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驍沉聲回答:“承蒙錯愛,不勝榮幸。”
明玉昭撇嘴:“說點能聽懂的話。”
聶驍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好奇對方的心聲”以及“自己為什麼能聽到這心聲”之類的原因,而是坦誠地說出了另一個理由。
“聶某沒有心上人,一意隻向武道,能給玉昭公子一些助力,想必玉昭公子也不會虧待聶某。因此斟酌之後,便答應了。”
明玉昭一聽,頓時笑開,讚賞地鼓掌:“你很有眼光,本公子非但不會虧待你,還會實實在在地厚待你。你如今是我的未婚夫,以後就要守在我身邊,我給你的好處會比給我身邊死衛的更多,你也要全心提升實力。”他想了想,補充道,“我這人天生不愛修煉,也不喜歡跟人打架,以後要是有誰想欺負我,就得靠你了。夫夫一體,你打贏了就是我打贏了,你可不能給我們倆丟臉,要讓我風風光光的。”
聶驍都嚴肅聽了,並且點頭表示可以。
明玉昭還在滔滔不絕:“林浩那個傻比弱不禁風的,長得也平常,幸好本公子怕丟臉還在努力心理建設,沒把他真帶出去,要不現在可要被笑死了。現在有你了,回頭你就跟我一塊兒,我去哪你去哪。你放心,本公子出門很少走路,你愛修煉不打緊,我給你幾個刻了聚元陣的蒲團,你帶上這玩意,去哪都能修煉。”
聶驍的心緒很複雜:
——到了私人空間以後,都不在心裡罵而直接罵出聲了嗎?
——明玉昭總是表現得很任性,可他連修煉蒲團都能想到,其實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性子。
聶驍再點頭:“悉聽吩咐。”
明玉昭樂了,饒有興致地看聶驍,說:“你不覺得很屈辱嗎?”
聶驍一愣:“為什麼屈辱?”
明玉昭回想著夢裡偶爾會提到的林昭的想法,用手比劃著:“比如我要求你不能跟任何女人男人有染啊,我讓你沒法三妻四妾,我嫉妒成性強行壓製你逼迫你辜負愛你的人,所以你屈辱了?還有我用我外公的名義逼迫你做這做那,所以你屈辱了?比如我肯定要弄死在我們之間插足的小三四五六,你隻能帶著她們逃命,所以你屈辱了?比如我對你頤指氣使讓你感覺不到尊嚴?比如我任性妄為打壓你紅顏知己家族的產業,你一時間拿我無可奈何隻能含怨隱忍,所以更屈辱了?比如我竟然敢不對你爹三跪九叩表達孝心而隻是送了點價值區區數萬元幣的禮物,所以你和你爹都屈辱了?比如我不能生孩子居然還敢要求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又屈辱了?”
又是一大串奇奇怪怪的說辭了,聶驍努力聽懂了,但懂了以後就不僅頭皮發麻了,簡直是頭皮發炸,感覺自己都要不認識“屈辱”這兩個字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他是個隻要能達到目的就不怕麻煩、會直麵困難的性子,努力捋順後,還是一一回答了問題:“我不會跟任何人有染,你不會嫉妒,你和你外公沒逼我什麼,逼我也沒什麼,沒有人插足,我不會讓人插足,也不會逃命,沒覺得你頤指氣使和任性,沒爹,沒想要什麼孩子。”然後總結,“沒有屈辱。”
明玉昭聽聶驍一板一眼地這麼挨個兒地回答,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聶驍見他笑得都要從軟榻上滾下來了,頓時伸長手臂,把他拎了上去。
明玉昭的笑聲戛然而止。
聶驍很鎮定:“當心。”
明玉昭:“哦。”
[這短命鬼居然敢拎我!敢拎貓一樣的拎我!]
[算了,還是要給未婚夫一點麵子。]
[隻要我不說,尷尬就不存在!]
[但是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聶驍沉默,表情上沒有露出一絲異樣。
順手就拎了,這樣最方便,不是故意的,但下次再遇見同樣的情況,也許還是會手比腦子快,真不敢保證以後不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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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夫倆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但已經可以默契地無視掉尷尬問題了。
明玉昭又問:“你什麼境界了?”
聶驍依舊老實回答:“氣海境。”
明玉昭:“多大年紀?”
聶驍:“二十二歲。”
明玉昭若有所思:“有點老啊。”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我今年十七。”