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妻什麼的,怎麼聽起來覺得很彆扭,但是心裡其實又很高興呢?
就微垂著眉眼,沒有答話。
陸庭宣正目光帶笑在看她。
大紅色的嫁衣,上麵金線所繡就的鳳舞牡丹在珠光下閃著光。鬢邊赤金點翠鑲寶的鳳口銜下來的長步搖搖晃間輕輕的碰觸到她細嫩的臉頰。
才十三四歲的少女,許琇寧以往是很少上妝的,多是素著一張臉,清水出芙蓉般的毫無雕琢。但依然美的明媚。今兒畢竟是大婚的日子,兩頰淡掃胭脂,朱唇輕點,額間還貼了紅色的花鈿。
而隻這幾點紅色,便使得平日才五六分的美,一下子就成了十成的美。更不說她現在還因著嬌羞,麵上暈著一層淺紅,斂眉垂首的羞意。燭光下望來,枝頭剛開的海棠花一般的嬌豔動人。
陸庭宣隻覺得心尖上都酥麻了。傾身過來,伸臂繞過她纖細的腰肢和腿彎,猛的一下子將她打橫抱起。
許琇寧沒提防之下,身子忽然淩空,嚇的低呼一聲,抬頭望著陸庭宣,一雙澄澈分明的眼中滿是不安。
陸庭宣輕聲的安撫她:“彆怕。抱著我。”
許琇寧輕咬了咬唇。縱然羞紅著一張臉,但還是從善如流的伸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卻不看他,低頭看著他大紅喜袍前襟的金色雲紋刺繡。
好在桌子離床很近,走幾步就到了。
陸庭宣彎腰將許琇寧放在穿沿上坐好,隨後也挨著她坐了下來。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許琇寧原本就緊張,現在手被他握在掌心裡麵,胸腔裡一顆心越發的跳如擂鼓了。
羞紅著一張臉,低頭不敢看他。但就算如此,也能感受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手掌心裡都快要沁出細密的汗珠了。許琇寧等了好一會兒,依然沒聽到陸庭宣說話。為了緩解這曖昧的氣氛,她便開口說道:“你,你剛剛臨走的時候,為什麼不讓我脫下嫁衣?”
嫁衣繁瑣,穿在身上總歸是不好行動的。還有頭上戴的那些個步搖鳳釵之類的,也很重。平常在家的時候誰會戴這麼多首飾啊。
問這句話的時候許琇寧依然沒有抬頭,隻垂眼望著嫁衣上的一朵牡丹刺繡。
這件嫁衣是陸庭宣準備的。聽得說料子用的是最好的杭緞,還請了蘇州最好的繡娘過來。花蕊那裡竟然是用好些顆細小的紅寶石綴成的,在燭光下閃著亮。
僅這一件嫁衣,說價值千金都不為過。更不說她現在頭上戴的首飾,手腕上戴的手鐲之類,也都是陸庭宣置辦的,哪一樣都很貴重。
陸庭宣為他們的這場婚禮,可真是費儘了心思。剛剛她在前廳行禮的時候,雖然頭上蒙著蓋頭,看不到那些觀禮的人麵上的神情,但耳中也聽到他們讚歎的聲音。說她身上的這件嫁衣貴重,以往再沒見到過。
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陸庭宣才要她多穿一會兒這件嫁衣?畢竟嫁衣嘛,一般人都是拜完堂,送到新房之後就會換下來。以後也隻會放在衣櫃裡,基本上不會穿了。
可這件嫁衣這麼貴重,隻穿那麼一會,確實有點可惜了。
許琇寧心裡正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事,忽然察覺到自己的耳垂被人一口含住。同時陸庭宣含笑低語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耳中:“因為,你的嫁衣,隻能我來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