣雖然沒有再對她做什麼, 隻抱著她,但許琇寧這會兒還是覺得心中小鹿亂跳,紅霞滿麵。竟是看都不敢再看陸庭宣一眼。
匆匆的叫墨蘭拿了一份從康安樓帶回來的小吊梨湯和荷花酥, 對陸庭宣說她要將這些送去給大哥, 然後就轉過身飛快的走了。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陸庭宣看著她倉皇忙亂的背影, 唇角微微笑意。
會害羞,說明她心裡對他做的那些事都不是很抗拒。雖然現在還會逃避,會覺得不習慣, 但等時日長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抬腳往凝翠堂走。
另外一份小吊梨湯和荷花酥,他要親自送去凝翠堂給沈氏和許正清。
也許,可以順便含蓄的問一問何時才能跟許琇寧完婚的事。
......
許琇寧一路上腳步走的飛快,等到了許明誠住的墨韻齋臉上的紅暈依然未完全消褪。
許明誠正在書房溫書。
因為鄉試在即, 前幾日許明誠就沒有再去國子監了。至於陸庭宣, 鄉試早就過了, 上輩子連會試殿試都考過。年初過來的時候之所以會去國子監進學,也是許正清安排下的, 他不好拒絕。其實上輩子他早就博覽群書了, 就國子監教授他們的那些個國子監博士, 學識都沒有他深。
這次便趁著這次機會, 也辭了國子監的課程。隻說明年開年就要會試, 想在家中好好溫書。
現在許明誠看到許琇寧過來, 就放下手裡的書,走過來跟她說話。
一眼看到她麵上的紅暈,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臉上怎麼這樣紅?”
許琇寧聽他問起,就想起剛剛的那些事來。由不得臉上又更紅了。
雖然她和許明誠兩個兄妹關係很好,但這些個親密,她也覺得很害羞的事也是不能對許明誠說的。就說道:“沒有什麼事,就是剛剛走的太急了。一會兒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很想要做了若無其事的模樣出來。隻可惜她臉上的那些紅暈出賣了她。
看起來還是一副小女兒家嬌羞的模樣。
而且許明誠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剛剛許琇寧和陸庭宣一起出去了。
不過也沒有戳破。隻笑了一笑便罷了。
許琇寧已經叫墨蘭將帶來的東西打開。親自拿了杯子給許明誠倒了一杯小吊梨湯。
“秋日乾燥,哥哥,你喝杯梨子湯吧。”
許明誠伸手接過來喝了。讚了一聲,又拿了一隻荷花酥吃起來。
許琇寧剛剛在康安樓已經喝了好幾杯小吊梨湯,也吃了好些糕點堅果在腹中,這會兒一點都不餓。就起身在許明誠的書房裡麵到處走走看看。
這裡她是經常來的,哪裡都很熟悉。所以當在書架上看到以前她沒見過的,一隻黑漆嵌螺鈿蘭花紋的精美小方匣子時,她就很好奇的拿了起來。
順手打開來,就看到裡麵放了一副白玉絞絲手鐲。
玉色很好,看起來很通透。拿了一隻在手上,觸手生溫。
許明誠以前是經常送她首飾的,所以一看到這副手鐲子,許琇寧隻以為許明誠是買來送給她的。當下就拿著手鐲子興衝衝的走過來問許明誠:“哥哥,這是送給我的?”
許明誠正在吃荷花酥,壓根就沒有看到許琇寧拿起這隻匣子的事。更沒料想到她竟然會以為這是送她的。
心中一慌,就被荷花酥給嗆到了,咳嗽的一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墨蘭見狀,連忙遞過杯子來:“大少爺,您喝口梨子湯。”
許明誠接過來喝了兩口,順了一會兒氣,才將咳嗽鎮住。
不過一張俊臉還是紅的。也不曉得該如何跟許琇寧說,眉眼間就現出幾分為難的神色來。
許琇寧是個聰明的。一見他這般,就曉得這副手鐲子不是要送她的。
而且,以前許明誠送她首飾的時候,送便送了,是從來不會講究外麵要用這種很精美的匣子的。
想了一想,立刻就曉得這副手鐲子是送給誰的了。
但看到許明誠臉上為難的神情,她還是有心想要逗逗他。就笑道:“謝謝大哥。這手鐲子我很喜歡。”
說著,就拿了手鐲子,作勢要往自己的手腕上套。
許明誠:......
行吧。他就隻有這一個妹妹,既然這副手鐲子她很喜歡,便乾脆送她吧。過幾天他再去挑一副好的也一樣。
心中正打定了這個主意,忽然又聽到撲哧一聲笑。
抬頭一眼,許琇寧並沒有將手鐲子套到自己的手腕上,而是又放回了小匣子裡麵。還合上蓋子,將小匣子往他這邊推過來。
許明誠不曉得她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便問她:“你不是說很喜歡?如何又不戴了?”
許琇寧伸了右手支著自己的下頜,目光帶笑的望他,語氣帶了揶揄:“我再喜歡又有什麼用?這可是哥哥你要送給心上人的,我如何能要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